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与暮雪二人朝着出口慢慢地走去,但在接近三分二路程的地方,暮雪却又突然毫无征兆的失去意识并倒下了,而他也因为失去平衡的随其跌倒在地。
随即,“暮雪,暮雪!你醒醒,快醒醒!”他不停地喊叫着她的名字,轻轻地摇了摇她的肩膀又拍了拍其脸,“你不可以睡在这里啊、快醒醒!”但是,怎么叫也得不到她的反应,已经晕过去了。
“可恶!就差一些了,就差那么一些了,可恶!”他又泄气地骂了出来。看着她憔悴的脸容——异常苍白、眼袋又深又黑、嘴唇开始发紫发黑,满头大汗而身体又非常的冷。“可恶、可恶,明明就差那么一点了!”泄气悔恨自己在这种关头的无能却连拳头也无力握起。
但就在他还在泄气的时候突然的又不得不的吃惊,不,是震惊,随即强行冷静自己,因为前方的不远处,发现又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可恶,居然偏偏是在这个时候!”看似冷静的内心的第一反应,也或许是前面的经历影响了他的判断,“怎么办?”低头看了看静静地躺在地上面依然没有任何反应的暮雪,又不得不转过头去看那边的那个人。仔细一看,果然是一个机械族的人站在那里——虽然跟多朗德里的机械族人有非常明显的不同:外表异常老旧,严重的生锈以及腐蚀——简直难以置信的,不、不!
不过,才没看几眼想了想的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不、不对,机械族人的外表不是最重要的,外表的插件与装备对他们来讲根本就是衣服一样的东西,真正对他们重要的是其核心与内在!只要其核心完好的话,随时都可以更换外面的衣服……啊、嗯?但是慢!我这么的先入为主的可以吗?”突然才发觉的样子,“怎么随便就将遇到的人当贼看了?”终于冷静了不少,“果、果然,还是得先看清楚情况再说啊……”虽然自己很没有信心的样子。
于是他慢慢的站了起来,向前走了几步、停下,静静地看了看那个人,对方也看着这边但没有开口,然后他才开口的说——因为在他脑子里,现在不是浪费得起时间的场合,无论如何都要先想办法救出暮雪。
他说了,“啊、那个,我叫薪火,请问你呢?”稍微抬头、直直的视线。
“啊,你好,薪火!本人里克斯。请问躺在那边的那一位呢?”规规矩矩的鞠躬礼、绅士般的语气和态度(不过动作因为生锈严重而变得有些吓人了)。
由于时间紧迫,简短地介绍一下所谓的机械族人:机械族,顾名思义的机械种族,但他们其实是极其高级的极具智慧的精神生命体。至于如何诞生、形成、进化或其它的,就先略去了(其实薪火自己也不理解就是了)。他们并非像机器人或人工智能的那样所谓的仅以程序性、合理性、效率性甚至是绝对服从性而行动或存在的;也不是像人类的那样仅仅的为了获取力量或延长寿命或其它的原因而对自己的身体构造进行的所谓机械化改造、替换以及植入。总之,就人类思想、智慧的局限性而言——那不过只是浩瀚宇宙里的一个小小的未解之谜了;又,或者是贪求(探求?)的欲望。
时间回到这里。
里克斯接着问薪火他身后的人是谁。
“你站在那里打算干什么?”薪火无视了对方的问题直接反问,“想问路的吗?”
“嘿嘿(看仔细,这可不是机器人能发自内心的语言了)!”里克斯诡异的笑了笑,说,“哈,我看有什么事的应该是你才对吧?”语气变带有阴险的,再反问(无视的)薪火,然后又更加诡异地笑着看了看那边的暮雪。
“可…”他的内心接着被紧了紧似的,“果、果然,又是那种展开的前奏吗,可恶。”拳头开始有力了一点点。“但是即使这样,这里又绝对的不能让我先说出那话来的。快想想、快想想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我自己!”他的内心开始变得激烈了;而他认为绝对的不能够由自己先说出的话其实是交易,对、就是交易的事!
