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俺这就去。”壮汉咧嘴点头答应着,大步流星的朝着冷月卧房奔去,眨眼的功夫便拿来了一沓纸,冷月嘴角抽搐一下,估摸着这壮汉许是将他卧房的纸一股脑儿全拿来了!
沐籽瞥了眼院子的角落里还有一只水桶,便闪身拎了过来,壮汉还未到,她已经拎着木桶站在原来的地方了。
壮汉瞪着两只眼睛,目光有些呆滞,揉了揉眼睛还未明白怎么回事儿时,沐籽已经将桶放下,淡淡瞥了眼面前的冷月跟壮汉,道:“跟着我学,将纸折成一个小盒子。”
壮汉跟冷月都不疑有他,学着沐籽的样子,拿起壮汉从冷月卧房拿出来的纸张,跟着沐籽一折一叠起来。沐籽看着二人学的认真模样,眸中闪过亮光,手中的动作尽量的慢一些,好让二人能够看清她手中的步骤。不过片刻功夫,三人手中折出来的东西已经成型,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纸盒子。
壮汉拿着折好的纸盒子左看又望,终是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不由得皱着他那两道八字眉问道:“姑娘不是要将浑水变清水么?折这纸盒子有什么用处啊!”
冷月同样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沐籽,却只见沐籽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二人,便蹲下身来,用手中的纸盒子朝着装满浑水的桶内舀了一盒子浑水,纸张遇水很快潮湿,不一会儿水变从纸盒子里漏出来。却见沐籽将漏出来的水用另一只木桶接住,等水从纸盒子里漏完了之后,用来接的水桶里的水明显比方才的要干净许多,而用来装水的纸盒子里面却都是泥沙。
冷月跟壮汉二人皆不可思议的看着淡定的沐籽。“姑娘,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快告诉俺,您是不是会法术?”壮汉已经激动的扔了手中的纸盒,一把抓着沐籽的胳膊,两只眼睛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纵使冷月再淡定如斯,他亦有些被骇到,她总是能让人一而在再而三的震惊。
沐籽垂眸看着壮汉抓着胳膊,没有说话。壮汉寻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扔抓着对方的胳膊,不由得猛地松开手,尴尬的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让人看上去特别憨厚老实。
沐籽扔掉手中已经脏掉的纸盒,拍了拍手,太眸看着二人急切的眼神,缓缓开口,用她嘶哑沧桑的嗓音,说道:“这是过滤的情况。纸上有许多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小孔孔,浑水经过纸的过滤,比小孔大的沙子、泥土渗漏不下去,被留到纸上,所以,渗下去的水自然就变清了。”
她说的简洁易懂,壮汉眼中的崇拜之色又深了几分,看着桶内干净的清水,不由得用手捞了一把,放在嘴边喝了下去,他哈哈爽朗的大笑了几声,“真甜啊!俺从来没喝过如此干净的清水!”
冷月低头看着从桶内倒映着自己影子,嘴角不轻易间悄悄勾起。他也学着沐籽的样子,从浑水的桶内用纸盒子舀了一盒子水,让水从盒内漏出,用桶接住,当水漏完,纸盒内都是脏脏的泥沙。壮汉也依照二人模样,舀水,然后漏出。三人又依方才的折法,折了许多纸盒,漏出清水。
秋末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
三人早已将一桶浑水漏成了干净的清水,冷月将采来的药草用干净的清水熬了一灌汤药,给黎天服下,沐籽能清楚的看到黎天的脸色好看许多,果然,神医不愧是神医,虽然说他起死回生有些过,但在世华佗他也算担的起的!
“谢谢!”沐籽用嘶哑的嗓音生硬的道了声谢。
冷月有些微愣,随即释然,“姑娘不必言谢,冷月不过是替自己着想,不想死的那么早罢了!”
沐籽面无表情的看了冷月一眼,没有多言,她知道,冷月说的无非是先前她用死来威胁过他罢了!
“不知姑娘如何称呼?这位兄台伤势有些严重,不宜过多走动,怕是要在舍下多停留几日,冷月不能总是姑娘姑娘的称呼吧?”
沐籽眼眸暗了暗,她望着远方,不知为何心中突然一痛,沐籽早在她穿越而来之时,就已经不是自己了,而无忧却早已在那场大火之中,化为了灰烬。她到底又是谁呢?既然老天让火凤又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便要重新来过,她要让那些害过她,伤过她,看不起她的人通通后悔他们对她所做的一切。
总有一天,她会将这些人踩在脚下,受尽折磨,一雪前耻。
沐籽深吸了口气,回头望向冷月之时,又是一副冷冷的模样,只是那眼神却比方才要明亮许多。我姓鳯,名叫北陌。她要重新来过,给自己一个崭新的身份。从此,天南地北,视为陌人。
冷月赞赏的点了点头,“好名字,好姓氏,跟姑娘很般配。”
冷月说着又看了看旁边挠头憨厚的壮汉,继续问道:“不知这位壮士如何称呼,今日真是多亏壮士了!”
壮汉挠着头,脸红到脖子,“俺,俺。。。”俺了半天终是没有俺出啥来。
“壮士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冷月轻蹙眉头,疑惑的问道。不过一个名字而已,为何他的反应却如此拘束。
“俺说出来,你们可不要笑话俺。”壮汉越发的脸红了,小声的轻声道:“俺叫陌小翠。”
话落,“噗!”冷月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随即假装咳嗽两声,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一旁的沐籽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不过片刻便恢复正常。
陌小翠脸红的挠挠头,嘿嘿一笑,“俺娘一直想要个闺女,打从俺娘胎时,俺娘就给俺取好了名字,可没想到生出来却是个带把的,可俺娘依旧给俺叫了这名字,说是男娃取女娃的名字好养活。”
“小翠啊!”一道急切的中年女人的声音从院外传进来。
陌小翠一愣,朝着院子外应了一声,“娘,俺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