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文提及“厄运古董”这个词儿,一直烦躁不已的胖子兄终于停了下来,并且做出聆听教诲的模样。
倒不是说胖子兄是个古董收藏家,或者是什么古董收集爱好者,很关心这个问题。
这货唯一的爱好就是赌博,并且是豪赌。
“厄运古董”,关键是带着“厄运”两个字儿,不得不让胖子兄联想到自己今天的坏运气。
林文一边慢条斯理的啃着螃蟹,一边说道:“所谓厄运古董,其实就是一些带有不祥之气的事物,带着它的主人,常常发生一些不美好事情!”。
胖子兄张了张嘴,眨着眼睛说道:“可我这串儿手串,那是皇帝戴过的!皇帝啊!”。
“顺治么?英年早逝的代表,而且是因为一个女人,郁郁而终!”,林文撇了撇嘴,道:“他自身充满怨念,他佩戴的东西,自然也多少沾染!”。
咧咧嘴,胖子兄讷讷道:“不会吧……这东西真的会给人带来厄运?”。
“封建迷信!”,吧台里的小服务员儿低声的说道。
林文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伸手取了几张纸巾,仔细的擦手,道:“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没有,对于我而言,无所谓!”。
没错,对于林文而言,无所谓,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儿。
林文是半妖,他不仅拥有人类的血脉,更拥有妖怪“怨鸦”的血脉。
“怨鸦”,承天地怨气而生,介于鬼物与妖类之间。
厄运古董当中,都会蕴含一定量的怨气,这也是林文跟这位胖子兄讨要手串的原因,他需要怨气来精纯自身的血脉。
从很早的时候开始,林文就这样做了。
“拿了你的东西,自然会遵循我的守则,我帮你赌,但只有三次机会!”,林文压了压帽檐儿,目视胖子兄,道:“明白么?”
面对着陡然间变的冰冷莫名的林文,胖子兄一个哆嗦,连忙点头。
“很好!我们可以去了!”,林文挂上一丝微笑,转身向那些赌桌走去。
只等林文已经走远,吧台的小服务员儿才回过神儿来,而后,又愣在原地。
小服务员儿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刚才,发生了什么?
吧台上,十只龙虾、十只螃蟹还有五条三文鱼被吃得精光,能吃光这么多东西本就让人足够震惊。
更让人无语的是,那些壳子、鱼刺还被整齐的摆放在一起……
刚才那个大吃货,还有强迫症么……小服务员儿愣在原地很久。
赌桌上,林文已经找个地方坐下了,胖子兄在他身后站着,像个跟班小弟似的,但实际上,他才是金主。
这张赌桌上,玩儿的是摇色子,很简单,无非是比大小。
林文伸了伸手,道:“押豹子!”。
胖子兄刚刚兑换的筹码,从侍者手中接过码满了筹码的巨大托盘儿,闻言,险些没把手中的筹码全扔撒地上。
“啥?”。
就算是运气爆棚,也没有这么乱来的吧?胖子兄风中凌乱……
林文点燃一根香烟,悠悠的吹了口气,道:“我说过,我只替你赌三次,能不能赢,还要看你自己的!我要你押豹子!明白么?”。
不容置疑的语气,着实令人不爽,可对于一个已经输急了眼的赌徒而言,似乎——那更像是莫大的鼓励,令人信心十足啊!
搓着手,胖子兄直接将托盘儿中三分之一的筹码推了出去,即便是三分之一,也足有一百万。
胖子兄今天输的也够惨的了,带过来的全部家当,就剩下这么三百万。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荷官一边摇着骰盅,一边吆喝。
赌博最刺激的一点就在于此,谁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可谓是一秒天堂,一秒地狱,强大的落差感,给人带来无限的刺激。
有人已经认出林文,知道就是他连续打爆了三台老虎机,但……但他一上来就押豹子,过来搞笑的吧?
因而,也并未有人相信他,跟着他一起下注。
“咕咚咚……!”。
骰子在木质骰盅中不断地旋转,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一声“开!”,荷官打开了骰盅。
“二二二……?”。
“真的中了?我的天啊!”。
“这是要逆天么?此人运气真是……”。
周围的人顿时议论纷纷,有一些甚至还埋怨自己刚才为啥没跟着压抑吧!
“中了!中了!”,胖子兄状若癫狂,简直有一种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感觉啊!
荷官也是有些不可置信的感觉,看了一眼淡然抽烟的林文,又看了一眼癫狂的胖子兄,道:“二二二!豹子!一家独中!通杀!”。
胖子兄搓着手就要去拿那些筹码,林文拍了他一下,道:“不用收回来,继续押,还是豹子!”。
“哈?”,胖子兄又愣住了。
这一把,他几乎赢了十倍,一百万变一千万!但现在林文又让他押豹子……太乱来了!
“爱信不信!”,林文微微蹙眉,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脾气:“总之,这一把,帮你赢了十倍,足以抵消你那颗珠子!”。
“别别别!”,胖子兄连忙道:“押!我押!”。
当林文第一次押豹子中了之后,有些胆大的也跟着下了注,着实让荷官有些撑不住,颤抖着手第二次打开骰盅的时候……
二二二!又是二二二!
荷官冷汗直流,这一把,还有三个人跟押,近乎两千万的筹码,庄家要赔十倍……两个亿没了!
偏偏林文说了一句更让他崩溃的话:“不用收回来!再押!还是豹子!”。
相对的,那些赌客们却蜂拥而聚,纷纷将自己的筹码,跟着押了上去,尤其是之前那三个跟着押过的人,更是深信不疑,扔的最多。
赌桌上那花花绿绿的一大堆筹码,搭眼一瞧就有四五个亿,一旦输了,就要赔十倍!
十倍啊!负责这张桌的荷官,简直要恨死林文啦!
双手颤抖,荷官连连擦汗,声音有些酸涩,道:“这里的筹码……有些太多了,我,我不敢做主!”。
“不能做主!那就找能做主的过来!快点儿!”,连续两把大杀四方,给予胖子兄足够的信心,那模样,简直跟常胜将军似的。
荷官连连点头,拿着对讲机也不知说了什么。
不多时,通往二楼的楼梯,走下来两个人,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位三十许岁,面目阴沉的男人。
荷官在那位穿白色西服的中年男子身旁说了好一会儿,穿白色西服的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一边儿站着去。
随之,这位穿白色西服的中年男子,看向了身后的那个人,那个面目阴沉的男人则是点了点头,好像是在确定什么似的……
穿白色西服的中年男子倒没什么,当那个面目阴沉的男人走出来的时候,林文的眼睛眯了起来,嘴角蠕动,自言自语。
若是近点儿,一定可以听到这样一句话——“远远地就能闻到那股熟悉的人渣味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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