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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探索不息,奋斗不止(3)

这些举止似乎有些不符合邓廷良的头衔——四川省科学探险协会副主席,著名历史学、人文学家,中科院研究员。

邓廷良1943年生于重庆。他现在从事的研究,充满了偶然。

11岁那年,邓廷良去松藩哥哥处玩耍,那里奇特的少数民族风情、茂密的原始森林,勾起了他的兴趣。从此以后,和猎户一起去打猎,踏访民俗,成了邓廷良最乐意做的事情。再后来,他做了乡村教师、中科院工作人员。

还在西南师范大学历史系当老师时,邓廷良就一直渴望有机会去探寻西南横断山区的秘密。刚过“不惑”之年时,他便做出一个“任性”的决定:徒步全程考察西南丝绸之路。为此,他卖掉了自己在重庆市区的一套24平方米小屋,再搭上多年的积蓄……

这次沿西南丝绸之路考察人文地理的探索之旅,是真正的科学考察体验。一天60千米,有时还要停下来访问民俗风情,2000多千米长的西南丝绸之路,他竟然走了两年。很多时候,唯一陪伴他的就只有水壶的咣当声,“最孤独时,真想大声痛哭。有时候,实在受不了,就自己跟自己讲故事”。

他有牦牛的倔脾气,不相信古书所的说6月冷天气,只穿了两件衣服去考察,结果冻了个半死。辛苦归辛苦,一路下来,邓廷良获得了大量的文史资料,后来他根据自己的考察经历写成了《西南丝绸之路考察札记》、《西南丝路》、《丝路文化》等多部著作。

有一天,他从米亚罗山上下来,到一个藏族人家“讨饭吃”。他惊奇地发现住户家墙上有一个牦牛头,很感兴趣。后来他发表文章,指出并不只是当地民族属于“牦牛部落”,还有其他民族。为了亲自弄懂这个“其他民族”,以后的十年间,邓廷良奔赴西藏、云南等地考察,结果发现纳西族也是以牦牛为图腾的。

有时候,“邓牦牛”的倔脾气发作后还想挑古人的毛病。海拔3300米的大相岭,古书上记载夏天下雪,冷彻心扉。邓廷良不信邪,穿了两件单衣就上去了。

“妈呀,还真的冷得很,冻得半死,跳着下山。”

西南横断山区浩如海洋的民俗文化,让邓廷良如痴如醉。他每年都有不少时间只身耗在雪山草地间,在旷野、丛林、河谷、山麓拜访犷悍、和蔼的部族居民。自20世纪60年代起,他先后在民族地区度过了十多个春节,有时甚至整年不归,人称“牦牛教授”。某年春节,他还在大渡河源头青海的柯河待了十来天。十多年前,他在那里进行过科考。十多年后再次来到柯河,一个强烈的印象是,那里更加荒芜了。

他用心血“记录”民俗,他说,后来的人们怕是不容易理解古老传统中那些深层的内涵。邓廷良对少数民族体育进行了研究,从一个崭新的角度发现,因纽特人酷爱的传统舞蹈与四川羌族的民间舞蹈“沙朗”有许多动作很相似,因纽特人的皮鼓样式和动作与西南到东北的古老民族的巫师法器也有相当的可比性。文化的影响与传播有许多令人难解之谜,特别是在缺乏文字记载的史前时代。由貌似平淡的文化现象入手,可层层剥示历史的内涵。

现代文明对古老民俗的影响十分巨大,“后来的人们,恐怕很多不容易理解古老传统中那些深层的内涵吧!”邓廷良叹息着。

◎故事感悟

凭着一双赤脚,怀揣一颗赤诚的心,邓延良徒步考察西南丝绸之路。只有勇敢的人、有毅力的人、热爱大自然的人,才能欣赏到途中的美景,也才能取得丰硕的成果。

◎史海撷英

西藏自治区的成立

1965年8月25日,全国人大常委会第十五次会议批准国务院议案,通过关于成立西藏自治区的决议。

1965年9月1日,西藏自治区第一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在拉萨举行。以国务院副总理谢富治为团长的中央代表团参加了大会,并表示祝贺。大会于8日选举产生了西藏自治区人民委员会。阿沛·阿旺晋美当选为自治区人民委员会主席。周仁山、帕巴拉·格列朗杰等七人为副主席。9日,在大会举行的闭幕式上宣布西藏自治区正式成立。

漂流长江第一人

◎不怕炼不成,就怕心不恒。——格言

尧茂书(1950—1985),四川省乐山市人,出生在乐山市市中区。1985年于金沙江段触礁遇难。生前是西南交大电教室摄影员,他是第一位漂流长江的人。

在长江源头起伏险峻的通天河峡谷中,千万年来的寂静被一阵激越昂扬的四川号子打破了。从长江上游冲下一只红色橡皮船,船的两舷闪着五个金灿灿的大字——“龙的传人号”。一个身穿红色救生服的青年,手操双桨,严峻的目光注视着前面的激流,镇定自若地驾驶着橡皮船,在奔腾咆哮的江水中左突右奔,飞流直下。两岸峡谷的回声,呼应着高昂、苍劲的号子,让人觉得这不是一叶轻舟在孤行,而像是千舟竞发……

此乃何许人也,敢冒此天险?敢破万古纪录?

