郑伟谦在医院里待了差不多近二十天,才得到医院的批准回家修养,不过还是要定期会医院复查。在此期间大多都是方颜在照顾着,郑家的人也会来换班,但是郑伟谦更愿意让方颜来照顾着,说是怕再弄丢了,牵着手才能安心些,这些话听来有些孩子气。
住院期间郑伟谦向家人说自己打算取消和林家的婚约,张海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声提醒他说你自己知道要什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对于这些事他们做父母的不会过问太多,参与太多。这段时间下来,其实张海英她也清楚,自己儿子爱的是方颜,方颜也爱他,这从得知伟谦出事她马上赶过来就可以看得出来,她也明白对于林玄璇伟谦更多的是因为责任,如果真的在一起了也未必会幸福,与其以后后悔那还不如趁早断了这条错误的路。
经过近两个月的精心的调养和恢复,郑伟谦身上的伤好得都已经差不多,只是眼睛依旧还没有恢复的迹象,所以每个还是要去医院做定期的检查。今天,正是做检查的日子,方颜带着郑伟谦去了医院,这段时间这些事基本上也都是方颜来做的。
医院门口陈含音戴着墨镜,穿着暗红色的尼大衣,坐在车里,等待着她的目标的出现。
一辆银灰色的保时捷缓缓开来,在医院门口稳稳停下,司机先下车,然后小跑着绕到车子后座,将门打开,方颜先从车里跨出来,耳后和司机两人才将郑伟谦扶下车子,转身准备朝医院进去。
见状陈含音优雅的从车内跨出,快步朝他们走去,赶在他们进医院大门前将他们拦下。
方颜有些错愕的看着眼前的陈含音,不太明白她这样的寓意何为。
陈含音也不说话,拿下墨镜看着他们淡笑着。司机没有出声,看了看陈含音,有看了看方颜。
“怎么了。”突然的停下来,引起了郑伟谦的疑惑,抓着方颜的手紧了紧,问道。
“没什么。”方颜转过头,看着他,笑道:“我突然想上洗手间,我让老王先陪你上去,我等一下过去找你们。”她想陈含音应该是专程来找她的吧,只是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呢?方颜朝老王点了点头,暗示他不要多说什么。
“好。”郑伟谦点头答应,然后随老王往电梯走去。
目送他们进了电梯,方颜才转身面对着陈含音,说道:“林太太。”
“叫林太太叫得很顺嘛。”陈含音面带着笑意说道,笑脸只是表面的,眼底透露着的却是寒冷和凌厉。
“难道你不是吗。”方颜故作无辜的反问道。
“是,我这辈子都是。找个地方坐坐吧,我想和你谈谈。”陈含音重新戴上墨镜。
“有什么事就在这谈吧,我不想离开太久。”方颜拒绝她的邀请,她和郑伟谦说是去上洗手间的,她并不想让他起疑心。
陈含音环顾了下四周,这里是大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然后指了指这些来来往往的人,问道:“你觉得我们谈的话题在这里适合吗。”
的确不适合,“就去对面的咖啡厅吧。”方颜指了指医院对街的咖啡厅说道。
两人要了个包间,两人面对而坐。
“你想找我谈什么。”方颜也不和她拐弯抹角的,早些谈完早些回去,才是她现在所想的。
陈含音啜饮了一口咖啡,语气不急不慢的说道:“我想你离开上海,以后也别回来了。”
“我离开,也不见得伟谦就会爱上林玄璇吧。”真是可笑,他们一家人都是这样的吗,得不到就逼别人离开,这样真的有用吗。”
“郑伟谦会不会和我们玄璇在一起都无所谓,但是你必须离开。”陈含音语气带着坚定。
方颜看着她,不发一语。寻思着她的话,既然无所谓林玄璇是否和郑伟谦在一起,那又何必逼她离开?
“说吧,你要多少,才肯离开。”陈含音看她的眼神带着些不屑,然后从包里拿出支票薄。
这对方颜来说无疑的一种羞辱,她又怎么可能不反抗,乖乖的任她来侮辱她,“林太太这是什么意思,是嫌钱多吗?如果真是这样,我看林太太你大可以多做些善事,资助个希望小学,或者贫困山区什么的,也算是为你们林家积福积德了。”
陈含音冷笑着,并没有被她的话而激怒,“你和林家的那点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不说是不想你难堪,你该知道就算你在上海待着,那也进不了林家的门。既然这样又何必呢,拿些钱离开这,不更好些。”
陈含音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听的方颜真有些恶心,强压下内心的厌恶,说道:“林太太,我想你们的担心未免也太多余了,我姓方你们姓林,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我想也不可能改变,你大可以把心放回肚子里,你们林家那个门,我不想进也不愿意进。”
陈含音却不愿意罢休,说道:“是吗?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当年你母亲也说不稀罕我们林家的一分钱,可是最后呢?还不是拿了我们五百万才肯离开。”
“你……”方颜紧握着双手,目光愤恨的看着陈含音,想反驳却无话可说,因为她说的的确是事实。
“你尽管开口,只要你滚出上海,把那些你和林家的事情全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陈含音嘴角一敛,笑意被收了起来,语气透着彻骨的冰凉,如此刺耳,如此伤人。
“收起你那可笑的慈悲,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不管你相不相信,你们林家的门我根本不稀罕进,和你们林家的那点事我永远不会是说漏嘴的那个。”方颜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拿过桌上的包,起身直接离开。
陈含音并没有跟着她离开,一个人坐在那里,似笑非笑的,表情带着点扭曲的狰狞。自语道:“不管怎么样,你都必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