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才第一次的近距离的看清楚了她冷艳的脸——但突然地蒙上了一层不浅的诧异。“刚开始的时候太暗了而且有些远所以没有认出你来,”他接着说,“但是…当你冰冷的匕首再次贯穿了我的身体、你又接近过来时……我那并不愿意回想的记忆又被唤起了——怎么也算是被你刺过了三次的事吧……这是…第四次……咳咳……”
“啊、啊!”她的声线变了少许,不过当然还是那么的动人,啊不!别…别打……请别打…这不是野兽出没了……好吧?当——哎呀!……话转回来。
她疑问了,因吃惊而变慢了的疑问,“什、么?你说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却只是为了问我的名字,开什么玩笑、怎么能够说得过去?”她没有想回答他的问题的意思,看上去一点也没有。
“哎…呃…”他叹了但又禁不住的抽搐了,接着才慢慢说,“我说,这是不是也太为难人了呢…你……能不能够说得过去的……好像仅仅的…只是我自己的事而已…吧……而且…现在的我在你的眼中……应该是垃圾甚至渣滓一样的存在吧……那么…你会愿意…乐意…将自己的名字告诉此等的人吗……最后…我都说了…这是我…给你的(稍用力的)…目的了…”
什!什…么…“既然明白,你又何必再问。”剧烈的震惊之后却还是说了。
“啊…所以说了,我当然知道了……不过…你还记得吗……在多朗德综合图书馆的天台上……当时…我不是已经问过你一次了吗…。。当时…你好像是回答了的…总之…说了些什么的吧…但是…我当时没能听见就晕过去了……所以…我现在在想…现在的话……是否可以再听一次你说过的话了呢……哈…啊呃…”喘气、呻吟。
沉默,明明只是沉默但她的表情却是无法形容的冷艳绝人。
“啊…不说吗……”他又说了,“也罢…那么快点开始吧…我果然已经开始厌倦了…这无聊的无意义的对话……快动手吧……”他的眼眶里却又若隐若现的泛光了一点点,可能又想他爷爷了吧,但事实上更可能的原因应该是——他认为这一次真的是劫数难逃了。
她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字眼(无意义?),总之至少。
“你到底是什么人?”冰冷的声音意外地,但同样意外的还有——他没有回应。
薪火的视线好像失去了焦点,昏阙了?不、好像不!
“没有听到吗,还是故意无视。”冰冷的声音再一次的,但依然没有回应,是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真的放弃了吗?还是在等待?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反应,接着继续冰冷地说了(看来其声线天生就是那样冰冷而动人的了),“那好吧,将刚才的那个女孩也抓进这里来吧。”可惜现在表现出的是冷酷而无情,“啊,是叫暮雪来的吧……”
才听到一半他就已经突然地睁开眼睛看向对方的冷艳的脸了。心想,“暮雪她果然是没有在这个地方了,那就好、那就太好了,不,但是现在……可恶…”怒火需要依附,然而他根本连瞪眼的力气都没有,只好回到,“明白了…我明白了……我说就是了……”
但她的表情却又不像是高兴之类的,反而……
“但是啊……”他稍微看了看她,又辛苦地慢慢地说了,“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了呢……我这个样子…连呼吸…都够呛的了…甭说…说话很费力…痛苦了……你说呢…可以吗?”有够痛苦难看的表情,接着却又加了一句,“啊…对了…小心别溅到我的血了……”
听到这里的她,好像已经适应了他的那些话了似的不再吃惊;随即十分利索的一个抽出的动作——连溅血的瞬间都好像要被推迟几个光年的时间距离;她抽出匕首稍用力一甩并站在了距离他的三米左右的地方却根本没有看见一滴血的溅出——甩掉的血倒是一地;而他的身体此时才突然的慢了几拍地摔下落在地上。
他突然又痛苦地咳嗽了、双手捂着胸前、身体挣扎滚了几下才勉强的蜷缩了起来、侧躺在地上面;但可惜的是,即使勉强阻止了胸前的流血,但也阻止不了背后的流血。而且他又咳嗽着吐血了。
但是奇迹出现了,不过仔细看清楚之后又发现这并不是什么奇迹,而只是死刑魔女的一时的心软、仁慈或者有什么其它的想法之类的东西而已——他的胸前和背后的流血不知道为什么的停止了。
接着才感觉到舒缓了的他,慢慢地看向对方说,“谢谢你了,看来你…也不像是想象中的…那么的坏的人了……”但是没有说完,“呃……”他又禁不住的呻吟了起来,因为。
“放心好了,这只是准备折磨你之前的给你的清醒剂一样的东西罢了。”冷艳的表情冰冷的声线,其左手的食指与拇指轻轻地触碰了一下接着又分开了而已,但他却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再次的一副死去活来的痛苦表情了:“呃——呃啊…哈……”痛苦的呻吟、喘不上气的窒息感,但意外地意识重新的清醒了一些以及手脚多了几分力气。
“可没有放过你的意思了。”魔女的从上而下的居高临下的视线。
地上面趴着的薪火,“呃…咳咳…哈啊……哈啊……”挣扎过后勉强才缓过了一口气,之后才吃力地爬起身坐了起来(中间还失手地掉了一次),背靠在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面。然后,他才慢慢地抬起头看了看面前的、冷艳绝人的、理应会有不耐烦的情绪而却还是面无表情的她,小声地问了一句,“那么,请问…你想我…从哪里开始说呢……”
其实,她的内心有很多对他的疑问:包括他的想法——这个人到底想的是什么;他的行为——帮助、救、自救等,对他来讲的衡量标准是什么、意义又是什么等的;还有就是现在的他的……不过,或许要如何下手折磨才准确,可能吧。
“你是什么人?”她问了,但却是再一次的被无视了。
“啊…不过…我还是觉得再来请问一次你的名字吧!”他轻轻的无视说,而魔女的手中的拳头又发出了让人害怕的声音。
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一次过了一小会儿的时间也不见她有对他下手折磨的迹象,为什么了呢?
