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台下山呼海啸般的吼声,杨紫嘉不禁热血沸腾。他自从进入戚继光麾下至今,一直以军师身份深居幕后,通过不断出谋划策、制定军规法纪,践行着“默默养望”的策略。建军后一系列的章程都是戚继光与杨紫嘉商议得来,就连戚继光方才那一番话,也是杨紫嘉事先拟好底稿,再加以戚继光的临场发挥而来。
只见戚继光双手略压,声音渐渐止息。戚继光道:“然而,有精兵而无精器以助之,是谓徒强;有精器而无精兵以用之,是谓徒费!自今日起,人人要熟练运用狼筅,人人要熟练运用火器,人人要精通十八般武艺!还有!”戚继光举起右拳,重重挥下:“要精通鸳鸯阵!”
听到这里,众将士不由疑惑的相互对视,谁也不知道这“鸳鸯阵”是何方神圣。他们不约而同想到:糟了,刚歇了几天,没等缓过劲儿来,又要吃苦头了。
戚继光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响着:“全体将士听令!抓紧你们手中的饷银,跟我念!”
众将士竖起耳朵,静静听着。
“吃朝廷饭!”
众将士跟着念:“吃朝廷饭!”
“穿朝廷衣!”
众将士跟着念:“穿朝廷衣!”
“拿朝廷钱!”
众将士跟着念:“拿朝廷钱!”
“为朝廷死!”
众将士跟着念:“为朝廷死!”
“吃朝廷饭,穿朝廷衣,拿朝廷钱,为朝廷死!”戚继光昂然道:“自今日起,每次领完饷银,都要重复这句话!”说罢,一挥手,淡淡道:“散了吧。”
杨紫嘉心中暗暗得意,不用说这番话也是出自杨紫嘉之手,他把清朝末年袁世凯在天津小站编练新军时喊得口号用到这里来了,不过戚继光一心为国,杨紫嘉只能用“朝廷”二字来代替“袁大人”,将来肯定还是要移花接木换成自己的名字。
不久之后,众将士终于知道鸳鸯阵是何物了。鸳鸯阵,顾名思义,乃是由鸳鸯组成的军阵。鸳鸯是天地之间至情至义的鸟类,有鸳有鸯,无鸳无鸯,鸳在鸯在,鸳亡鸯亡!
此阵由戚继光与杨紫嘉二人合创,戚继光亲自命名为“鸳鸯阵”,意在昭示阵中人,不离不弃,同生共死!
好一个鸳鸯阵!好一个生死相随!
以十二人为一小队,设队长。这一队人马,便是一支整编鸳鸯阵。以四队为一哨,设哨长。以四哨为一官,设总哨长。以四官为一营,设把总。大鸳鸯阵套小鸳鸯阵,层层包容,变幻无穷。
一队鸳鸯阵中,队长居于最前,指挥全队攻守。随后二人跟进,一人手持长而重的藤牌、一人手持圆而轻的藤牌。执长牌者,遮挡倭寇的重箭、长枪;执圆牌者,随时使用标枪、戚家刀等兵刃发起反击。后二人为狼筅手,乃是鸳鸯阵中的奇兵。再后四人为长枪手,乃是鸳鸯阵中的主力。长枪手之后,则有一人携带镋钯,镋钯内放置着数只火铳,可以随时装填轰击。最后二人为短刀手,倘若倭寇迂回攻击,短兵手即持短刀冲上前去劈杀敌人。
鸳鸯阵,奇正相辅,可攻可守,行军四方,天下布武!
此阵乃是古往今来第一阵!
有战阵之法,更要有布阵之人。
经过数日分拨调配,四千义乌将士组成了五大营、二十官、八十哨、三百二十队的庞大鸳鸯阵编制,各级长官层层选拔,务求精英尽出。
这五大营分别是:天地玄黄中。
天营:把总胡守仁,总哨为冯子明、陈禄、丁邦彦、丁茂。
地营:把总张元勋,总哨为陈伯俸、陈宗禹、楼楠、楼大猷。
玄营:把总吴惟忠,总哨为叶大正、叶邦荣(叶大正之弟)、杨文通、童子明。
黄营:把总陈大成,总哨为陈阮君、王如龙、朱珏、金福。
中营由戚继光直辖,既是亲兵卫队,又是督战队,具体由杨紫嘉负责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