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倏然低声笑了起来,幽若鬼魅,“你以为我说的话都是玩笑不成,我认定的事容不得你质疑,你也无权质疑,你只需做好当我的侧妃的准备就好,”忽然,声音陡然变得狠戾,“不要再来挑战我所剩不多的耐心,以及言出必行的意志,否则,遭殃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
心里莫名焦躁,这人怎么不讲理,别说相当于妾的侧妃,就是正妃我都不稀罕,“我不想当你的所谓侧妃,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就放过我,这是最好的酬劳。”索性我也不用“殿下”的敬语了,对待蛮不讲理的人何须如此恭敬。
他捏着我的下颌,目光绞着我的脸,眸光里盛满烛火跳跃的影子,好像他的眼睛里有火焰在燃烧,“我许你一侧妃之位已是抬举你,不要妄图得寸进尺,况且,我这么做可不是因为你救了我,即使你不救我,我也有办法逃脱,别以为我昏迷,不知道那晚你对我做了什么,扒了我的衣服不说,拳打脚踢的”,说到这里,他如铁钳般的手指紧了紧。
我疼得眼泪打转,伸出两只手去拽那只手,可是不能撼动他半分,我于是抬脚去踹他的大腿,可是我的脚还没有触到他的衣服,就被他的钢铁般的手掌紧紧抓住,往他的怀里方向一拽,大掌随后抓上我的大腿。
另一手松开我的下巴,搂住我的腰,顿时两人陷入身体相贴的暧.昧姿势,而他搂着我的腰的手,还好死不死地不停地在我腰间轻轻似有若无的摩挲,如柔软光滑的羽毛般逡巡在我的薄薄的衣料上,极尽挑.逗之能事。
我的脸腾地红得像快被煮熟了似的,当然,我没有光顾着娇羞,像所有被轻薄的女主或女配那样,我的左右霹雳掌朝着那张俊朗英武的脸,毫不客气的扇了过去。
然而,悲剧的是,以前是我截别人的耳光,这次风水轮流转,我的霹雳掌被不仅被他截下,还被他反手固定在我的身后,顿时两人紧贴的身体之间连针缝不剩。
此时,我整个人都被固定在他的怀里,两人呼吸相闻,他身上的龙涎香充盈在我的鼻端,引起我的一阵不适,我素来深恶浓烈香味,使劲地挣了挣身子。
他邪笑道:“如果一开始你老老实实地听我的话,我也许会大发慈悲地放过你,可是,你偏偏置我的话于罔闻,冥顽不灵,穿得男不男女不女地勾三搭四,现在,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了!”
“阿嚏!”
我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对着他的脸。
他皱着眉,厌弃的眼神,松开对我的束缚,抹了抹脸上的口水后脸却凑近了几分,不放过我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我心里一阵哀嚎,难道我的反抗还激起你的战斗欲不成。
“婚姻不是儿戏,如此草率于你于我都是不好,再说,跨国联姻涉及两国邦交,不可鲁莽行事,而且当初脱你衣服只是出于救治的需要,我绝无亵渎之意,我可以发誓的。”
古人都迷信,相信违背毒誓的人将会受到神灵的惩罚,我确是不信的。
“不用发毒誓,我从不信什么赌誓,”我不由一愣,百里陌竟然有这么先进的思想,只听他目光如炬道,“我从不做头脑一时发热的决定,竟然你看了我的身体,就要对我负责,乖乖等着做我的侧妃就好,其他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不要想逃,你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说着话,他的脸又凑近几分,嘴唇正在靠近我的下巴。
上次他留在我下巴上的牙印,为了第二天见林昭凤,我脸上遭了不少罪,抹了厚厚一层粉。
东郭先生,农夫与蛇的故事早就教育过我们不要对敌人心存仁慈,我两世为人,怎么这个道理还没有弄明白呢?当初,就应该把昏迷的他扔给徐岿,现在他也就没机会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两人距离甚近,他温热的呼吸不断扑到我的脸上,一种陌生的男性的阳刚气息笼罩着我,心里像有一只猫在不停地挠,我头皮一阵发麻,退后一步,却不小心撞上身后的书桌。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可我知道,我肯定笑得比哭还难看,道:“我不会琴棋书画,不会针织女工,脾气很差,每顿都吃很多,喜欢在吃饭时抠臭脚,上厕所时吃桂花糕,睡觉会打呼噜,磨牙,说梦话和流口水,喜欢随地吐痰,乱丢垃圾,心狠手辣,欺善怕恶,欺软怕硬,欺男霸女......”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笑声打断,笑声朗朗如风过松涛,低沉愉悦,他双手撑在我身后的书桌上,将我禁锢在他的双臂间,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双眼明亮得像黑夜里的一匹狼紧紧地锁着我,“我越来越觉得我的这个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我苦笑一声,心里叫苦不迭,不语。
