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两人进来,纷纷调侃他们,一时间笑声四起,热闹非凡。
正说笑着,进来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子,他笑眯眯地看着众人道:“人都到齐了,那我就开始宣布第一个任务了。
这次主要是进入沙漠深处,探知燕国在此地的秘密。燕国对此处防卫极为严密,而且常年有大批燕国兵士守卫。沙漠深处地理环境也极为复杂,稍有不慎就会被流沙所吞没。
所以,你们仍然是两人一组,准备好充足的水和食物,由一名常年在此地的老人带领,期限为半个月。半个月到,不论有没有收获,全部都要返回。记住,保存好自己的性命,别丢在了沙漠里。”
众人哄然应喏。那人又补充道:“给你们两天的准备时间,后天晚上亥时,准时出发。”
仍然是陆天佑与雪怜一组,这已经成了众人都默认的规矩。水和食物统一提供,每人十袋水、十斤牛肉干、一顶牛毡帐篷,每队牵一头骆驼,驮着这些物资。雪怜想了想,又去街市买了一块磁铁和一包绣花针。
晚上回来后,大家都笑着说:“姑娘家就是姑娘家,这去沙漠都要带着绣花针,可是要为陆师弟缝衣裳吗?”
哄堂大笑中,雪怜拿出磁铁,抽出一根绣花针,对大家说道:“这是在沙漠中为了防止迷路用的,叫做‘指南针’。”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不明白雪怜是什么意思。雪怜拿过绣花针,分别就磁铁正负极磨了磨绣花针的两端,用一根细丝线将针从中间绑住,提在半空,绣花针晃晃悠悠地指向了南北方向。
把指向北方的一端用墨涂黑,雪怜说道:“这便是指南针了,没有涂墨的一端永远都会指向南方。”她又转换了几个方向,果然始终都指向南方。
众人都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面面相觑,感到极不可思议。
莫云天,就是那个给他们布置任务的中年男子,是暗夜在燕国沙城的头目。他拿过雪怜自制的简易的指南针,如同发现了宝物一般,结结巴巴地说道:“天哪,有了这个宝贝,我们的人在沙漠里至少不会迷路了。”他直愣愣地看向雪怜,眼中如同见到了稀世珍宝般,竟然还闪着绿油油地光。
陆天佑不动声色地拉过雪怜,将她挡在身后。那莫云天伸手将陆天佑拨到一边,“你可真是我们的大贵人,是我们全体暗探的救星啊。以前进入一次沙漠,因为迷路,我们要折多少人在里面。”他眼泛泪花,“有了这个东西,再加上我们自绘的图纸,只要不迷路,我们的人总会走出沙漠,不会死在里面了。”
说着他伸手招呼大家,“来来来,都过来看看这个,都学着如何用,请楚姑娘为我们讲解一二。”众人一哄而上,将雪怜围在中央。可怜陆天佑,被人挤在了最外围,怎么都挤不进去了。
到了出发的时候,每人怀里都备了一包涂过一端的绣花针和一块磁铁。雪怜跟他们说,因为磁性留在绣花针上时间比较短,会慢慢变弱,将磁铁与绣花针磁性相同的一面都涂上同样的颜色。若是迷路的时候,再磨一下,这样会保证方向的正确度更高一些。
一路上陆天佑不停地看雪怜,雪怜忍不住问道:“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陆天佑说:“我发现你的秘密越来越多了,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雪怜撇撇嘴,“就这些了,再多也没有了。我从不瞒你,我知道的,也会告诉你。”
同行的老曲是一个沙漠生活经验十分丰富的人。他牵着骆驼,带着两人昼伏夜行,一路穿越沙漠向纵深而去。
十天之后,他们来到了一片高大的沙丘上。老曲指着西边对他们说道:“看,就是那里。”
两人看去,发现在一片沙丘深处,有一处石头围起来的地方,里面重重房屋之间人影绰绰,不断地来回移动。
等了没多久,其他几队的人也陆续赶到。等人到齐,众人商议过后,决定晚上趁着夜色潜入进去。
晚上,夜凉如冰。几十条人影辗转腾挪,向那座围城飞掠而去。就算在夜间,那里依然灯火通明,两人一组的巡回小队不断来回巡回,周围是死一般的寂静。
到了城墙根下,他们便分头行动。陆天佑和雪怜从东北方向潜入进城。一路躲着巡兵向西行去。
越是往西,护卫越严密,巡回小队变成了五人一组,不间断巡回。雪怜和陆天佑藏在阴影里,静静寻找可以突破过去的机会。
突然一个二十三四岁的男子晃晃悠悠地向这边走来,边走边解自己的裤腰带。他走到两人藏身的地方,掏出那物什,便撒起尿来。似乎是在梦中被尿给憋醒的,眼睛还半眯着没睁开。
陆天佑悄悄行至那人身后,将剑横在了那人脖子上。那人一个机泠,硬生生把尿给吓了回去,刚要大叫,陆天佑恶声说道:“别叫,叫就杀了你!”
