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这些东西也有着很真实的质感。男用器具通常用超软硅胶制作,除了没有温度和无法语言交流,质感和真实的女体确有一拼,而容貌和器官的逼真度也绝对一流,因为它们本身就是用具有绝色容貌和绝版身材的真实A片女性的身体,用倒模的方式真实复制后做成的真人缩小版甚至连私处内部的褶皱、凸起和凹陷,都复制得真实绝伦。同时,震动功能让这些自慰器具拥有了比女人更强烈的扭动的身体。而女用自慰器则更加强悍,除了具备软硬兼备的质感和完全逼真的男性生殖器造型,很多更设计了伸缩旋转功能,甚至在里面加入了几十颗人造珍珠,来实现古代流传的男性名器之一"入珠"的震撼效果,而有些产品更增加了分叉的小舌头,来专门刺激真实男人在嘿咻时难以同时刺激到的女人的小豆豆。更重要的是,它可以永不停歇,不会在高潮正在登顶时像少数男人那样突然泄气。自慰器具的销售,就这样喷发了,甚至喷发到了大学宿舍里。因为那时候的学生被告知不得出校,男女宿舍楼的交往也被切断了,越来越强烈的欲望正在体内积蓄,正在越来越强烈地鼓噪着青春的身体。大学生使用自慰器,在这些年一直呈增长趋势。
但愿这句话不会遭到道德者的批判,但愿这句话不会引起父母的忧虑。真正应该忧虑的,是学校周围或远或近的形形色色的发廊,因为通常那些妖一样媚的女人,更容易让时常90度的少年才俊着迷。比起这些,自慰器是干净甚至纯洁的解决渠道。同时该忧虑的,是性卫生知识和避孕知识的匮乏。现在不是上世纪80年代,大把20岁的处男或处女占据统治地位的时光已是明日黄花。而 自慰器具,起码可以让更多的女孩少去人流门诊,让更多的男孩,少些机会在女生们脆弱的心上刻上一刀。即使我拥有足够开放的观念,但我依然在2003年惊讶于一个父亲。他是一个上市公司的副总裁,见过面,见到过他足够大的办公室和足够高档的汽车。他也买了足够高档的每个五千多块钱的进口充气娃娃。而且,在买了第一个试用满意后,又买了同样的-个。我有足够中立立场不去过问顾客的隐私,几年来一直如此。但是作为一个生意人,我也有足够的好奇心,去和自己认为成功的人多聊几句。不是为了搭建人脉,而是为了通过交流从对方的成功中获得一些启发。所以我们后来成了能聊天但不是很亲密的朋友。某天,他主动和我说了自慰器的用途。
老婆在国外,他没情人,也不想去找小姐,充气娃娃是他解决自己的方式。后来他经常更换足够新款的自慰器,因为即使是器具,不同款式也会给他带来不同的感受。他有两个儿子,其中一个在读高三,另一个还小。他告诉我另一个自慰器是买给儿子用的。作为男人,他知道青春期的欲望需求,但我依然惊讶,他能如此真实地面对真实,我想没有几个父母能做到如此的真实。因为即使是我自己,作为业内人士,当年也只是悄悄地把润滑剂和滋补壮阳的产品不经意地"丢"在家里,希望父母能够不言自明。给儿子用的充气娃娃由他保管,他说:"我会给他讲解性知识,并且告诉他不能沉迷,我会激励他好好学习,我会定期给他用充气娃娃来疏解欲望,在成绩进步时,我会让儿子多用几次,作为进步的奖励。""非典"期间,很多企业和机关放假了。所以,很多老公和老婆,被一起放假在家里。因为有更多的时间静在家里,所以肯定会比平时更多的静极思动,否则人会闷出病来的。
