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籽听完眉头轻蹙,这一切的一切都似乎是个阴谋,一个足以让她丢掉小命的阴谋。
从她换上这件云锦衣开始,她就一步一步落入被人安插好的陷阱中去了!一切都跟一个人有关,那就是死去的前皇后,云连城的母亲!皇帝为了思念她不惜为她造一个一模一样的莲花阁,取名念莲居,顾名思义就是为了思念莲花,也就是云连城的母亲,莲花。甚至保留珍藏着她从前的衣衫,不许他人擅动。
前皇后可以说是皇帝云清的一条逆鳞,不可触碰,违者死。
但此时别人却拿着她的手,摸了云清的逆鳞,目的,是要至她于死地!可究竟是谁要这么千方百计的要她的性命,她得罪的人不多却也不少。
除了前些日子实在无聊的紧,趁小柔睡着之后在她脸上画了个大乌龟,吓的她三天三夜没敢睡觉怕她再次行凶。再有就是为了做支水笔方便写字,扒光了小成子最为喜爱,比他亲爹亲娘都还亲的一只五彩鸟身上的羽毛,小成子悲痛至极,哭嚎了半天,一双眯眯眼肿的睁不开之外,她不晓得还做了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让人如此这般陷害。
在事情没有明朗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她怀疑的对象,夏婉如恨她夺夫,有理由这般做。完颜谨恨她断指之痛,亦有理由这么做,毕竟推她落水之人是她,才有了换衣以及来后一系列的阴谋。
深思片刻,沐籽神情淡然,抬眸看向喜贵妃,轻声道:“贵妃认为会有人愚蠢到,穿了前皇后的云锦衣之后,还堂而皇之的等在这里被你们抓个现行么?”
沐籽的话不无道理,喜贵妃又何尝不知,宫中的勾心斗角阴谋诡计从来都不会停止,时间久了她也自然看淡了许多,别人的生死也与她没有任何干系,她又何必掺和进去。
喜贵妃用带着护甲的芊芊长指,摸了摸头上的鬓角,优雅一笑,道:“可事实就摆在大家眼前,不管你是何原因,终究是擅闯了念莲居,擅动了云锦衣,且大摇大摆的穿在身上,这就是触动了皇上的底线,是死是活,需得看你从不从实交代了!”
“你们这帮废物,没听明白姐姐方才的意思吗?还不给我将这妖女拿下!”粉衣女子面色一凛,指着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几个侍卫,娇喝道。
带刀侍卫面面相觑,没有一个肯上前捉拿,其中一侍卫抱拳,低着头回道:“丽妃娘娘恕罪,不是属下们违抗命令,实在是因为此人武功颇为怪异,步法看似凌乱实则灵巧无比,属下们根本捉拿不到!”
“一帮废物,自己无用还强词夺理。”丽妃一边训斥着一旁的侍卫,一边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喜贵妃,道:“姐姐,该怎么办才好?”
喜贵妃抬手示意丽妃不必惊慌,眼角扫向淡定如斯的沐籽,心中暗叹她的处事不惊,开口道:“无忧姑娘既然说自己与此事无关,那么就该束手就擒,老实交代一切。皇上乃一代明君,你若清白自会还你自由之身。你又何苦如此这般难为大家呢?”
一番看似苦口婆心的话语听得沐籽一阵唏嘘,一代明君?若是他看到自己穿着这件在他心中神圣且珍贵的云锦衣,他怕是会发狂吧?不拖出去五马分尸已经算开恩的了。
她轻笑一声,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没有做的事为何要认,为何要被你们审讯。”
喜贵妃笑了,那笑看起来就像是她在看一个将死之人拼着最后一口气,仍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那笑带着一丝轻蔑,带着一丝怜悯!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似在嘲笑沐籽的无知,她叹了口气,道:“就算侍卫捉不住你,你认为你能逃的了么?天下虽大,却莫非王土,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逃?无忧从未想过逃走!若是想逃的话,贵妃娘娘认为我还会在这跟您唠嗑吗?”沐籽耸耸肩,双手一摊,表情很是从容。
而沐籽的话却让喜贵妃的脸色一黑,唠嗑?她跟她说这么久,她竟然在认为是在唠嗑?
丽妃媚眼一冷,喝道:“妖女,若是不逃那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哼,说的好听,不想逃?我看八成是知道自己逃脱不掉吧!”
“何事如此喧哗?”一道浑厚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丽妃冷着眸子回头一看,瞬间喜笑颜开,娇嗔道:“皇上,您怎么才来?”
沐籽一愣,云清也来了,这下有点难办了!希望他看到她这个样子不要激动保持冷静才好啊!
喜贵妃上前,微微福了福身,柔声道:“妾身见过皇上!”
“爱妃免礼!”云清呵呵一笑,笑容憨态可掬。他将喜贵妃的手轻轻拉起,拍了拍,又道:“都围在这里做什么?”
丽妃刚想开口,却见喜贵妃向她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妄言。
云清见到两个人眉来眼去,不知在搞什么名堂,顺着二人视线向前看去。他憨态可掬的笑容僵在他那有些圆润的脸上,嘴角的弧度一点一点慢慢下滑,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深邃的瞳孔中倒映着一个极美的女子,肤如凝脂,唇红齿白。可他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女子身上的衣裙,云锦衣。那件独一无二的衣服,那件他亲自为莲花所定做的衣服,那件只有莲花才能拥有才能穿上的衣服。
云清深邃的目光渐渐变冷,变的有些阴森。
他上前一把抓住沐籽的手腕,怒目圆睁,大声喝道:“你是谁?是谁给你的胆子让你穿上这云锦衣的?快说!”
沐籽的手腕被云清抓的生疼,她咬了咬唇,抬眸镇定道:“请陛下冷静点!”
“快说!”云清此时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完全听不到沐籽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莲花生前的衣服被人动了,甚至穿到了身上,莲花知道了定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