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拳头打在红毛火猿的身体上,那些妖火根本无法抵挡住蚩尤铁拳的威力,虽然也令蚩尤的皮肉受了一些苦,却不是怎么严重,只是一些灼伤罢了。红毛火猿的身体被这突如其来的满天拳风打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神庙中央的焚天鼎上。这一下子的力量,即便是红毛火猿也是非死即伤。
红毛火猿毕竟是妖兽中的极品,居然没有死去,但是也无法动弹了,靠在焚天鼎上呼呼的喘着粗气,用一双不知本就血红还是挨了这一下后充血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蚩尤。说来也怪,焚天鼎里烈焰翻腾,想来那只巨鼎也必定是炙热难当;但是,红毛火猿依靠在焚天鼎上不但没有丝毫烫伤的迹象反而似乎获得了某种力量一样。
起初,蚩尤根本没有靠近红毛火猿也没有继续进攻,因为他觉得红毛火猿是不可能再次站起来或者发动攻势了;可是,蚩尤错了,就在短短的时间里,红毛火猿已经可以坐起来,十根手指不停的抽动着,犹如某种力道在它的血液里流窜,帮助它恢复身体的创伤。点滴的变化足以令蚩尤感到惊奇,但是在惊奇的瞬间往往是消除潜在威胁的行动。
没等红毛火猿完全恢复,苍龙碎的重拳就已经击穿了它的胸膛,谁会等着像红毛火猿这样的敌人重新站起来呢?红毛火猿的身体这次完全瘫软了下去,相信无论它身后的焚天鼎刚才给予了它什么样的力量,现在也是无济于事了。鲜血飞溅,弄得整个焚天鼎上到处都是,瞬间化作一些水气蒸发掉,只在焚天鼎上留下片片红色。
蚩尤没有理会红毛火猿的尸体,绕过焚天鼎,直奔那座盘古神像。刚才眼睁睁的看着丹朱族的几个部下被红毛火猿的妖火化为灰烬,剩下的那几个海鲛族人呢?盘古神像后,没有生命,有的只是海鲛族人的尸体,干瘪的尸体。海鲛族本就是生活在水中的一族,离开水他们能存活多久呢?更何况是在这个妖火阵之内,被这些无情的妖火所炙烤着,看着他们干瘪的尸体,蚩尤可以肯定这些海鲛族人是因为脱水而死的,死前一定很痛苦。
神庙内只剩下蚩尤一个活着的人了,再有就是依旧炙热的妖火和略显微红的焚天鼎。
火猿是这个妖火阵的核心和动力源头,只要杀掉红毛火猿妖火阵就会随之消散,不过现在的状况看来,蚩尤错了。红毛火猿根本就不是妖火阵的源头,焚天鼎才是,刚才红毛火猿不是也从焚天鼎那里获得某种力量吗?
焚天鼎里面的妖火根本连没有减弱的迹象都没有,更别说是熄灭了;而妖火阵的那层火幕更是越发的强烈,仔细看上去这些火焰有一种类似水面的波动,也许那就是力量的体现;焚天鼎此时已经是通红,十尺之外就能感觉到那撩人的热浪,根本就无法接近。蚩尤的全身都被这热浪包围着,汗水如雨般的淌下,他开始围着炙热的焚天鼎转圈,寻思着如何做才能彻彻底底的破除这个倒霉的妖火阵。
经过几次的尝试,依旧是毫无建树,无论是用强大的拳风攻击还是尝试用禁术符印截断焚天鼎上方那根火柱都没有成功;看来这个妖火阵还真不是轻易就可以破解掉的,这个焚天鼎也不是轻易就可以打碎的。可是,如果不尽快离开的话,恐怕会与那些海鲛族人一样被这妖火阵的酷热炙烤最终成为“人干”。
在没有想到可以破除妖火阵的方法之前,蚩尤只好施展神御咒来保护自己的身体,以免因为妖火阵的酷热过快的失去水分,从而脱水而死。虽然神御咒形成的防御暂时减缓了妖火阵的酷热,却也只是一个暂时的拖延时间的方法罢了,根本就起不到什么本质性的作用;在防御圈里,蚩尤静静的思考着,任凭汗水不断的淌下。
突然,一个有趣的念头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妖火阵是凭借妖火将一切困住,要么热死要么被烧成灰烬;也许,妖火可以烧毁一切其他的东西,但是火焰可以烧毁火焰吗?如果自己本身变成一个“火球”的话,是否可以安然无恙的穿过妖火阵边缘的那些火幕呢?
