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峰主转达了冷寒夜的钧令:着选派出二十七名暗探,分别去庆、燕、齐三国,实施刺探任务。这次任务时间不定,或许一年,或许几年。接着又宣读了分派名单。
陆天佑心里长长松了口气,好在雪怜跟他同去燕国,而花朵儿则去了齐国。只要有雪怜在,去哪里他也无所谓。
陆天佑抬头看向师父,师父冲他眨眨眼。陆天佑瞬间明白了,感激地向师父笑了笑,这件事一定是师父出面帮了忙。
出发那日,花朵儿找到陆天佑,递给他一个包裹,说道:“师兄,此去危险重重,还望师兄多多保重!师兄要记得朵儿的话,朵儿心里,永远不会忘记师兄的。”
陆天佑没有接她递过来的东西,花朵儿硬生生塞在他手里后,转头便跑远了。陆天佑无奈,只好拿着包裹,回到住处。
雪怜知道后,酸酸地对陆天佑说道:“师兄好福气,还有人送你礼物,不知是衣裳还是鞋袜?或是什么订情的信物?可惜怜儿什么也不会做,比不得那些人的心灵手巧。”
陆天佑低声笑道:“我发誓,我没要任何人的东西,那包东西我没带,不信你可以问莫师弟。”他看了看莫恒宇,又笑道:“怜儿是为我吃醋了吗?”
雪怜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样子,恨恨地锉了锉牙,咯吱作响。陆天佑笑得更欢了。
莫恒宇在一旁说道:“喂,我说你们两位,差不多可以了啊,这当着光棍汉的面打情骂俏,不带这么刺激人的啊。”
临行前,雪怜提着包裹刚要出门,花朵儿便寻了过来:“楚师妹请留步。”
雪怜淡淡问道:“师姐何事?”
“何事?哼,师妹难道不知道吗?我对师兄的心人人皆知,师妹又何必装傻。”花朵儿红着眼圈儿说道:“我喜欢陆师兄,很多年以前就喜欢他。师妹这么个伶俐人儿,难道不知道吗?”
“那又怎样?”雪怜冷着脸,斜睨了花朵儿一眼,“你喜欢谁不喜欢谁关我何事?”
“师妹记住,我花朵儿在此发誓,对陆师兄,我是不会放弃的。你最好是好好珍惜他,不要负了他。否则,我一定会把他抢过来的,我发誓。”
雪怜杀气四溢,冷冷说道:“我也请你记住,我楚雪怜不是那种读着三从四德长大的女子,没有贤慧到把自己喜欢的男人让给别人的地步。你喜欢谁是你的问题,和我无关。我和陆师兄两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外人来插手!若是有人想从中使坏,就不要怪我对她不客气!”说罢狠狠一推花朵儿,快步离去。
一路上,雪怜很少开口讲话。陆天佑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几次想要开口都被雪怜混了过去。
途中休息地时候,雪怜对陆天佑说道:“师兄放心,怜儿只是心中不快,并没有怪罪师兄的意思。我跟花师姐讲过,怜儿不能容忍自己的生活中出现另外一个女子。不知师兄是何想法?会不会觉得怜儿心胸太过狭隘,不是个容忍大度的?”
陆天佑认真地看着她说道:“怜儿多想了,咱们江湖儿女,哪有这么些讲究?”他抓起雪怜的手,按在自己左胸上,“这里很小,只能容下怜儿一人,再容不下其他了。”
雪怜展颜一笑道:“暂且信你一回。”
刚要抽手,陆天佑却急道:“什么叫暂且信我一回,我发誓,真的怜儿,我。。。。。”
雪怜用手捂住他的嘴,认真说道:“我信你!”
