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沐籽与云澈下了马车,又一次的站在湛蓝的天空下,帝都皇宫,那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四头獠牙野狼着实太过惹眼,沐籽吹了声口哨,野狼们便往着人际稀少的地方蹿了过去。
笙向着守门的侍卫亮出了随身携带的入宫腰牌,侍卫们低着头,放他们入行。
云澈走在中间,沐籽与笙分别扶着他走在两侧。身后传来守门侍卫的小声嘀咕:“好像是澈王?”
“是啊是啊!怎么看上去像是受伤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澈王前去东离寻找未婚妻,必定是在东离遭了埋伏。”
“哎,那他身边的是他的未婚妻么?长的好美哦!不过看上去有些眼熟。”
“她就是那日百花诞上的无忧姑娘。”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隐隐约约听到什么夏婉如之类的!
被人在身后议论的感觉不太好,非常不太好。特别是将她跟夏婉如比在一起时,让她心里特别的别扭。
她此时就如同一个第三者,将一对恩爱的情侣狠心的拆散,并且堂而皇之的坐了正妻之位。
脑海中忽的闪出一个画面,此时她就好像在游街,身上挂着一个木牌,上面写着第三者,然后被人扔了一个又一个的臭鸡蛋。并且她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我们是真心相爱的!
沐籽哆嗦了一下,瞥眼看向一旁的始作俑者。虽说受了很重的内伤,并且吐了好几口血,但笙的那颗药丸看起来作用真心不错。因为此时的他虽面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头还是相当不错滴,嘴角还挂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看起来着实欠扁的紧。
一旁的云澈不知旁边女子的想法,勾着嘴唇,心里打起了小九九。
舆论的影响力是让人不可小觑的,传着传着就神了,神着神着就真了。他跟她彼时就是人们茶前饭后的谈论对象,虽说人们会因夏婉如的关系将沐籽的形象恶化。但纵使所有人都不去接受她,那又如何,他看中的人不需要他人的认可。
还未至云澈的玉斐宫,云清便携一众嫔妃,外加太监宫女太医,候在了玉斐宫外。
云清身后站着身穿五颜六色的的宠妃贵妃们,太监们撑着遮阳伞,宫女在一旁扇着蒲扇。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头大汗。不知是入了秋天气还未凉爽,加之他本身肥胖所制,异常怕热。还是担心云澈才急的满头大汗。
不过这阵仗能看出,云澈在这个皇兄的心中分量不低。云清大可在玉斐宫内等候,又何必冒着日头在烈日下焦急等候,云澈有此皇兄,倒也心中甚是欣慰。
在云清旁一白衣女子,用秀怕擦着额前的密汗。见云澈三人来至,慌忙跑到云澈身旁,带着哭腔道:“王爷,你,你这是怎么了?”
还未等云澈说话,女子已扑向他,趴在他肩头伤心的抽泣着,好似受伤的是她一般。
云澈不知该怎样安慰身前女子,双手缓缓抬起,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背,道:“无碍!”
女子从他肩上起身,用秀怕轻擦了下眼角的泪水,双眼通红的道:“还说无碍,笙早就飞鸽传书回帝都,报告了皇上你的伤,伤情。”说完又哭了起来。
沐籽在一旁被忽视的嘴角一抽一搐,这两人。。。好歹她如今还顶着他未婚妻的头衔的好不好?也罢,她向来心胸宽厚,人家也是青梅竹马。关心关心,问候问候也实属正常。
另一头的云清,挪着微胖的身子蹒跚上前,道:“澈,能平安回来就好,下次可不能如此莽撞!”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一旁的沐籽。沐籽撇撇嘴,她此番成了千古罪人了,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又对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夏婉如道:“婉如啊,你也莫要难过了,赶紧让太医给他看看,伤的重是不重。”
夏婉如红着眼,点点头:“皇上说的是,婉如一时情急,倒忘了王爷此时重伤。”
云澈微笑了下,道:“皇兄,你看臣弟这不是平安无事么!”
云清脸色一板,道:“;平安又怎会弄一身伤?”说着挥了挥手,道:“还不带澈王回行宫休息,治疗?”
话落,立刻就有两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要将云澈扶下去。
云澈被侍卫扶着,却并未随着侍卫回行宫,转头对着沐籽道:“无忧,还不跟上?”
愣在一旁的沐籽有些错愕,他怎的又叫她无忧?又忽的想起,她此番是一身女儿装扮,若是她再做回男装的沐籽,怕是又要生出许多是非。可是,她这样的相貌,人家真的会相信她非他么?再则,她额间的火焰印记是那么的独一无二,世上怕是再难找出第二人了。
她深思几秒,答应了声,便上前在人们惊愕的样子下,挽着云澈的胳膊,堂而皇之的随他向玉斐宫行去。
众人揉了揉不可思议的眼睛,看着他们离去。
夏婉如更是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眼角还残留着晶莹的泪珠,眼眸最深处一抹怨恨慢慢从眼底荡漾开来。她握着拳头,深吸了口气。云澈是她的,任何人都休想夺走。她不相信她跟云澈的青梅竹马,却比不上百花诞上的惊鸿一瞥。待时间长久了,他自然会发现谁对他是真心实意的,谁才是真正配陪在他身边的人,谁才有资格可以在众人前挽着他的胳膊。
人高马大的侍卫将云澈慢慢扶到床榻之上,拱着退了出去。太医让其躺下,伸出手腕。面色凝重的伸手,将三根手指搭在云澈脉搏之上,闭目探了许久。久到站在一旁的沐籽腿都发酸,寻了个桌椅,倒了杯茶水,自顾喝了起来。
沐籽三杯茶水下肚,太医才皱了皱眉头睁开双眼,将手收了回来。用衣袖擦了擦额前的密汗,才道:“王爷可是服了玉露丸?”
沐籽一听,咽下口茶,忙道:“服过服过,是不是一个黄褐色的药丸啊?”没等太医答话,她放下茶杯,蹭的站起了身子,又道:“这药丸果真如灵丹妙药般,刚服下,奄奄一息的人立马精神头倍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