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的日子很快就定了下来,二月初九是宜出行的好日子。
朝堂上则由齐王冷攸君监国,由曾丞相、冷寒夜协助处理国事。封俞长亭为左卫大将军、廖若晨为右卫大将军护驾左右。
二月初九这日,春风习习,风和日丽。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一阵低沉悠长的号角声“呜呜”地响彻了整个京都。空气中都浮动着躁动的因子,每个人的心中都热血沸腾。号角过后,便是缓慢而沉闷的战鼓声,“咚咚咚”地战鼓声敲在了每个人的心上!
雪怜正等在南城门处。她是无缘这样的盛典的,等皇上的车驾过来之后,她才能再随上去。
辰时正,雪怜感觉脚下的大地在一阵阵震颤,远处传来“窿窿”地响声。一队斥侯飞马而过之后不久,一阵尘土漫天而起,从中慢慢走出了一个人影。只见他身着黑色铠甲,腰间系一柄天子宝剑,身后披一件腥红色的披风,头上盔帽低低压在眉梢,上面的红樱随风飘扬。身姿矫健、英姿勃发,身子随着跨下汗血宝马的前行微微起伏。
他的身后两侧各有两个年青的将军随侍左右,其中一个便是哥哥廖若晨。
雪怜微微掀起车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最前面马上的男子,心里“砰砰砰”直跳。这个男人,是她的夫君,是她深深爱慕着的男子。如今,他要踏上战场,成就一番无上的伟业!
冷敏澈注意到雪怜的目光,心中不免得意非常。他轻轻扯扯嘴角,目不斜视地一路不停地走过去。只是,腰更挺了些,精神头更足了些。胸中的万丈豪情,如同鼓足了风的船帆,满满地像要溢出来。
战马过后,是皇帝的车驾,仪仗扈从,前拥后簇,车乘相衔,旌旗招展。浩浩荡荡地仪仗过来,雪怜的马车便在皇帝的御驾之后跟了上去。
再往后,便是众出征的将士了。
此次出征,冷敏澈率三十万大军亲赴周庆两国边境。白洌锋白大将军已经包围了庆国云天城。
出城百里,天已经黑了下来。吃过晚饭,将士们扎营的时候,雪怜被叫到了皇上的车驾上。
才上车驾,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将她扯了进去。她刚要喊出声来,便被堵在了嘴里。冷敏澈紧紧拥着她,深深地吻着,吮吸着。
他的唇刚要向下滑去,雪怜伸手阻住了他,“别,还没洗过呢。而且,这在车上……”
“呵呵,朕只亲一下,又不做别的,怜儿想什么呢?嗯?”冷敏澈笑呵呵地说道,“还是说,怜儿心里其实挺盼着的?”
雪怜抚着他的脸,心里有种莫名的冲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微微含笑,下颌冒出微硬的胡茬,抚上去有些淡淡地刺痒。那个当年故作深沉的少年郎,已经成长为一代君王。他英俊潇洒、雄韬伟略,站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上傲视众生。却独独对她低下高傲的头颅,温柔以待。这样一个男子,怎能不让人心动?
雪怜坐起身,抬起脸凑上去,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这可是自雪怜成为他的女人以来,第一次如此主动。冷敏澈激动不已,刚要加深这个吻,便见她“咯咯”笑着躲开,一旋身跳下车去,恨得他咬牙不已。
雪怜一下车,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她一愣,接着便跟了上去。
白双双走到廖若晨身后,轻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接着便看到他身体僵直,呆在了那里。
廖若晨回头看看白双双,面具下的脸微微发热。他目光闪烁四下里望望,见没人注意这边,才对她说道:“你怎么搞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双双背着手,歪着脑袋调皮地笑笑,一双丹凤眼水波流动,一刹那如漫天星子落入了她的眼中。廖若晨就这样愣愣地看着她,呆在了那里。
白双双得意地看着失神的廖若晨,抬手在他面前挥挥,如愿地看到他红了脸。她灿然一笑,齿若编贝,“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是门主让我随行来的。怎么?你不愿意看到我?”
“不是,呃,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廖若晨吱吱唔唔地说道,“这是去打仗,很危险的,你一个女孩子……”
“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吗?你关心我呀?”白双双凑到他的面前,揶揄地问道。
廖若晨轻咳一声,故作严肃地说道:“别嘻嘻哈哈的,让人看到多不好?”白双双上前,抱着他的胳膊,娇声唤道:“若晨~~”
廖若晨一急,四下里胡乱张望着便去拨她的手。白双双死死抱住,就是不松手。两人正在僵持间,雪怜走了出来,“啧啧”叹道:“我看到了什么?这是什么情况?”
白双双也不在乎,大咧咧地道:“如你所见喽。”
廖若晨急得脸更红了,他连连摆手道:“怜儿,我……”他转头看看白双双,见白双双瞪着眼睛怒视着他,弱弱地说道:“我给你介绍……”
“哥哥要给妹妹介绍一下嫂嫂吗?”雪怜笑着说道,“其实哥哥不用介绍,我们认识的。”
白双双撇撇嘴,“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认识。小妹,最近怎么样?还好吗?”她抬抬下巴,“看起来还不错!”