金峰靠近燕国边境,不过十几日的路程。快到燕国的时候,带队的常安山常师兄将他们分成了三组。楚雪怜和陆天佑扮作一对投亲的新婚夫妻,雇了一辆牛车,按着常师兄交给他们的地址,向燕国境内缓缓而去。
雪怜穿着一身蓝布交领襦裙,将头发挽成妇人发饰,用一块蓝底白花的帕子将头发包住,挎着一个蓝布包袱,盘腿坐在牛车上。
旁边的陆天佑双手枕在脑后,斜倚在大堆包裹上,眯着眼睛,像一只慵懒的猎豹。他觉察到雪怜在看他,微微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雪怜便也回之一笑,两人之间有种默契在流动,那眼神中的情意炽热得足以燃烧了空气。
进了燕国境内已是晚间,他们寻了一家客栈,准备休息一晚,明日换乘马车继续西行。
进了客栈,小二马上迎了上来,热情的问:“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陆天佑说道:“自然是住店,寻两。。。。。。一间干净的房间,打一些热水,再来一些你们这的特色菜,要快。”
小二高声呼喝:“得咧,客官请随小的来。”说罢将手中白色毛巾往肩上一搭,打头向楼上走去。
木质的楼梯发出“咯吱咯吱”声响,到了二楼左转,往里走到第三间房前,小二将房间打开,回头问道:“客官看这间怎么样?”
房间内干净整洁,有种淡淡的阳光的味道,看样子这个店的卫生还算不错。陆天佑满意地点了点头,拉着雪怜的手,向房里走去。
房中摆设很简单,进门门口左侧是一只盆架,架上放着铜盆。房间正中是一张八仙桌,周围四张椅子,桌上摆着茶壶和杯子。
靠窗的地方有一个简单的妆台,墙边置着一张床。床上铺着干干净净的青白色床单,挂着同色的帐子,上面放着叠得整整齐齐地被褥。床脚处有一围幔,里面是更衣的地方。
雪怜放下包袱,伸了个懒腰,摸摸自己的肚子说道:“又累又饿,终于可以休息一下,填饱肚子了。”
陆天佑坐在椅子上,笑着说道:“一会店家送热水来,你可以先洗漱一下去去乏,吃过了饭,早些歇着。”
雪怜点点头,坐在床沿上左顾右盼了一番后,终于想起来,只一间房,还就一张床,两个人,怎么睡?她扭扭捏捏,吱吱唔唔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问陆天佑。
这时,店小二在门外说道:“客官,你们要的热水。”陆天佑打开门,那小二又道:“客官先行洗漱,一会饭菜就给您送来。”
陆天佑接过水桶,又对小二道:“店家可有干净的浴桶?”
小二道:“房间围幔那里有的。”说罢退了出去,并体贴地带上了房门。
陆天佑提着水桶,走到围幔后,将水倒入浴桶内,对雪怜说道:“条件简陋,你先将就一下,我去看看他们菜准备地怎么样了。”说罢提着空的水桶走了出去。
听着楼梯传来“咯吱咯吱”地声音,雪怜觉得无比安心。她褪去衣物,缓缓滑进浴桶,满足地惬意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终于能够洗个热水澡了。”
洗过澡,雪怜擦净身子,穿好衣物。刚要开门,门外便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陆天佑回来了。他鬓角有些湿湿的,显然是在外面简单洗漱过。后面跟着店小二,小二手里端着热腾腾的饭菜。
等小二将饭菜布好出去后,陆天佑笑着说道:“好了,快点吃吧,闻着味道还不错。”说着用筷子夹起菜,放在雪怜面前的碗里。
雪怜夹起菜,放进嘴里,菜的香味顿时唤醒了她的味蕾。她眼睛一亮,大口大口地吃起来。
吃了一会,发现陆天佑还没动,她不解地用眼神询问。陆天佑笑道:“好吃吗?”
雪怜点点头,咬着筷子想了一会,夹了一筷子菜,放进陆天佑的碗里,笑眯眯地说:“你吃。”
陆天佑点点头,这才拿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起饭来。雪怜暗暗一笑,真是个别扭的人,不给你夹菜,你就等一晚上不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