虽然这一次的交易估计是不是被逼的都免不了要做了——要是为了暮雪的话。但是那样做的话,交易筹码的价值就会因为附加上了我的低头或请求之类的感情而瞬间就会失去大半的了。所以他现在苦恼着,更因为时间不能再拖了,可对方似乎也已经看透了现在的这种处境的自己——才打算追着暮雪的事不放。
“可恶!”他的内心激烈地思考着,“现在就算丢下暮雪仅仅是我一个人想逃出这里也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那个人就站在出口的地方,他只要稍稍的破坏前面的地方我们就几乎只能束手待毙了。而对于他们机械族人这点儿破坏力简直就是作弊般的可恶——这个我还是了解的。所以对方能够轻易的困着我们(尤其是精神方面)慢慢地拖我们的时间,不,消磨我的意志!可恶!”他看着里克斯,可是又真的找不到突破口的无可奈何。
看着对方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他果然是更加着急了、也更无奈了……但是突然的,他好像被闪电击中般的,脑海突然间闪过了一样东西——对了,时间应该不仅只是对于我来讲的极其的紧迫了而对于他来讲也应该是一样,不!是要做到对他来讲的也是,不,是更加!但是我做得到吗——面对机械族的人;不,只能那么做了。
随即很快地,他突然又无视了对方的一切转身靠近暮雪,慢慢地费力却又乏力不过依然努力地拖动暮雪的身体——朝着出口的方向慢慢地挪动过去(这时他才疑问:难道暮雪已经改造过身体?如此的沉重,啊,难道这就是刚才的不协调感?等。但他又立刻略去了,因为处理现在的更重要)。
看到这里的里克斯却开始发笑,“嘿嘿……”至于有多阴险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然后突然说了,“怎么了,是放弃了吗?抑或觉得那样子的话就能够双双获救?哈哈——”淫笑的锈蚀音难听死了,但又,“告诉你吧,要是这样子继续下去的话你们两个都会死的——不过是痛不欲生到想死而已!因为在你能够死之前,所受的痛苦是比死还要痛苦几十倍、几百倍的!哈哈——”奸笑外加生锈的作用配合动作就更加的诡异了。
但这似乎正是薪火想要听到的话了。所以他的反应异常冷淡,漠视的、自暴自弃的、完全无所谓了的侧头侧眼低声反问,“啊?”接着又无力地叹了一下,“啊…”然后莫不要紧的才说,“啊、原来,你是在担心我们的呀,那就先感谢你了。”停下了手,坐在了暮雪的旁边,“但是,看来她也快要到极限了、坚持不了多久的了。所以我在想,”又抬头看了看那边的里克斯,“既然如此,不如就让她安息了吧!”回头轻轻地摸了摸暮雪的头发,接着,“反正,她死了之后我也就轻松多了。要不,我跟她一起下去的话也不见得是一件什么坏事吧,估计。虽然我被困在这个地方的时间并不长,但已经很累了也受够了……”说着,想起了前不久遇上的人以及情况的表情,沉默了。
可是,远处的里克斯就有些不一样了。看表情应该是开始焦急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会是着急什么,不,大概能够估计——可恶,这初来报道的小鬼想不到这么快这么容易就开始泄气了,该死的,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地方的真正的恐怖之处!
里克斯的表情好像还冒汗了,一下子茫然了一些:原以为他应该会迫不及待地向自己求救之类的,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的烂泥,“该死的!”内心骂了一句。但很快,“不过也罢,还在误差范围内——不来求救的话就让你求饶吧!嘿嘿……”阴险的笑。
“这新来的小子还没有了解这里的情况以及他将要面对的真实情况,不然的话是不会有那个态度说出那样丧气的话的。”心想,“那么这样的话就应该……”
“嘿嘿——”又淫笑了;接着,“嘎嘎——”奸笑了;下一个,“哈哈——”疯笑?总之十分吓人。
薪火看到,不得不的不安起来。看到对方笑得又奸又淫的还发疯的样子,有些忍不住问了,“有、有什么好笑的?”语气不太稳。
“有什么好笑的?”里克斯看准时机开始切入,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的、面目狰狞,“嘿嘿,你问我有什么好笑的?哈哈——”果然有够恐怖的奸笑,笑够了才接着说,“当然是笑你的无知了!”语气突然加重,变得异常的认真。
这时,薪火的内心好像猛然地吃了一拳的吃惊,“什么!我的无知?”一时间,心情难以平静下来,“唬我吗?”反问自己,“但是他的这股气势又是怎么回事?怎么都不像是在故意的说谎而只为吓唬我的样子。”自己回答自己,“可、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咬了前半句,“明明时间已经不多了。”后半句;又回头看了看暮雪,接着看着里克斯,内心的焦急又开始显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