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长见李申英工作努力,有心帮她一把,安排她去采访朴议员醉酒打女人的事件。这个新闻素材不错,可是想采访那个被打的女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听说前前后后登门拜访的不下上百人次,都无功而返。
为了事业前途,李申英豁出去了,大冷天跑到被打女子的住宅外守候。被打的女人出来见过李申英一次,听说她是来采访自己的,关了门就再不理她了。任李申英说得多么动人,被打的女人都再也不露面了。
李申英冻了一个晚上,也没能等到那扇门再次打开,垂头丧气地走到家门口看见尹翔宇正在那里转悠。
看见李申英,尹翔宇兴冲冲地跑上来打招呼,居然还敢说那天打赌的事情。李申英可不怕:“我就是被夏民载背回来的,只是你没有看见。为什么没看见,因为你被警察赶走了,对吧?”
尹翔宇耍赖道:“我没看见就不算数。”说到底,他根本就不相信李申英会放弃自己,只当她是在赌气气自己。
尹翔宇不由分说拉了李申英跑去看房子,他心里还是想和李申英在一起,然后结婚有个属于他们的家,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是他的梦想不再是李申英的梦想。李申英讽刺地说:“前不久,你不是带了个更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看过房子吗?”
尹翔宇就怕她提这个:“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唉,好好的女孩子被你在婚礼上放了鸽子,人生就这么被你毁了。为了她,我也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了。”李申英却偏要楸住这件事情不放。
“你知道她对我说什么?他说我心里有别的女人,如果要证明我爱她,就给她买名牌服饰和皮包。我都买了,花了好多钱呢。”尹翔宇倒很诚实。
“你走吧,我再不想看见你。早就跟你说过,我不会因为年龄大了就随便找个男人,我对你已经没那感觉了。”
“你是不是真地和那个夏民载在交往?还是有了别的男人?”尹翔宇见李申英态度这么坚决,开始怀疑她说的话是不是有可信度来。
“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介绍你们认识的,你就等着瞧吧。”李申英现在真地很想摆脱尹翔宇这个缠人的家伙。
“我不会每天都来缠你的,只是要你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你。”尹翔宇深情地说。
可惜回答他的是李申英恶狠狠地一句:“那你就等到一个人老死吧。”
“真是个残忍的女人。”尹翔宇对着李申英的背影嘟囔道。
李申英回到家,准备休息一下再去接着去那个被打的女人那里继续等消息,不想一下睡着了,还是夏民载的电话把她给吵醒了。
夏民载提醒李申英今天晚上两人约好吃饭的事情。李申英却因为工作想改时间,夏民载不同意就挂了电话,他算着李申英肯定很快就会打电话来找自己,没想到李申英直接出去站马路守消息去了,压根没想到给他打电话。
李申英在街边冻的又蹦又跳,天空中飘起了雪花,可真冷啊。还不知道人家会不会回心转意答应让自己采访。夏民载终于忍不住又给李申英打电话,这个女人的反应实在出乎他的预料,只好他主动出击了。问明了李申英在什么地方,夏民载准备了一番出发了。
李申英又冷又无聊的时候,忽然听见夏民载在呼喊自己的名字。回头一看,夏民载背了个大大的挎包跑过来。李申英惊喜地迎上去:“是来给我加油的吗?”
夏民载笑笑,看看李申英身后的屋子:“这是谁啊,那么难接受你的采访?”
