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夏咽了口唾沫,缓缓的回过头--猛的抱紧被子,仪夏指着那人:“你是谁?劫财还是劫色?告诉你,我没财也没色!”
那人就安静的倚靠在暖椅上,蒙着面,黑衣黑鞋,好似这夜的死神修罗。
一只修长精致的手无聊的旋转着手指间的杯子,满满的水都快溢出杯子了,在他手里却怎么摆弄,都硬是没有溅出来哪怕一滴水!
“喂……你是谁啊?”
仪夏有点怕了。
“我……还是挺有钱的……要不你放了我,我叫人送钱来?”
无奈那人根本不理会她,自顾自玩的无聊透顶!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点姿色!但大家都是男人对吧?你没有……断袖之癖……吧?”
不太确信的问了一句,仪夏不由抱紧了手中被子。
“喂,我忍无可忍了啊!你到底想怎么样,说话啊?你要什么你倒是说啊大哥?别再吓我啦!”
仪夏揪着头发受不了了的大叫!
只听“嗖”的一声儿,是那人手中的杯子完完整整塞进了仪夏的嘴巴,水“汩汩”的顺着某女的下巴直接往下流了满衣襟……
仪夏彻底被吓怔住了,只能听到自己的心在“噗咚噗咚”的跳个不停……
老天啊,她怎么这么命苦啊老有人找她麻烦?她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得罪这么个主儿啊!老天您就饶了仪夏吧……
那男子却终于说话了,寒潭一样没有底的渊深眸子盯着她。
“是爷的……终究会来取,无需向你要!”
仪夏还没来得及问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只觉眼前一花,脑后一痛!人又没了意识……
奶奶的,怎么每个人都喜欢打她脑袋啊?
感到有什么东西贴在她的颈侧,温热的气息扑来……
仪夏这回偷偷听了许久,眯着眼睛偷看明白了--没有人!
这才睁开眼睛……
“咦,这是什么?”
腰间好像缠着什么!一偏头--“啊!”
“叫什么叫?大半夜的还要不要人睡觉?”
恼火的吼声,伴随着一只手捂在她的口上。
“唔……”
她用力瞪他,双手用力掰开他的手!
“喂!我们怎么会睡在一起?”
终于挣脱,仪夏怒吼。
“本王好心好意的把你从青楼带回来,你还有脸跟本王叫板?”林翼没好气,睡眼朦胧的打着呵欠。
“青楼?”
她失声喊出,不由抱紧双肩,脸因为羞涩和焦灼而通红。
“乖,睡觉吧。本王累了……”
打着呵欠,他劝着她道。
见仪夏不动,只管低头坐在那里,不由起身扶她在怀:“放心吧,本王派梅生保护着你呢!是他把你带回来的。”
仪夏有一瞬间是要推开他的,理智在告诉她,她不应该这样子和他亲密!
可是那熟悉的依赖却又让她不由自主的沉迷,再也不想推开这片温暖……
她是伤心,但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不知道……只是心里忽然就涌满酸楚的感觉。
伤她的,是他……
保护她的,又是他……
翼,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啊?我真的害怕,害怕自己会再度沉湎,然后心甘情愿的被你再一次狠狠地撕碎,死掉……
躺在他的怀里,她借着那点余光仔细端详这张睡容。那么恬静,那么无邪,不像醒着的时候那么可恶……
他是在乎她的,会叫人保护她,会揽她在怀……却也会,惹她落泪,惹她……心碎……
仿佛在很早的时候,就这样抱着她,看她笑,看她哭。她是他必须保护的人,他不明白为什么……就像见她第一眼,就刻骨铭心的记住了她,怎么也……忘不了……
“你会对我变心吗?”
她这样问他,却永远都不知道,他的回答是……
当然不会,对你变心……要他怎么变心啊……傻丫头……
一夜风疏,雪骤难掩,梅花瘦……
自那夜以后,仪夏虽仍旧夜夜留宿静王府,但拒绝和林翼同床共枕,并信誓旦旦:就是关了一绝也不干!不平等条约怎么着也不能过分到她仪夏一点人权都没有啊!
林翼个人觉得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便也就妥协了。
而仪夏由于夜夜要女装去静王府,不得不夜深人静踏着满地月光去静王府,草一对此见怪不怪,怪也没法!她自己都被小姐拉着落井下石给小姐把风!
上次胖子起来上厕所,见一大美女从屋顶上“飘”下来,活生生吓得瘦了十斤肉!非说一绝老板也就是仪夏色到连女鬼都不放过!再也不敢把他的麻子表妹介绍给仪夏了,像许多个平静的日子一样,仪夏一早醒来。
却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不对劲,似乎少了什么……
噢……是少了那个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的人……
“小姐,小姐!”草一在门口敲着门。
仪夏披着衣服去开门,一阵寒风灌入,她打了个寒噤:“乖乖,今天可真是冷啊!”
草一呵着热气进来关上门:“小姐,杜老爹叫我问你,是回去过新年,还是留在静王府啊?”
“新年?”
仪夏差异了,她真的没有意识呢,一年的时光,就这么过去了吗?
草一穿着银蓝色的装束,打扮的跟个小玉女一样,小脸儿红彤彤的,好不可爱!
“小姐,你不知道,你去子墨县这几个月啊,一绝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杜老爹还叫一绝的裁缝老秦给他缝了一件很好的衣服,打扮的像个斗鸡!”
草一叽叽喳喳的叨咕着仪夏不在时的趣事,拉着她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小姐不在这几日啊,草一都快累死了!”
仪夏闻言红了脸:“死丫头,你以为我想累你啊?子墨县的生意那么大,我放心就那么几个人吗?”
“小姐别生气啊!我开玩笑的啊!”
小丫头立马乖巧的改口!
仪夏则心虚的低下头,捏着撮头发揉弄。
她能跑到外地去,还不是都怪林翼,他上次一不小心见识了她的无敌丑字,当场一句“惨不忍睹”,笑的肚子都抽筋了!
仪夏一气之下,跑到子墨县去待了将近半个月,先生请了不少,字儿却不见长进,白花了不少冤枉钱!
门外传来叩门声儿。
“谁呀?”
“仪妃,您醒了吗?”
是梅生!他大清早的来干什么啊?
示意草一去开门。草一打开门,看见梅生正在门口抖着身上的雪花,向草一点一点头,进来行礼:“仪妃,王爷一早去了宫里面,吩咐属下把这些交给仪妃。”
“那是什么?”
仪夏刚要起身,草一忙提醒:“小姐,头发!”
仪夏忙又坐下来,扶着头发冲镜子里笑道:“梅生,辛苦你,我知道了。”
“仪妃若没有其它吩咐,属下告退。”
“你忙吧!”
草一用一支簪子完成了她的杰作。乘草一去打洗脸水,仪夏跑去翻那包东西。
“这是什么啊?”她好奇的盯着手中一本本的红折子,里面都用蝇头小楷写的好看的繁体字,只是某女根本不认识写了些什么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