他的名字叫尧茂书。

尧茂书出生在四川省乐山市。茂书自幼生长在长江边,喜欢在激流中追波逐浪,对长江有着特别深厚的感情。年龄在增长,阅历在加深,他对长江的认识步步深化。他感到人们对长江了解得太少,他总想为长江做点什么……

1979年,尧茂书在美国地理杂志上看到关于日本著名探险家植树直己只身探险北极和漂流亚马孙河的报道后,对这位探险家冒险开拓的勇敢精神钦佩不已。就在这时,他萌生了一个大胆的设想——漂流长江,探索长江!

尧茂书漂流长江的决心下定了,他马上投入到漂流的准备工作中:掌握有关长江各段的地质、水文、气候、风土人情的资料。他决定于1985年8月中旬到达长江源头,开始万里长江的漂流探险。

1985年6月12日10时,尧茂书穿过布满沼泽的草甸,越过雪峰山冈,在万里无人的高寒区行进了五日五夜,经过千辛万苦,终于到达了万里长江的源头。6月20日下午4点多钟,茂书将两边写着“龙的传人号”五个大字的橡皮船推下了水。第二天上午,他到达一个名叫桑地的峡谷。经过三天两夜的漂流,行程375千米,在23日中午到达了长江源头地区的第一个小村镇——沱沱河沿,完成了漂流计划的第一阶段。

7月2日,尧茂书再次下水,独自一人向长江通天河段行进。7月6日,他在途中休息后,又划船前进。下午,继续漂流,他又设法闯过了烟障挂峡谷。7月7日晚,他宿在江中的一个小洲上。7月10日,他漂到七渡口。渡口以下便是通天河的下游了。江岸山峰并拢,江中峡谷险滩甚多,水势更大,茂书的漂流更加危险和艰难了。7月16日下午4时,尧茂书终于闯过了通天河,胜利完成了长江上段人迹罕至、气候极为恶劣的1187千米的航程,到达了青海省玉树藏族自治州的直门达。

7月23日上午10点47分,尧茂书告别了直门达,驶入了波涛汹涌的金沙江。这一天,尧茂书闯过了十几个激流峡谷险滩,晚上8时收船上岸,宿在一山崖上。临睡前,他写下最后一天的漂流日记。然而,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7月24日,我们的漂流勇士尧茂书,在漂流金沙江上游的通珈峡时,因水流太急而翻船身亡。

中国五千年历史中,第一位乘龙的英雄,中华民族又一位忠诚勇敢的儿子,为了祖国的尊严,为了“龙”的骄傲,献出了年轻的生命。

尧茂书离开我们去了,他在万里长江中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他就像万里长江冰川源头上最初融化的一滴春水,汇进千流百川,变为滚滚波涛,以排山倒海、摧枯拉朽的不可阻挡之势,冲向大海,冲向世界……

◎故事感悟

尧茂书以超人的毅力,为我们留下了有关长江漂流的宝贵财富,成为一代青年的楷模。他的这一壮举并非出自偶然,除了自信、坚定的信念,更重要的是具有坚忍不拔的精神。由此可见,毅力和勇敢是最可贵的品格。尽管他没有完成全程漂流的壮举,但有谁会说他不是一位成功者呢?

◎史海撷英

尧茂书遇险

尧茂书遇到过泥石流爆发的惊险场面,曾以一把匕首与狼群面对面对峙。一次,他上岸拍摄,一头棕熊占据了橡皮筏,将筏上能吃的都吃了,不能吃的扔入江中。回到橡皮筏,哭笑不得的尧茂书只好饿肚子了。直到两天后,遇到游牧的藏民,买下糍粑和牛肉干才得以果腹。

◎文苑拾萃

漂流运动

漂流运动是一种漂流于水上,顺水流动的运动项目。漂流,曾是人类一种原始的涉水方式。漂流最初起源于因纽特人的皮船和中国的竹木筏,但那时候都是为了满足人们的生活和生存需要。

漂流成为一项真正的户外运动,是在二战之后才开始发展起来的,一些喜欢户外活动的人尝试着把退役的充气橡皮艇作为漂流工具,逐渐演变成今天的水上漂流运动。

“中国冰人”征服两极

◎人有恒心,石山要崩。——格言

王刚义(1956— ),中共党员。吉林省长春市人。1972年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1978年以全省第三的成绩考入吉林大学哲学系,之后获哲学学士、法学硕士学位,被破格评聘为副教授。1991年初,离开吉林大学下海到大连从事社会实践。1993年4月赴美国创办了泰森国际集团公司并任总裁。1996年回国专职从事基层法律服务工作,创办了大连开发区中心法律服务所。2000年3月获中华人民共和国司法部颁发的《律师资格证书》。