想到这里,蚩尤决定放手一试,在他看来被烧成灰烬总比被困在这里慢慢地变成“人干”要强的多。蚩尤首先加强神御咒的防御圈,然后在神御咒的防御圈外施展炙阳咒和天火咒,让炙阳咒和天火咒相结合,在防御圈外形成一个一层厚厚的火焰包裹住自己,看上去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球;蚩尤构筑的这个火球,热量也不小,刚刚构建完成,附近的地面就在火球热量的炙烤下变成了一片焦土。最后,在利用妖火阵里一阵一阵的热浪通过风灵咒形成一种推力,来催动火球的前进。
在做这一切之前,蚩尤早已目测好大概的距离和方向。火球翻滚着从神庙的大门冲了出去,妖火阵边缘的那道火幕正如蚩尤所料想的那样,并没有阻拦住他,虽然在火球的内部感觉到些许的震动。火球包裹着蚩尤穿过了那道火幕,在距离神庙不远处的一个小型凹地上停了下来。收起禁术符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灭火,蚩尤可不想整座山峰都被自己创建的火焰变为灰烬。一切得当,妖火阵依旧包围着神庙,神庙在妖火阵里开始燃烧、坍塌。
妖火阵已经不再是火化场,即便放任不管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毕竟没有什么人或者妖兽会主动去靠近这一团的妖火;而且,焚天鼎怎么说也是某种金属铸造的,只要是金属就一定有它的极限,伴随着妖火阵内温度的不断升高,焚天鼎总有被熔化的一天,那个时候就是妖火阵彻底瓦解的时刻。
蚩尤抬头看了看天色尚早,远处的山峰方佛就在眼前。经过妖火阵之后,蚩尤更加觉得应该尽快找到并干掉那个该死的天怜客,否则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的麻烦产生。蚩尤出发了,前面的山峰名为云雾峰,也许就是九幽下一阵的所在,那里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呢?
蚩尤马不停蹄的飞奔了十余里才缓下身形,站在绝峰之上,阵阵山风从身边掠过,刚刚在妖火阵之中那燥热的感觉被一扫而空,周身顿感清爽。
向四周观察,只见四周群山俱在脚下,四野一片翠绿,生得是郁郁葱葱。绝峰之下,便是万丈深渊,云雾妖娆,深不见底。在绝崖半中央有一个山洞,想来只有那里才是继续前进的道路吧。
本来,蚩尤完全可以凭借那双金色的翅膀飞跃群山,直奔那个该死的幻天教所在之地;但是,如果这般进行,就无法尽破幻天教的力量,他日幻天教必将重新崛起再次成为威胁自己的力量。杀死一个教主并非难事,不过杀死一个教主之后必定会有新的教主替任;那时,一切还会重演。
蚩尤飘身从绝崖之上落到半中央山洞前的石台上,山洞里黑漆漆的,通路狭窄,将将可以容纳一个人通过;狭长的通道似乎没有尽头,蚩尤凝目望了半天也没能看到尽头的岩壁或者是发现转弯之处。蚩尤暗忖:这么一个狭长的山洞,要是里面有什么机关陷阱恐怕连闪躲的机会都不会有;而且,万一发生坍塌的话,岂不是会被活埋在里面。
就在这个时候,山洞内突然传出一声大喝:“洞外的可是武神蚩尤?我等在这里等你很长时间了,还不进来!怎么?堂堂的武神蚩尤也有胆怯的时候吗?我们就在这个石窟阵里等你,要是你不敢进来干脆离开这云雾峰双妖幽回去好了,要想前进就必须通过石窟阵,必须打败我们双妖才成!”