特别是每天政府公布的"非典"疑似患者数量都在增加,每天都在听到N条或真实或虚假的传言,说临近小区或者本小区哪家又被隔离了,这些消息天天都在给人添堵,而娱乐场所都关闭了,不能众乐乐,只能夫妻在家独乐乐了。有一个爷们儿告诉我,之前是一周一次,"非典"期间,是一周四五次。做得多了,自然就会逐渐觉得平淡无奇,不做,心情又郁闷。于是,很多夫妻在"非典"期间开始"情趣"起来,开始到网上拜读专业的性著作或者情色小说,当然,那时候也有很多人以痛恨的语气告诉我"可惜卖A片的都跑光了"——2003年还没有视频网站,也没有电影可以下载。于是,各种各样的成人玩具开始出现在那些之前一直在用或者之前一直不用的家庭里。造型和功能各异的女用震动器的销售量明显多起来,因为除了可以女人自用,更多是男人买回家当做自己的帮手,而各种或温柔或强悍的跳蛋拉珠之类,也成为很多家庭的助兴之物。
性感内衣,则成了那时候女人的最爱,T-BACK、性感睡衣、无底内裤、露乳装等等,只要网上有的,都在热卖着。很多人是一次买半打乃至一打,因为她们不确定还要被关在家里多久,在整天的面对面中,她们已经逐步发现男人的平淡,所以想通过变化来让自己成为老公的视觉焦点。送货员是忙碌的,批发商是忙碌的,我当然更加忙碌。因为有很多男顾客在电话或网上和我交流,了解如何用这些东西来避免在女人高潮前弃甲的尴尬,以及顾虑女人会不会因为这些东西而失去对寻常性爱的兴趣。而我总是耐心地告诉他们——你永远无法被替代,因为工具永远无法强过拥有情感和交流的真人,成人玩具只是在辅佐你和你的身体,让你自己在爱人面前更加男人。有些女顾客则在和我交流她们使用成人玩具的心理障碍,她们担心老公的误解,有些人自己会觉得那些工具虽然强大但缺乏了情感。甚至,有些是一方想买另一方不接受,于是一方把另一方拉到电话或网络前,让我帮忙做思想工作。
也有些家庭更进一步,开始购买大型性爱设备——之前我对销售没太多期待的性爱秋干,在"非典"期间也开始升温,卖掉了大约十个。因为那东西体积大,组装起来后要占卧室面积的1/4,而且价格近3000块,是用来摆脱重力的束缚的,有个诱人的名字,叫"108种姿势之性爱秋千",让我想起看过的新加坡版的《金瓶梅》影碟——西门庆和潘金莲在葡萄藤下的秋千上飘荡地销魂着。角色扮演在那时候也开始升温,之前从不知道这个东西,但随着很多人问有无护士服或女佣装或警察游戏制服,我开始知道了"角色扮演"这个名词,也知道人们真的是快被"非典"憋疯了。我自己都觉得奇怪,写到这里,在关于"非典"的所剩不多的记忆里,居然清晰地冒出一个少爷的故事。依旧是在聊天室里,看到有个貌似少爷的名字,无聊中好奇神经启动,搭讪起来。他说自己生意也难做,于是开始了闲聊。他25岁,北漂,不是很帅,只是平常相貌。这让我有些诧异,之前一直以为,做这个行业一定要有接近潘安之相貌武二之身躯。
他大学毕业,之前有工作,辛苦却薪水不高,在泡网的过程里,发现了这个行当的需求,于是跑起了单帮。他不去混迹酒吧寻找顾客,因为每个行业都有行规,这个行业也不例外,规则是要遵守的,不能发动价格战,不能进入别人的地盘。他只在网上泡着,等着顾客的出现。他说其实做得也挺压抑,因为客人付了钱,就得由着客人让客人尽兴,而女人生猛起来,不止三番两次且花样迭出,男人根本招架不住。后来我一直和女人说,男人其实是真正的弱势群体——30岁以后的男人。在生意还过得去的时候,他尽量选择着客人——年纪四十以上的不接,相貌丑陋的不接,要求太特别的不接。他说,"非典"让他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房租要交,饭要吃,而客人却几乎绝迹。所以,每个机会他都得抓住。他说自己并没存下钱,虽然之前赚得不少,但花得也多,包括在销售了自己的身体后,再去花钱消受小姐的身体。我一直有一个不知道是否奇怪的观点——大家都是出来卖的,卖的东西不同而已,有些是智力有些是体力有些是身体,互相都要有个平等有个尊重,即使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