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丞相有些忧郁了,尽管他不怎么想让她来做决定,可太子殿下和花无忧都已经同意了,他还能说不吗?一个未来的一国之主,一个富可敌国,连朝廷都要他的钱财来支援的大商人,哪一个他都得罪不起。
“不管什么惩罚,能免孙女一死,以算开恩了,老夫没有任何异议。”孙丞相看着玩着树枝的孙小倩,虽不忍,但还是将心一横。
沐籽满意的勾起嘴角,点了点头,“丞相大人既然已经同意,那么无忧便来说说这该如何惩罚。”沐籽双手环胸,低头踱来踱去,似在思考,又像是在做什么决定。
她忽地抬起头,那微眯起的双眼和上扬的嘴角,会让人错觉她是位贤淑善良的好姑娘,但她接下来的话语证实了那句,我可以比好人善良,可以比坏人可恶,这一切都取决于他人怎样待她的!
孙小倩是怎样待她的?沐籽心里跟明镜似的!
“丞相大人可以将孙女领回家好生照顾,不过。。。”说着沐籽瞥了眼孙小倩,“不过,孙姑娘如今早已痴傻,迷糊不清,还是一直待在家中,莫要迫害了其他公子的姻缘才是。倘若日后查出,孙姑娘的疯傻乃是假装,那么,欺瞒太子殿下,也就是未来云南国的继承大统之人,这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沐籽边说还边往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咔嚓的动作,停顿片刻,又冷言道:“日后不许再踏入皇宫半步!”
孙丞相一惊,无忧说的话意思再明显不过,孙女小倩只要痴傻便不可嫁于他人,若没有痴傻便是欺君灭族的大罪。对于前面两项,后面的不许踏入皇宫半步简直就是法外开恩,这处罚定的轻的不能再轻了!
孙丞相重重叹了口气,即便是不能再嫁于他人,也总好过丢了性命的强。“多谢姑娘不杀之恩!老夫代孙女小倩,谢过姑娘!”孙丞相向沐籽鞠了个大躬,双手抱拳拱手说道。
沐籽轻蔑一笑,并未多说,而是转身朝着云连城的方向,福了下身子,问道:“殿下觉得无忧此惩罚可行不可行?”
云连城点了点头,他又何尝不知沐籽的小心思,但就像孙丞相自己所说的一样,没有要了孙小倩的性命已实属法外开恩了!“就按无忧姑娘所说的处置吧!丞相大人,您还是带着孙姑娘先行出宫吧!”云连城挥了挥手,说道。
“谢殿下!”孙丞相拱手说道,看不到他的脸,只是声音略带沙哑,略带哽咽,让云连城有一瞬间的不忍。
父皇说的对,做大事者不能妇人之仁,倘若因此而心软,以后何以让天下人服众?
孙丞相转身领着孙小倩往往外走去,孙小倩咬着手指,满脸疑惑的左右偷看,好像随时会有怪物突然出现将她捉了去。一直跪在地上的晓梅见自家老太爷将小姐领走了,也迫不及待的爬起身来,唯唯诺诺的跟在孙小倩身后,边哭边擦眼泪,口中还不忘喊着“小姐等等晓梅”!
沐籽也算是松了口气儿,不是担忧她被牵扯进来会丧命,而是不想如此大动干戈,不想这么麻烦而已。之所以能如此顺利的查出事情的起因,还真的多亏了他们。
还未等她说出感谢的话,云凡便屁颠屁颠的跑来,拉着她的衣袖,晃了两下,“师父,徒儿这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日后可得多教教徒儿厨艺才行哦!”说着列开嘴角,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他的脸上有一双带着稚气的、被长长的睫毛装饰起来的美丽的眼睛,就像两颗水晶葡萄。那双眼睛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她希望他能永远这般天真快乐,不会被皇宫这座无形的黄金牢笼泯灭掉天性,不会成为第二个云连城。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伤感,她抿嘴浅浅一笑,拍了拍云凡的肩膀。由于云凡个头比沐籽要高上半截,她拍起来有些吃力的紧,“放心,为师会记着小凡同学的功劳!”
云凡一乐,激动的抓着沐籽的胳膊,说道:“真的吗?”
沐籽嘴角抽搐了下,这家伙一激动就爱抓人胳膊,好在他没像上次那样抓住她脚腕,也实属万幸了!“师父还会骗你不成?”沐籽眼一斜,甩他一个卫生球。
云凡摇着脑袋,嘿嘿一笑,“怎么会呢?”说着似是想起什么,上前一步,凑在沐籽耳前小声道:“师父,这次还真多亏了那花无忧,虽平日里摆普摆的老大,小爷,哦不,徒儿不怎么待见他。可他这次不知为何莫名的替徒儿做了次伪证!”
云凡见师父一脸疑惑,好心解释道:“其实,昨日徒儿并没有遇见花无忧!”
沐籽一愣,眼角瞥向太师椅上悠然自得喝茶的花无忧,有些闹不明白。她跟他谈不上什么交情,他为何会出面帮她做证?
“无忧姑娘,现下事情已经明了,姑娘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云连城温润好听的声音,将沐籽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沐籽点点头,“今日多谢殿下了!”
云连城的偏袒,大家都心知肚明,沐籽更是知晓。云连城于她,就像哥哥对她那般好,况且他与哥哥相似的容貌,她的心中早已拿他当做亲人般。
云连城只是轻轻一笑,并未多做解释,他就是想对她好,没有任何理由,就像当初她可以为了就他,而落下悬崖一般。换作是他,他也会为她不顾一切!
只因她是她!
花无忧放下茶杯,缓缓起身,抚了抚额前的发丝,勾唇一笑,看向沐籽与云连城道:“既然无忧姑娘已经没事,那花某就告辞了!”
“等等!”沐籽出声喊道。
花无忧回眸,有些不解,“无忧姑娘可还有别的事?”
沐籽上前,向着花无忧拱了拱手,嫣然一笑,“虽不知花公子为何要插手此事,可不管怎样,无忧还是要谢谢花公子的仗义相救。”
“花某本就是热心之人,能帮助无忧姑娘是花某的荣幸。更何况花某也知道无忧姑娘不像是会做这种事之人,花某一向不曾走眼,此事也不列外。”花无忧双手一摊,好像不是一件人命关天的事情,而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