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公公道:“老奴也知道这些史事。只是后来武昭仪不仅斗倒了萧淑妃,还鸠占鹊巢,夺了王皇后的位子……”说到这里,汲公公猛然想到不妥,急忙掩住了嘴。
皇后有些烦躁地道:“顾不了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对付方贵妃那个****!听说皇上昨夜去了她的贞静宫。”
方芳这些日子有一种大难临头、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她怀孕了。
从现代社会穿越到古代后,她的容貌虽然完全变了,但她身上所具备的现代医学知识仍然保存在了她的头脑中。尽管她的贞静宫中没有B超等现代仪器,也没有测孕的试纸,但她的月经早就停了,时常伴有呕吐现象,爱吃酸东西,她知道这是妊娠反应。更重要地是:她分明感觉到了腹中那个小生命的躁动。
她不禁有些困惑了:她的前世今生只与两个男人发生过男女间的那种关系,前世与周洲,今生与钱超然。要说肚子中的孩子是钱超然的,似乎不像,因为肚中的孩子给她的感觉似有几个月大了。要说肚子中的孩子是周洲前世播撒的种子,未免有些荒诞不经,她不可能体内带着周洲的种子穿越吧?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管肚中的孩子是周洲的还是钱超然的,她都不喜欢。因为周洲带给她的是屈辱和悲愤,钱超然带给她的是羞耻和恶心。
就在这时,有宫女来报:钱超然来了。
当钱超然来到方芳的贞静宫后,方芳情不自禁地面露喜色,向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们一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退了出去。
方芳满面笑容地迎向钱超然,那神情举止,如同一位贤惠的妻子做好了精美的晚餐,热情地迎接晚归的丈夫。
钱超然一下子将方芳搂在怀中。方芳并没有丝毫的推脱,反而紧紧地贴在了钱超然的身上,如同丝萝之托于乔木。
钱超然凝望着方芳那一张娇艳绝伦的脸蛋,感觉到有一条妒忌的毒蛇在啃咬自己的心。明明是自己偷了皇上的女人,为何在心里竟然妒忌皇上?那种感觉,好像是皇上抢走了自己最心爱的东西。
作为一个男人,可能心平气和地与另一个男人同穿一条裤子,却不能心平气和地与另一个男人共同享用同一个美丽的女人!
钱超然忽然想起了此行的目的。他强忍着心中的痛苦,若无其事地道:“皇上要我告诉你:今晚他将来这里过夜,要你侍寝。”
方芳吃惊地道:“不可能吧?皇上曾说过要为先帝守孝三年。在三年内他不和任何女人同房。”
钱超然道:“他要找个女人好好放松一下,因为他现在可以松一口气了--他活捉了你的哥哥方苞!”
主芳不由浑身一震。
钱超然向方芳详细地介绍了方苞被擒的经过,叹息道:“我皇命在身,身不由己,希望你不要怪罪我。”说着低下了头,显然,他很害怕方芳会迁怒于他。
“我自然不会怪你。”方芳用尽量平淡的语气道:“我哥哥现在怎样了?”
“已经被关入一个大铁笼中,有重兵日夜把守。”钱超然接着说:“不过,皇上要我在最近几天内,毁了你哥哥的奇经八脉。”
方芳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前世在清华大学读书时,室友中有一个武侠迷,方芳因此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武学”知识,知道一个武林高手要是奇经八脉毁了,就等于被废去了武功,再也无法复原,成为废人一个。那种情形,如同老虎被斩断了利爪,毒蛇被拔掉了毒牙。
方芳从现代社会穿越而来,成为方苞的同胞妹妹,内心与方苞的感情极淡。而且,通过近期的一系列事件,她发现方苞根本不将她的生死安危放在心上。因此,她也并不在意方苞的生死安危。
她尽管不在意方苞,却在意周洲!千方百计地报复周洲,成了她生命的寄托!可以说,让周洲难受,让周洲难过,让周洲难堪,是她活着的全部意义!
而方苞和钱超然,是她用来打击周洲的两件最锋利的武器!为了对付周洲,她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方苞这件利器被锉去锋芒!
她必须要救方苞,她必须不能让方苞失去武功!这不是“情”的问题,而是“利”的问题!
在她心中,已不将方苞当作哥哥,而是当作一个盟友。周洲,是她和方苞的共同敌人。
她决定救方苞,不是她对方苞有感情,而是因为方苞对她有利用的价值--方苞是周洲的死敌。
要救方苞,必须求得钱超然的帮助,这一点是确凿无疑的。
经过仔细盘算,方芳向钱超然嫣然一笑道:“超然,恭喜你了!”
钱超然不禁吃了一惊,道:“喜从何来?”
方芳甜美地一笑,道:“你就要当父亲了,我怀上了你的孩子。”
钱超然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他把方芳从怀中推开,几乎要尖叫起来:“你开什么玩笑?”
“我真的怀孕了,而且一定是你的孩子!你知道的,自从我来到周国后,皇上从来没有临幸过我。只有你把人家给日了……”方芳说到这里,娇羞地将头倚在了钱超然的胸前。
突然,钱超然一把抓住方芳的头发,恶狠狠地道:“你不能生下这个孩子!你必须拿掉这个孩子!”
方芳只觉头皮有些痛,她强忍着心中的愤怒,道:“来不及了!因为皇上很快就要来了!而且,就算我想拿掉肚中的这个孩子,也无法做到!因为皇上几乎每天都要来这里,我根本没有拿掉孩子的机会!”
钱超然放开了方芳,一时如热锅里的蚂蚁,团团乱转,气急败坏地道:“都是你害的我!你这****、贱女人、小妖精!你不仅毁了我,还毁了我们钱家!”
方芳看着原形毕露的钱超然,满脸的不屑之色,冷冷地道:“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你却一点担当都没有!你还是个男人吗?”
钱超然没有理会方芳的冷嘲热讽,反而凶狠地道:“老子不是男人,老子没有担当!要不要当初你设下了套,老子怎会上了你的当?”
方芳撇撇嘴,道:“看你那个熊样!真让我瞧不起!放心,我一个人担当,决不连累你!”
听到方芳如此说,钱超然大喜,颤声道:“真的?”随即讨好地道:“亲爱的,我就知道你是个富有自我牺牲精神的人。”
方芳不禁在心中暗暗冷笑:自我牺牲精神?见鬼去吧!作为一个前世在清华大学受过现代高等教育的知识女性,她才不会那么傻呢!
因此,方芳昂着头,响亮地说:“但我有个条件!”
钱超然忙不迭声地道:“你说吧!”
方芳一字一顿地道:“我的条件是:你不仅不能毁了我哥哥的奇经八脉,还要设法救出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