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是快乐的时刻,上班却是痛苦的事情,有谁愿意放弃快乐甘受痛苦呢?我想除非这个人犯贱!但无论是快乐还是痛苦,对于我而言,承载的工具都是这座城市的地铁。我租的单身公寓在二号线的底站,而上班的学校却在一号线南延线底站,唯一庆幸的是,终点和起点都是始发站,所以我每天都会有座位可坐。这样算下来,每天我有3个小时需要在地铁上度过,一周需要度过15个小时,一月需要度过66个小时,一年就是792个小时……
哇靠,中铁果然是一家发财的公司。我的思维总是这么跳跃,小时和钱不知不觉画上了某种方程式关系。
现在是在上班的路上,坐在车位上我一脸苦色的打着哈欠,仔细计算着是不是中铁挖空了我的钱包?7922……我没算出是多少,尽管我掐了手指,却也不知天意究竟给我安排了多少年阳寿。
大学没有教会我太多有用的知识,恶习倒是培养了不少,比如“通宵达旦”这种从小在家不可能发生的事,在大学及以后的日子里成了家常便饭。昨晚“三国杀”,又到了3点多才睡,本奢求能小憩一会,上了车才想到中途要转一号线,而现在还在二号线上,离转车还有8站路,所以只得强撑着精神。
地铁站里有免费的报纸可拿,供乘客打发时间用的。看着前边背着公文包的男人把手里的报纸翻来翻去,我很想走上前探着他耳朵送上一句“哥们,你报纸拿反了”,但是看着他接近拉环的海拔,我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我摸了摸口袋,刚把手机拿出来,诺基亚独有的握手画面就亮了起来。可是亮光只维系了片刻,看着光亮从无到有、又从有到无的变化着,我开始懊悔昨晚为何不给手机充个电呢?
看报纸吧!弯着头,是可以勉强看清倒拿的字体的,可是眼睛却容易酸,看了没几行字,一阵浓郁的困意袭上了心头,我的脑袋重重的,眼水也流了出来,我眨巴了两下,眼睛又清爽一些,眼皮反复眨巴了几次,头却越来越重,不一会儿眼前就只剩下一片漆黑了。
“喂,你干什么?”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隐隐约约感到有些不妥,看了看四周,没几个人了,一片空荡荡的,我抬头一看报站显示,晕,我居然睡过站了。我刚想站起身赶紧转车返回,却觉得脚下似乎有些不对劲。我低下头,就看到了一个钻在我座位下面只露出一个后背的人。
钻在我座位下的人听了我的问话,把手臂突然竖到了我面前摆了摆,头却没有抬起来,依然在座椅下摸索什么:“你等等。”
“哇,在这里!你别动。”他突然从座椅下抬起了身子,我看清了他的脸,认出了他原来是昨天那小子,迟到成了必然,我对这小子气不打一处来。我伸出手指想指认他,他却突然喊了一句,眼神瞟向了我的身后。
我怔住了。这小子想干嘛?打劫?劫财还是劫色?这小子一个劲的盯着我看,让我想到了前阵子系里出现的一对“男友”,我猛地摇了摇头,一阵恶寒,虽然这么多年的清心寡欲生活不好过,但我还真没生出这号胃口。
“你……你想干什么?”联系他的眼神,再加上他这幅小白脸的面孔,我已经主观的把他归类为“那种人。”为了避免和“那种人”扯上关系,我向后退了退,却发现地铁的座椅是固定的,只好改为缩了缩身体。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进一步的向我靠近了一些。
“喂,我说你这人……哦……”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瞳孔立时放大,他的脚从我眼前晃过,踩上了我档前的座椅,裤裆处突然猛地一下一阵疾风掠过。我的天啊,我的宝贝啊,老子还没传宗接代呢!我对不起你们啊,爹啊,娘啊!
“咦,找到了。”你丫的,惊喜用老子的宝贝去换?你你你……我抱着裤裆滚到了地上,下身一阵阵的抽搐着,只看到他拿着一个玉手镯站在那边眉飞色舞的。
好几分钟后,他才把那枚玉镯戴回了手上,瞅着这一幕,我又一阵恶寒+疼痛,丫的,敢情真遇上个“gay。”祸主却像个没事的人,我凉气吸了半天,才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询问我:“咦,你怎么了?”
“你……你……”我的天啊,不会真断了吧?怎么会这么疼!我“你”了半天,只换来额头的冷汗掉得更快。
他很认真的在我身边转了两圈,让我有种被关在动物园的错觉。他蹲下身子,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去,换老子踢你一脚宝贝试试。我不禁火冒三丈,手捂着下腹,终于憋出了一句:“换我踢你一脚宝贝试试?”
“宝贝?”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桌子,一脸疑惑的问。
我去,你还敢装腔作势,老子豁出去了!我强撑着疼痛的下半身站了起来,心一横,丫的,反正我都废了,死也拉你赔上千八百万,我摆出凶狠的神情。
“喂,你想干嘛?”我晕,他居然没有向后退缩,反而好奇的瞪着我并向前走了一步。
我疯啦!我真想把他撕成碎片,眼睛变得猩红了许多。
我像一只猛虎一样扑过去,他的脸越来越近,我看到他的眼神由迷茫到清明再到惊恐的转变着,等到他想躲避的时候,我的龙爪手已经扑到了他身上。
嘭……
一声巨响后,并没有像原先设想的那样:“我在上,他在下”的姿势骑在他身上,而他则一脸乞求状的道歉、求饶。最后,我再宽大处理的对他索要巨额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心力交瘁费、转运费等等。
而现在的画面是:他一声尖叫的“流氓”后,他站着,惊叹的表情,用手捂住了嘴,然后转身跑出地铁门,而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瘫在了地上,眼睛里除了金星,只有那急速袭向小腹的那一脚。
“不要啊……”地铁里久久回荡着杀猪一般惨烈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