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邱睿皓满脸紧绷的线条也稍稍缓解了一下。
暖暖的食物温热了云水瑶冰凉的身体,她的鼻尖上出现了一层薄湿的汗。
虽然气息还很微弱,虽然渗入五脏六腑的毒素还存在生命危险,但一切的迹象都说明她在好转。
在汤药还没凉掉以前必须喂给云水瑶喝,结果,一勺喂进去,又被这女人吐了出来。
轩邱睿皓忽然有种无语向苍天的感觉。
“云水瑶,我命令你喝下去。”轩邱睿皓在她耳边小声低吼着,吃药不像开玩笑,这女人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又一勺药,顺着云水瑶的嘴角吐了出来。
这药云水瑶一口没喝,反倒吐了不少出来。
轩邱睿皓暴走了!
丁香见状让所有的宫女们都退了出去,自己也关上了房间的门。
看来,需要再重新煎一份药了。
云水瑶好像根本没听到轩邱睿皓说话,她可不管谁谁怒不怒,暴不暴,反正她丝丝清楚知道难喝的东西绝不下咽!
她管你对身体有没有益唷!
轩邱睿皓眼看着云水瑶惨白的下颚被自己抓的红肿,他知道自己乱了方寸了。
云水瑶不清醒他也跟着犯懵了。
这女人,嘴还真叼!
知不知道良药苦口啊?
云水瑶皱了皱鼻子,大有哭诉一番的势头,她会不会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指责轩邱睿皓说:“呜呜,混蛋,你凶我……呜呜……我讨厌你……”
轩邱睿皓看得有些痴了,静静地等着云水瑶的举动。
现实,却让他失望了。
云水瑶还是不睁开眼睛,静的如同睡美人一般。
半死不活的睡美人……病态之美。
轩邱睿皓低下头轻轻地吮吸下她苍白的小脸,以前只要他一个暧昧的举动就能令云水瑶脸红好半天,可今天这招有些失效了。
亲吻过后,轩邱睿皓忽然脑子内灵光一闪……
看来,有时流氓的想法也会起到辅助作用的。
伴随着柔软红唇的苦药汁流淌进云水瑶口中,想吐,嘴却被软糖糖紧紧地堵住,渐渐地云水瑶呼吸有些急迫,快要憋的不行的时候,她只好强忍着苦涩药味咽了下去。
轩邱睿皓眼带着笑意,这种喂药方式他喜欢。
他可是跟着云水瑶一起分担了这痛苦的滋味了。
相比起云水瑶,她是哑巴吃黄连,谁让她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不过,最后到嘴里的软糖糖她好喜欢。
每次她都要吮吸好久。
一碗药喂下来,轩邱睿皓的红唇被云水瑶啃咬的有些艳红。
使得刚被隐形侍卫解救出来的轩邱芮慈看到后一扫阴霾的心情。
轩邱睿皓同云清扬出差之际就已经带着不少隐形侍卫暗地里出发了,一次次的杀鸡儆猴下来,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敢去动云水瑶。
此番皇后闹这么一出,确实有撕破脸皮和轩邱睿皓对着干的势头了。
于晴璧和孟羽碟等人成了轩邱睿皓的炮灰,云水瑶则差点成为李素媚手下的炮灰。
轩邱睿皓和云清扬一同出行可绝非偶然,风波四伏啊!
追溯当时,皇后和悦妃一同造访玹王府,声势浩大,还带了不少锦衣卫。很是引人注目。
当黑衣人在玹王府之内打伤人又窜逃出去之后,隐形侍卫们也追了出去。想要一探究竟,毕竟玹王府内伤了人他们也逃不了干系。就在这个空当之际云水瑶被皇后带走了……
皇宫,不是隐形侍卫们想进就能进去的。
他们如果暗自查访皇宫可是死罪,还是全家人一起遭殃的那种!
话说那黑衣杀手也是条汉子,愣是一个人把锦衣卫和隐形侍卫伤的团团转。
皇宫的锦衣卫那脑袋也大部分是装饰,和隐形侍卫纠打一块了不说,还傻得呵的让黑衣人钻空子离去!
最后,黑衣杀手服毒自尽,皇家军队的两方是败阵带伤。
隐形侍卫们连黑衣人的尸体都没能从锦衣卫手中抢过来!
深夜时分隐形侍卫们相互扶持的回到玹王府才知道所发生的一切,云水瑶住过的偏院里能扫出那种诅咒意味浓重的白布条子,明摆着是玹王府内有奸细。
那时的隐形侍卫已经没有能力跋山涉水的去找轩邱睿皓了,放了三个信号棒不也知那丫的能不能看见。
多亏九公主轩邱芮慈派人来告诉隐形侍卫她已经托人去找轩邱睿皓回来了。
可轩邱睿皓半夜里加急往回赶也是迟了,对轩邱睿皓来说,迟大发了!
而去为云水瑶求情的轩邱芮慈也被她亲娘李素媚给关了起来,轩邱芮慈对李素媚来说是败笔!
“六哥,我,对不起……没能制止住母后。”
芮慈小心翼翼的靠在床榻沿,半蹲着身子观察云水瑶的伤势。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眨巴着水灵灵不知所措。
轩邱睿皓自顾自得解开云水瑶刚才被封住的经脉,小心翼翼的放平云水瑶的身体,拉上了轻纱帐。
这事的确和芮慈半点关系没有,可做错事情的人和她有着不可分离的血缘关系。
“不是你的错,回去吧。”轩邱睿皓不想因这件事把芮慈搅进来。
我从一出生被确定了性别开始,便不被生母所喜爱。
可,当男生还是女生,不是我能选择的事情。
自打我有记忆以来,便是和照看我的奶娘最为亲密,高高在上的母后……皇后,在我年幼的时候顾及不到我。
五哥是我的亲哥哥,他却从不像其他哥哥那样喜爱我,他嫌我总是嚷着让母后抱,分享了他专属的那份母爱。
母后也很如他所愿的冷落我,因为,我不是男儿身。
所有兄弟姐们对父皇的印象都一样,高高在上的冷着张脸,和神话中高不可攀的神灵一样,我们敬而远之。
因为是皇后所生的公主,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其实,皇宫内根本也就没什么朋友可讲。
而就连玩伴,我都没有。
我从来不曾怨恨母后什么,因为是女子,不能把持朝纲政事,不能做皇帝。
不能如母后所愿,那都是我的错,怨不得任何人。
哥哥们每天的学业都很紧,偶尔见到我会教导几句,便转身离去,皇子,是没有玩耍的时间的。
除了带我长大的奶娘和六哥外,我几乎不会主动去和任何人交谈,就连母后也是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