蚩尤一听这个话,顿时觉得热血冲头,还没有什么事情他惧怕过、胆怯过,今天居然被这个什么双妖这么说!二话不说,蚩尤一头钻进了山洞,顺着狭长的通道一直向前;只要是进了这个山洞,要想后退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在山洞里,根本无法转身。
不知向前走了多长的时间,一扇石门出现在蚩尤的面前。石门上刻着一些古怪的图案,每扇石门上都有一个说不上来是什么的画像,石门的上方刻着几个字:云雾峰双妖幽石窟阵。蚩尤尝试着推了推石门,纹丝未动,看来这扇石门必定不轻;蚩尤用拳头在石门上敲了几下,然后大声的说道:
“我来了,无胆鼠辈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石门突然“哗啦”一声向内洞开。同时,一股强烈的劲风犹如巨浪一般的席卷而至!蚩尤一惊,立时展开朱雀步向后退去,还在身前施展铁壁咒进行防御。那股劲风撞到铁壁咒形成的防御壁上,四散而去,在周围的石壁上留下一圈深深的沟壑。幸好蚩尤的反应够快,否则不死也必定受伤。
石洞之内有一张石床,石床上坐着一个怪物,猛地一看非人非妖,满头两尺左右的乱发披散着,残目、断眉、缺鼻、歪嘴、驼背、短腿,五指如钩,周身被灰褐色的鬃毛覆盖着,一道血红色的疤痕从前额一直延伸到胸前,面目狰狞可怖。根据这个怪物隆起的胸膛,蚩尤可以判断,妖怪是母的。蚩尤突然想起来,刚才不是说是双妖吗?看来这个一定是双妖之一了,可是另外的那个公的在什么地方?不由得蚩尤握紧了双拳,周身都进入一种高度戒备的状态,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中去。
此时,那个坐在石床之上的女妖怪正在“吃饭”,她的手中赫然是一只人手,女妖怪正津津有味的大吃大嚼着。石床上满是鲜血,而这条断臂的主人就躺在石床一侧的角落里,不用说已经是尸体了,不过是刚刚死去的,因为他的血液还没有凝固。
女妖怪猛然一转头,一边咀嚼着一边盯着蚩尤。突然,这个女妖怪仰面狂笑,笑声犹如闷雷般的在整个石洞里回荡着,震得石壁嗡嗡作响。蚩尤一皱眉,大声喝道:“你到底是人还是妖兽!”女妖怪的笑声嘎然而止,那只残目中射出一道寒光,直奔蚩尤而来。
蚩尤怎么会被如此龌龊的突然袭击算计到呢,双翼一展,凌空而起,那道寒光擦着蚩尤的脚底而过,在石壁上打出一个圆洞。蚩尤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无论你是人还是妖兽,就冲你吃人这一点今天我必须结果了你!”说着,身形一转,从半空中俯冲而下,一招螺旋击直袭女妖怪!说来也怪,那个女妖怪不但没有防御的意思,就连闪躲的迹象都没有,竟然低头继续撕咬那条断臂上的血肉。
忽然,山洞里人影一闪,一双大手硬生生的接下了蚩尤的螺旋击,不知何时山洞里已经多了一个满身白毛的怪物。这个怪物与石床上的女怪物长相相似,只是身形要健硕很多,周身是白色的鬃毛,看来这个一定就是双妖中的那只公的了。最令蚩尤感兴趣的还是他的那双大手,螺旋击就是被这双大手接下的,什么样的人可以空手接下蚩尤的螺旋击而丝毫没有受伤呢?那双大手看上去是是岩石一般的颜色,蚩尤相信,这双手不仅仅粗大而且肯定比铁块还要坚硬,如此的一双手不但是防御的好东西更是进攻的好武器。
蚩尤依旧站回石门内侧,看着这号称双妖的两个怪物,突然间他觉得十分有趣,没想到这个所谓的云雾峰双妖幽的石窟阵竟然是一对妖怪夫妻的安乐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