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紫嘉处理完北京的事情,便启程南下。此时正值春暖花开之际,运河解冻,他们在东便门坐上沙船,沿河南下,月余抵达杭州。随后马不停蹄赶赴福建军中,向戚继光汇报此行一应大小事务。
杨紫嘉等人一路风尘仆仆暂且按下不表,单说这福建战事,在新任福建巡抚谭纶的筹划调度下,包括戚家军、俞家军、刘家军在内的多路人马齐头并进,一举收复了兴化府城。随后谭纶亲自前往兴化劳师督战,于是东南大将熙熙攘攘齐聚一堂,场面壮观,好不威风!谭纶令戚继光为中军,俞大猷为右军,刘显为左军,齐攻倭寇最后的据点平海卫,欲一鼓作气肃清福建倭寇。
次日拂晓,戚家军偃旗息鼓、束马衔枚,偷偷摸到平海卫城外,趁东方未明之际发动了袭击。在戚家军的带动下,俞家军、刘家军先后投入战斗。戚家军的先锋是胡守仁,他大发神威,冒着火球乱箭杀入城内,与倭寇展开肉搏。左路刘显,右路俞大猷从两翼猛杀过来,三方猛烈夹击倭寇,把倭寇杀得尸积盈城,大败亏输而逃。明军分路追击,不到三个时辰就捣毁了平海卫倭巢,歼敌无数,缴获物资堆积如山,救出被掳百姓三千余人。至此,福建沿海倭乱暂告平息。
嘉靖皇帝接到捷报,龙颜大悦,立即前往郊庙,拜祭祖宗,并派礼部主事王世贞赶赴福建,大行赏赉慰劳有功将士。
这日,王世贞抵达福建明军大营,设下神坛,隆重祭奠阵亡的明军英灵,同时封赏参战将士。戚家军、俞家军、刘家军大大小小将领悉数到场,戚家军建制庞大,受封将校人数最多,内中有新任五府副总兵戚继光、新任参将杨紫嘉、新任指挥使张元勋、新任指挥同知胡守仁、新任指挥同知吴惟忠、新任指挥同知陈大成、新任指挥同知王如龙、新任游击将军陈禄、新任游击将军丁邦彦、新任游击将军丁茂、新任游击将军楼楠、新任游击将军楼大猷、新任游击将军叶大正、新任游击将军冯子明、新任游击将军杨文通、新任游击将军陈阮君、新任游击将军朱珏、新任游击将军金福、新任游击将军叶邦荣等人,至于新提拔的把总一级军官更是为数众多。童子明在平海卫之战中不幸牺牲,众人洒泪祭奠。
王世贞登坛祭奠,开念祭文:“维嘉靖四十二年春月日,朕告于大明阵亡将士之灵,谨以香花清酎时馐之奠致祭,曰:蠢彼倭寇岛夷,犯顺肆毒大邦,占我膏腴土地,析我东南海疆!中国以六合之大,九州之众,岂容异类猖狂胡行哉!皇皇华族,胤绍炎黄,始为募练之策,遂成戡定之勋,乃今毕力王事,俾千载而下,凛凛有生气,浮沉斯世者独不死耶?嗟乎!志士不忘在沟壑,勇士不忘丧其元。驱逐狐鼠,斩杀豹狼,呜呼壮士!流景易迈,百年几何,死生亦大矣。生为国士,死为国殇,亦复何恨!乃殇牲醴,载告忠肠,追议奖叙,明令敷扬。率诸将士告尔,暝目九京也夫。呜呼!尚飨!”
念罢祭文,王世贞下坛封赏将士,众将校纷纷上前谢恩领赏。王世贞代表天子赐下美酒,众将校开怀畅饮,大醉而归。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
尘世如潮情如水,不尽人生一场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