雪怜回头,便见冷敏澈倒背着双手,踏着月色漫步而来。
廖若晨一急,甩开白双双,单膝下跪行了个军礼:“微臣参见皇上。”
冷敏澈示意他起身,“平身吧!”他转头看看白双双,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接着便恢复了清明。
“怜儿,行帐已经搭好,跟朕去瞧瞧!”说罢,冲雪怜挤挤眼,揽着她的肩膀往前走去。
皇上的行辕在中军,周围是众将的帐篷。一路走来,不断有人下跪行礼,冷敏澈或点头示意,或停下鼓励几句。
到了最中央的位置,便见一个巨大的帐篷已经搭建完毕。进去之后,地上铺了厚厚地皮毛,踏上去松松软软的,如踩在了云里。龙椅、御案等等具已备齐,一明两暗共三间。西侧是洗漱用,里面木桶里已经备好了热水。东侧便为就寝用。
雪怜心里不由得暗暗诽腹道:“不过就一晚,可真够奢侈的。”
等她洗漱完毕,冷敏澈已经躺在那里看书。头发半干,显然已经洗漱过了。冷敏澈抬眼看看雪怜四处打量的样子,笑笑说道:“朕没告诉你朕有自己洗漱的地方吗?”
雪怜撇撇嘴道:“真够奢侈的,不过一晚,也摆这么大的排场。”
冷敏澈放下手中的书,“傻丫头,朕就算有心节俭,那些人都会诚惶诚恐地为朕做到最好。难道这是朕的错吗?”
他一把拉过雪怜,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深深地看着她道:“刚刚在车驾上,朕还没好好品尝,你就逃了!怜儿……”他声音暗哑,“你说,朕要怎么惩罚你才好,嗯?”
话未说完,便翻身将雪怜覆在了身下。
空气似乎也要燃烧起来了,两人的汗水交融在一起,浸湿了身下的被褥。摇曳的烛光忽明忽暗,为帐内更增添了几许温情和暧/昧。
等两人渐渐平静了下来,冷敏澈侧身躺在榻上,将雪怜搂在怀里,抚着她的背,吻着她,问道:“怜儿,你快活吗?”
雪怜感觉连睁眼的力气也失去了。她合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接着便睡了过去。
第二天刚过寅时,大军已经开拔,踏着晨雾向前走去。
雪怜正没点正形地趴在冷敏澈的腿上,昏昏欲睡。
冷敏澈正在看从朝中递出来的消息。他刚刚离开,目前来看情况还算正常,没有多大的变化。他笑笑,放下手中的卷帛,看向雪怜。
见到她这副样子,冷敏澈禁不住呵呵笑出声来。他两臂一用力,将雪怜抱在怀里,“怎么?还没睡醒啊?”
雪怜睁开一只眼睛,看看他得意的脸,又闭眼假寐。
“怜儿想不想出去骑会儿马?”
听到冷敏澈的话,雪怜一个激灵便坐了起来,“真的?可是,我穿成这样子,怎么骑马?”她揪揪自己宽袖长袍的宫装,十分失望地说道。
冷敏澈反手从后面拿出一套黑色男式袍服,递给她道:“换上看看合不合适。”
看到他竟然连衣服都为自己准备好了,雪怜一脸惊喜,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才接过衣服。
她伸手解开外裳,只留下里面的中衣。刚伸手拿起那套男式袍服,冷敏澈的手已经环了过来。
他微刺的下颌轻轻蹭着雪怜的脖颈,将唇落了下来。雪怜轻喘一声,顿觉浑身的力气一瞬间被全部抽走,她无力挣开他的怀抱,伸手抓住他乱动的手,“别,在车上呢。外面都是人……”
冷敏澈只手将她的手拢住,另一只手从衣襟下钻了进去,熟门熟路地找到那处丰盈,轻轻地揉捏起来。
他添拭着她的耳垂,暗哑着声音说道:“外面不会听到的。怜儿难得这么主动解衣,朕怎能如此不善解人意?”
他炽热的唇,灵活的手指,在雪怜身上四处点火。不过一会儿,雪怜已经承受不住,气喘吁吁瘫软在他的怀里。
男式袍服早被冷敏澈扔进了角落里,就连雪怜身上的也被他一一除去。
等两人赤/裎相对时,冷敏澈轻轻抱起雪怜,将她对准自己,重重地按了下去。一声轻哼被他含进嘴里。
冷敏澈粗喘着低声对她说道:“乖,动一下!”
雪怜浑身颤抖着瘫软在那里,带着哭腔说道:“我……我动不了……”
冷敏澈禁不住“呵呵”低笑起来。他猛一翻身,将她覆于身下,快速地冲刺起来。
马车并没有多少异样,轱辘辘照常前行。只有那拉车的八匹马,能感觉得到些微的不同……
到了午间,大军暂时停下歇息用饭的时候,雪怜并没有下车。她正躺在马车里,睡得昏天黑地,人事不醒。
冷敏澈面色红润、精神十足地跳下马车,他伸了一个懒腰,向不远处一个小土坡行去。杨崇、廖若晨和俞长亭紧跟其后。
他站在小土坡上,向北方望去,沉声吩咐道:“明日起,大军全速前行。一个月内,必须到达图门岭!”
几人在后,哄然应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