挪威时间2006年7月27日,被称为“中国冰人”的大连理工大学教授王刚义完成了自己的又一壮举。他从挪威洪宁斯沃格市卡拉卡拉瓦岛北端位于北纬71°11′05″处的巴伦支海下水,在8℃的海水和巨浪狂涌中拼搏了58分35秒,创造了在北极海域此纬度此种海况游泳时间最长的纪录。

这也是王刚义在征服了南极海域之后,在地球的另一端完成的又一壮举。当时在场的挪威船长为王刚义签署了纪录证明。此后,中国驻荷兰大使还亲切接见了他,并对他的壮举高度赞赏。

北极冰泳是“中国冰人”王刚义的第六次挑战极限行动,也是他探险生涯的一个句号。

挪威洪宁斯沃格市北角位于北纬71°10′21″,是欧洲大陆的最北端。北角当地居民共有3500人,当地以夏季的极昼著称,吸引着世界各地的游客。王刚义一行人于7月25日亮如白昼的午夜抵达北角,开始了他的北极冰洋探险之旅。

挪威当地时间7月27日下午,王刚义乘坐快艇从北角北端的巴伦支海出发,向北角北边的卡拉卡拉瓦岛进发,开船前他和船长将鲜艳的五星红旗挂在船头。北角有着典型的北寒带气候,气温和水温都极低,同时这里反复无常的恶劣气候也让人胆怯,经常会刮起几米高的怪浪,2005年就有一个探险者在这里遇难。这片海域还时常有海豹出没。但种种不利因素不仅没有让王刚义退缩,反而激发了他更强烈的挑战欲望。

王刚义介绍说,他原本选择在北角下水,但到达北角后得知,三年前有个英国律师曾围着北角游泳,引起了当地不小的轰动,但确切的游泳时长不详。“我一定要选择更北端的地方游。”在挪威船长的帮助下,他选择了比北角更偏北、纬度为北纬71°11′05″的卡拉卡拉瓦岛下水。这个岛屿周边的水域是乱涌怪浪区,礁石林立,从来没有人在这里赤身游泳的纪录。当地时间下午16点55分,王刚义从停泊在卡拉卡拉瓦岛岸边的船上奋身跃入寒冷的北冰洋,向6500米外的北角游去,当时气温8℃,海水温度8℃。

王刚义上岸后回忆说:“船快到达下水地点时,岛边岩石上趴着的一只大海豹,抢先跳入海中。船长大叫‘海豹、海豹’,我心里一紧,豁出去了,就是刀山火海也得跳了。按照船长的要求,我已经签订了正式的生死合同,此时只能置生死于度外了。”

在大浪中搏斗了50多分钟后,王刚义到达了北角悬崖边的“怪水圈”。这里的海浪撞到悬崖上再返回,形成了力度和深浅都不相同的好几层暗涌,海面上也形成了不规则的三角浪,暗涌和波浪在他身上形成共振,严重消耗了他的体力。“在漩涡中游了两三分钟,我感觉五脏六腑都快被撕裂了。”王刚义说,当时他无法靠划水来放松大腿肌肉,只能不停地踩水以抬高身体,大腿也开始痉挛。他本想再坚持一会儿,但“再游一秒钟我就得死在那里”。为此,他平生第一次主动招手示意,要求上船,此时他已经在冰水中与大浪搏斗了58分35秒。

上船后的王刚义挥了一下手便倒下了,但是由于一路上风浪太大,此时船上的人全都晕船倒下,难以像陆地上那样展开救护。王刚义的妻子王柳当时已经严重晕船,只能拼命地捂着他僵硬冰冷的双脚。在同伴的帮助下,王刚义在前胸和后背处敷上了两个“热袋”,终于逐渐挺过了最危险的时段。停泊了40分钟后,船只开回到北角岸边,此时王刚义已经又一次从死神身边夺回了生命,他跳下船兴奋地呼喊:“我成功了!”

在挑战北极之前,王刚义在中国探险界早已大名鼎鼎。从2001年开始,王刚义先后成功地挑战了智利大冰湖、南极冰海、韩国汉江、日本北海道和大西洋泰坦尼克号沉没处、北冰洋巴伦支海等低温水域,创下了令人难以置信的一系列吉尼斯纪录。六年的探险经历,王刚义在人类挑战极限——低温水域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尤其是最后一次挑战北极,王刚义特地携带了一些人体体征测量仪器,正是出于为自己的挑战多保存一些数据的目的。

王刚义总结了四条“刚义定律”,可以概括他六年来的探险所取得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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