那人忙忙捂住嘴巴,拼命点头,没敢出声。
陆天佑将那人带回原地,将剑架在他脖子上问道:“你们这里有多少人?宝库的门在哪?”
那人将手拿开,小心地说道:“这位爷,小的真的不知道,小的只是平日里负责巡回地面的人,别的由专门的护卫负责。而且,小的不明白这位爷的意思,什么宝库?”
陆天佑将剑又逼近了些,眯着眼睛说道:“少跟我打马虎眼,我已经知道这里地下有一个宝库,是前朝时候悄悄留下来的。说不说?不说就杀了你!”
那人急声道:“爷,小的真的是不知道!若小的说慌,便让小的死无全尸。”
陆天佑看了雪怜一眼,回头又问道:“那么,你们训练死士的地方在哪?”
那人眼睛瞬间睁大了些,“连这个你们都知道了?”
陆天佑说道:“少废话,快说。”
那人哭丧着脸,说道:“在城西丁字号院内。哦,我们这里分四个院,甲乙丙丁,这里是甲字号院,往西依次是乙字号、丙字号和丁字号。那训练营,便在丁字号院里。”他看了看陆天佑,又继续说道:“我们这个院里,只是一些老弱妇襦。”
“老弱妇襦?将她们关在这里做什么?说!”陆天佑又继续逼问。
那人道:“小的也不十分清楚,只是听说她们的儿子都去了一个地方,在没有完成任务之前,她们都必须呆在这里。”
“哦,去了哪里?”陆天佑与雪怜对视一眼,继续问道。
“听说,是执行一个什么任务,好象与什么大业有关。这位爷,小的真的就知道这么多。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婴孩,全靠小的养活。爷,您发发慈悲,放了小的吧。”那人一脸哀求,缓缓地跪了下去。
雪怜听到这里,不禁“扑哧”一笑,这样的理由,难道是全宇宙通用的求饶用语吗?
听到笑声,那人转头看见雪怜,忍不住眼睛一亮,竟露出淫亵之色来。雪怜轻哼一声,阴狠地看着他。那人抖了一抖,挪开了目光。
雪怜对他说道:“不要心存侥幸,不说实话,将你捆起来丢进沙漠深处去喂火沙蚁。”火沙蚁,是沙漠中一种特有的食肉类动物,以执着于杀死猎物为名。只要被它盯上,无论多远,总能被火沙蚁找到并吃掉。
那人一听,浑身再止不住颤抖起来。他惊恐地看着雪怜,心想这个女人长得挺好看的,心怎么比这个男人还狠。
“是,小的全说。他们是一些文武全才,精通易容术和擅于模仿的死士,混进周国军队和官府,伺机取代他们的副手。等时机成熟,他们就会杀死主将和正官,掌握周国的军权和政权。到那时,周国就是我们燕国的天下了。”
陆天佑和雪怜听完那人的话,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那人一看两人愣在那里,站起身就想跑。雪怜甩出一把匕首,匕首从那人咽喉穿过,接着便软倒在地,一声没吭就死掉了。
雪怜抽出匕首,在他身上擦拭了一下,又放回靴中,“天佑,我们该怎么办?”雪怜不由轻声问道。
“先将此人处理好,我们继续往里探。”陆天佑说完,挟起死者,几个起伏出了城墙。不过一会,他便又回来。和雪怜又往西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