她的记忆被唤起了——第一次遇到面前的这个人类的那一天的事。对!是连她自己到现在也没有搞明白的事情——内心无法形容的感觉,不,是难以释怀感受吧,但嘴巴却已经作答了——犹如身体的不受控制一样。
对!当时的记忆里也有现在的类似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的,没能对他当即地下死手,总是不自觉地给他留一些时间——明明也就是一个可恶的肮脏的人类而已!
对!为什么了呢?当时的自己的确好像产生了一丝的可惜、后悔,还有不安,难道…是期待……但为什么……此时。
“喂,你怎么不说话了?”薪火突然问了一句,魔女的视线才打了回来,但他接着又说了,“不想说就算了,没有勉强你的意思,啊不对,也做不到了才对,但是总之我还是很想知道就是了。”
她突然的又惊了一下,“这是,什么感觉?”不禁的自问。
然而他又继续说了,“不如这样吧,你就告诉我那天你对我说的话吧,很抱歉,当时的我没能听到,你现在可以再说一遍吗?”奇怪的是,他看来是稍微的恢复了一些体力与精神了——呼吸顺畅了、没有咳嗽了、说话也不怎么费力了。不知道是不是对方的原因就是了。
“啊,难道说,”他看到她的迟疑的表情接着又说了,“难道说当时的那些话不是对我说的,而只是我一厢情愿地这么认为而已……”稍稍停顿了一下才说,“啊,那就是我的不对了……没有办法了…算了吧…”声音变小,不过没有说完。
“亚心。”突然的冰冷的但是很小的声音,总觉得还有什么在里面。
然而他的内心“啊?”了一下、嘴巴也停住了,看着对方——她的视线虽然还是那么的冰冷、锋利,但又好像多了一点点莫名的温柔,不,温暖?总之,“啊…啊…”他的嘴巴接着又吞吞吐吐地“啊”了两个字,因为非常意外地好像得到了对方的回答。
“亚心。”我当时回答你所说的的话,魔女又,啊不对!应该是亚心,她又重新的说了一遍,直直地盯着这边的他的脸看。
“啊、啊,是吗。”他才木讷的迟钝地反应过来。接着说,“那么,你好,亚心……”可话音未落他突然就说不了下去了,因为……
瞬间的,亚心,她的右手在前面一挥,又一道看不见影子的类似于“空气刃”的东西刹那间的“闪袭闪击”了过来——贴着他的头顶上面一闪而过;随即,周围的环境又是异常诡异抑或恐惧的死寂的瞬间——他怯怯地像生满了锈的机器般的慢吞吞地扭过头看——OHMY嗝的了!后面的很远的远处,那里已经生成了一条崭新的干涸的河流或裂谷了!
理应随后赶来的巨响还没有传到,却又传来了她的声音,“谁允许你叫我的名字了;轰隆隆!”视线要杀人了!
然后,他才不停的冒冷汗地转过头来——她那毋庸置疑就是一副认真的不会手下留情的表情了,“看来这一下真的是机会渺茫得再渺茫了……”他内心的渺茫(我说,原来你还没有放弃的呀)。
“回到本来的问题,”亚心,更加冷艳地问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人类。”他直接回答而且是当即回答。
但是她却好像有一点点的生气了,“你在耍我吗,这个一看不就看出来了吗?”
“那你为什么还要问。”他又若无其事的立刻反问回答、看着她——却看到了可能将是死亡线上的感觉。
“故弄玄虚吗,不过无所谓了,不想说的话你可以不说。”她只是很冷静地自言自语,然后又静静地看着他的脸,等着。
但是对于他来讲,事情却又是不得不从心底里害怕出来——这个人,她的那种没有一丁点儿威胁感的威胁着实让人不能合眼。因为这简直就是在说:肉,(你)没有选择被谁吃的选项(权利、力量)。
“暮雪,要是因为我而连累你的话那么我当然是不愿意的了,但是现在我即使选择死亡也不能保证以后的事会怎么样了。因此,我现在真的是不知如何是好。嗯,爷爷,现在要是您的话会对我说些什么呢?”低头沉思了几秒。“唉,还是算了,还是照直说了吧,至少她…”突然摇了摇头的。
然后抬头看着她、一秒、说了,“在说之前我要明确一点,”故意的停顿了让人集中注意力的半秒,接着继续,“就是我现在将要告诉你的东西或者跟你说的东西等等,都是我自己愿意的说出来罢了,啊、不对,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我自己希望有人知道它了。”眼神突然多了一些的认真——也仅能挤出的一些而已,总之,“可不是因为你之前的威胁要对暮雪她怎么了的缘故了,这个请你明白。”
亚心,听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了,然后,“是吗,那好吧,我理解了。”
听到回答之后的薪火继续说了,“其实,我好像是远古年代的地球人……”
“……什么!”亚心,内心猛然剧烈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