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开始犯贱,就会丧心病狂了,就像现在李悠,完全颠覆了以往的形象,一手拿着柴棍,一手敲着桌子,咚咚咚,脸上还挂着淡淡的笑容,若是单单看他的笑容,你会觉得很平静,但若是将这个笑容和方才的话联想起来,你就会觉得这或许比鲜花插在牛粪上还让人难以接受。
娇儿和韦欢欢都是女子,尤其是韦欢欢,本来就身在青.楼,方才李悠所言,说真的,她还真见过楼内一些姐妹玩过,可现在这话却从李悠口中说了出来,当真是匪夷所思。还昨夜思想出来的?莫非他以前就这样玩过?韦欢欢越想越走岔,一双眼睛,怪异的看着李悠,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二行走江湖多年,也算是老手,大大小小的事,各种各样的人,全都见过了,可这次,面对着这么一个书生气的小子,却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啊呸,真是有辱斯文啊,虽说他自幼习武,但打心眼儿还是挺佩服读书人的,可这家伙倒好,大晚上的,不头悬梁,苦读诗书,竟是在想这些害人的点子,而且还这般龌龊毒辣,这哪里是读书人应该有节气?
李悠可不知道别人在如何想他,他还是那样坐着,瞪大了眼睛,似乎对方不说,就立马行动,而且,他还从自己的袖口里面,掏出些许小包,一个个的数着:“嗯,这是我就爱脱衣,听那个卖药的说吃了之后见到女的就脱衣服;这是见洞就插,听那个卖药的说吃了之后见到洞就会插;还有这个……精尽大宝丸……一夜度春风……梅花二度开……”
听着这些丧心病狂的名字,王二额头上终于是冒出了冷汗,他抬头幽幽的看了看李悠,终于是一咬牙道:
“好了,我说!”
身后,李娇儿和韦欢欢满脸诧异!
......
夜过得很快,但有些人喜,有些人忧,段若妃彻夜未眠,李悠所说的话,久久环绕在耳畔,她区区一个女子,竟是有人前来暗杀,而且还是专门请的杀手,这种事情,的确令人费解,可对于她来说,却并非担忧,实则是心痛。
窗前,她望着外面同时种下的树苗,微微皱起了眉头,树苗种的有点密,而这一块土地的营养是固定的,所以,为了生存,为了活的更好,就会有树苗强行争夺营养,所以,这些树苗,有些长得好,而有些,到现在都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甚至,已经死掉了!
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也或许,是人的规律吧!
娇儿被李悠哄回去睡觉了,他站在院落里,顺着枝头,看着被分割成好几块的圆月,心里一片明镜,在他身后,一身淡黄色装束的韦欢欢定定的看着他的背影,月光洒在她的溜裙上,整个人,都披上了一层朦胧的黄纱,梦幻无穷。
“你也不知道谁是想要段若妃的命吗?”
李悠并没有回头,声音很平淡,他低下了头,顺手从旁边的树枝上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巴里面,有些苦涩,他本不想多管闲事,如果可以的话,他真的愿意带着娇儿找个地方,过着一些简单的日子,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名山大川,和娇儿快快乐乐一辈子。足以!
但生活不可能按照你的意思走,李悠想要自由,但真正的自由,却还轮不到他呢。
自由是什么,自由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不想干什么,就能不干什么!
可现在的他,还没这资格!
韦欢欢脸上没有半点惊讶,她的目光很平静,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到一个劫,一个特殊的劫,或许,她现在是遇到劫了吧。她笑了笑,纤纤玉指将额前垂下的秀发撩到耳后,朝着前面走了两步,站到李悠的旁侧。
“隐杀之中,成员独立,下任务的时候,只会告知目标,至于为何,以及托付的金主,我们无权过问!”
李悠眉头一挑,难怪那王二见到韦欢欢并不认识,原来是这样,不过由此就可以看出来,这个叫做隐杀的杀手组织,并非是一般的乌合之众,管理肯定相当严格。
中秋节,明月下,这一男一女,在树下闲聊,周围一片寂静。韦欢欢能够在今晚跑来,李悠也算是知道了,这个花魁的身份,想必也只是平时掩盖身份用的。这倒也够可以的。
“对了,你肩头的伤好了没?”
李悠突地转身,看着旁边的女子。声音之中,隐隐有那么点担忧,现在想想,倒也真是有些恍惚,那晚上箭上虽说没有抹**,但也真真实实伤到她了,自己若是这样一声不提,怕是有些不妥。
韦欢欢眼眸明亮些许,她偏这头,似乎是望了望自己的肩头,淡淡道:“没事了!小伤而已!”
不过话刚说完,却又是接着说道:“不过你这柔弱书生,竟然生得那般敏锐,倒真是让小女子有些意外。”
李悠看着她那大大的眼睛,却是白了一眼,知道她话里有话,他伸了个懒腰,走到院中石凳上一屁股坐了下来,老道的敲了敲自己的后腰:“你是杀手,我是流浪者,八竿子打不到,没想到竟会在月下长聊。”
韦欢欢被他的话说的一愣,半响后却是嗤嗤笑了笑,随即脸上笑容渐渐收敛,凝重道:“你为何流浪?”
石桌被李悠敲打着,他瞥了眼韦欢欢,却未曾说话。
韦欢欢看他不语,知道对方明白她的意思,淡淡笑了笑,走至石桌前,坐在李悠对面,抿了抿嘴唇,终究是开口了:“为何别人都把你说的一无是处呢?你究竟有什么秘密!”
秘密就是因为别人不知道才能叫做秘密,要是说了,那还能叫做秘密吗?
李悠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不能说,说了你也不信,其他的事情,你问我应该会回答的!”
本以为韦欢欢会有些不悦,可她却只是笑了笑,身子前倾,双手托着自己的小脸,眼睛之中,闪过一丝狡黠,终是问道:“那好,把你衣袖内的春.药给我看看,要不你吃点咱两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