他的眸光灼灼如火,轻轻扫过我的脖颈,双臂,小腿,所到之处,都仿佛被他的目光触碰了一般,我的鸡皮疙瘩随之突突的冒了出来,该死,如果知道这个大色.狼要来,我绝对不会穿我的小吊带。
他的脸又放大了几分,朝我轻轻吹气,轮廓分明的俊朗脸庞是邪气的笑,道:“竟然穿成这样,是不是知道我要来,想勾.引我。”
我别开脸,想一把推开他,手触及到他结实壮硕的胸膛,连忙手像触电似的缩回,边道:“你想太多了,如果没有其他事,你快点离开吧。”
我怕你呆久了,忽然兽性大发,把我吃干抹净了,现在我穿的太不安全了。
他故意顺着我的力退后了几分,灼热的眸光依然在我裸露的肌肤上流连,好像我在他面前一.丝.不.挂般,我双手挡在胸前,哆嗦了一下,他缓缓开口,嘴角是霸道的笑,好似带着无限情意,却是不容反抗的命令口吻:“你的身子只有我能看,以后你只可以在我面前穿这件衣服。”
我冷嗤一声,白他一眼,“经历今天晚上这么一桩事,我再也不会穿这件衣服了。”谁知道你这头大色.魔哪天晚上又会突然造访。
他陡然收起邪笑,我以为他又发火了,只听他正色道:“过几日,我就会离开南临。”
走得好,走得好,你快走吧,我就不送你了。心里一阵欢呼雀跃。
脸上那一闪而逝的,极力掩饰的喜悦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玩味一笑,又开口道:“不要太思念我,过几个月,我会再来南临。”
一盆透心凉的水自头顶浇下,心里的欢呼雀跃又变成窦娥的哀嚎,我靠,鬼才会思念你,你回你的北凉国,永远不要来找我才好!
说完,他却再不发一语,一跃而起,纵出窗台,在月华下踏花踩叶,身形迅捷如鬼魅,很快就消失在如稠墨的夜色中。
我松了口气,摔倒在我的床上,闭上眼,满脑子都是百里陌的邪佞恐怖的冷笑,一夜无眠。
第二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我又接到了一个噩耗。
昨天被我胖揍一顿的林恶少,竟然在早朝时参我一本,说我德行有亏,身为女子,不谨遵兄长教诲,无恶不作,在青.楼女扮男装地抛头露面有伤风化,妨碍大理寺执行公务更是罪加一等,是南临女子的败类,要恭请圣裁。
林少慕这个草包,斗不过我,竟然将我们的私人恩怨拿到朝堂上去说,也不嫌丢人,在翰林院任了一个闲职,仗着他爹的权势,三年来每月难得去一次翰林院,每月却照领俸禄,早朝更是一直称病,一年难得去一次。我还真是面子大,可以请动林恶少上早朝。
宇文元看了奏折,并没有急着做出裁决,而是召我进宫面圣,看我自己如何一番说辞。
在奉天门前,我遇到了下朝归来的徐颢之。
一身紫袍,身配金鱼袋,敛去了他的秀逸清雅,更显几分年轻官员的器宇轩昂,世故圆润。
臣子上朝走的就是奉天门,我此次面圣因为是被林少慕弹劾,所以自是走的奉天门。
徐颢之久久地凝视着我,秀眉拧成川字,想千叮万嘱,最后仅说一句,“慎言!”
我点了点头,祸从口出,我懂。
林少慕说的那些罪行,与其他世家子弟的恶行相比,乃是小巫见大巫,之所以我显得情节比较严重,不过因为我是一个女子罢了,现在,全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如何扭转乾坤了。
引路的小太监和我一般大的年纪,唇红齿白的,对我见礼后低着头走路,用余光朝我好奇地打量着,怎么,我的恶名竟在后.宫也传开了。
我问道:“你认识我?”
小太监傻笑一声:“我以前听说过你,看起来和传言中不太一样。”
“哦,传言中是什么样?”我兴趣盎然道。
小太监挠了挠脑勺,懊恼迷茫的样子,“就是感觉不一样,看起来不像坏人。”
我笑道:“我是传闻中的坏人。”
幼稚的人才论好坏,成熟的人只谈爱恨。
小太监闻言,顿觉失言,脸色刷白,惊慌不已,“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奴才这就掌嘴。”
他举起手,就要朝自己的脸上狠狠地招呼过去。
我连忙制止,告诉他我没有怪罪之意,他这才抹着额头冒出的冷汗,把腰低得不能再低,连声谢恩告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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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尺度有点大,会不会被河蟹掉啊
我当时写得也很辛苦的,暧.昧戏码不好写,憋了半天才憋出来
小陌的霸气感受到了吗,希望看文的筒子可以喜欢上他
谢谢啦~
更新无力,我不敢保证什么了,亲如果喜欢《蛮女》的话,可以先收藏,养肥后再看
宋宋在这里谢过啦
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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