“是啊,你这个帅哥帮我色诱一下,看她愿不愿意接受我的采访了。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这样等到什么时候呢。”李申英一边开玩笑说一边跳着取暖。
夏民载忙从挎包里掏出一袋零食,连同一只杯子都递给她:“先暖和一下再说。”接着,他拿出个保温杯,将冲调好的咖啡倒给李申英喝,又拿出一副毛绒护耳给她戴上。李申英没想到夏民载会这么地温柔体贴,只觉得心里都暖了。
“还有这个。"夏民载掏出一个烤地瓜,可是天气太冷,烤地瓜已经冷了。夏民载左右看看,有了主意:"等等。”说完,他就跑开了。他要干什么去?李申英已经很满足了,她不想夏民载再辛苦地跑来跑去,可是那个小男孩坚持要把事情做得完美。
时间不长,夏民载竟然带了个烤地瓜的小摊回来了。“这是干什么?"李申英惊讶地问。"顺便可以烤火啊。而且这里应该生意还不错,我们帮着喊喊吧。"夏民载顽皮地一笑。于是两人在炉子边一边烤火一边大声地帮烤地瓜的小贩叫卖:"热乎乎的烤地瓜,快来买啊。”
夏民载解开自己的围巾,将一头围在李申英身上,并伸出手臂拥住她的肩膀:“这样就不会冷了。”在那一刻,李申英忽然觉得夏民载真是个不错的男人。
“到底是要采访什么人?为什么她都不理你?”夏民载又回到这老问题上来了。
“是个被朴议员打了的女人,不知道她是害怕,还是性格孤僻,就是不愿意接受采访。”李申英头疼地说。
“那个朴议员,听说性格不好,以前也打过人。”夏民载也有印象。
“对啊,每次都不了了之。”
夏民载把围巾给李申英围好,自信满满地跑去按了门铃,表明自己是李申英的朋友,请那个女人一定见一面。
那女人一露面就很不高兴地说:“说过多少次了,我不会接受采访的。”
“不是要采访你,而是想要你去见见和你有一样经历的人。"夏民载的模样很诚恳亲切:"那个家伙不是只打了你一个人,还老挑弱小的女人打,难道你希望他以后再继续这样欺负那些无辜的女人吗?你不觉得心痛吗?现在接受采访,对你维护自己的权益也是很有好处的,请考虑一下吧。”
那女人被夏民载说的一楞,因为他说的的确有理。沉默了一会,她说:“你是谁啊?又不是记者。”
见他态度松动,夏民载忙揽住李申英的肩膀说:“我的朋友李申英是记者。她大冷的天跑到这里来很辛苦,我来看她,所以情绪有点激动,请原谅我的冒失。我们会帮你的,不用害怕,到时候会有很多人站在你这边。”
女人丢下一句:“明天电话联系。"又关上了门。夏民载大声说:"我们会在这里等您的答复。”
“她的意思是打算接受访问了,对吧?你真厉害。”李申英兴奋地问夏民载,没想到他那么能干,会说动那个女人。
夏民载笑得开心:“还不都是为了你,走,去吃烤地瓜。"他拿起一个热乎乎的烤地瓜,剥开,一分为二。接过烤地瓜的时候,李申英忽然有点恋爱的感觉在发芽,朦胧而美好,心"砰砰砰”地欢快跳动着,心里暖洋洋地,雪花在飘舞,她却仿佛看见了春天。是夏民载给自己带来了这样的感觉吗?李申英在心里想。
罗万石接到夏民载发过来的照片,吓了一跳,这次的照片可是清清楚楚地显示夏民载和李申英两个人亲热地拥抱在一起,笑看着前面。他们难道是真地开始交往了?
春天就要来到的可不止李申英一个人,这天回家的郑多贞一进门就又唱又跳,跟她上次喝醉了一个样。金傅琦和李申英都领教过她醉酒的威力,提心吊胆地观察了半天,才闹明白郑多贞不是喝醉了,而是陶醉了。
从郑多贞激动得语无伦次的描述里,金傅琦她们总算弄明白了,她遇见了自己心仪的对象,这次可是两人都来电了。郑多贞大声宣布:“我就要结婚了。”
金傅琦却冷静地说:“可别是已经结婚的,当心人家老婆来找你算账。”
郑多贞申明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接下来的日子郑多贞频频与意中人约会,一切似乎都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眼见金傅琦管理的咖啡馆就要开业,郑多贞和李申英都打算那天带上自己的另一半去展示给大家看。
“你真和夏民载在交往?”金傅琦问。
“不是,我想和他演演戏,把尹翔宇赶走。”李申英就是这么打算地,夏民载毕竟年龄太小,她还没真正考虑过要和他交往的事情。
“好,那么就让我把你们两个打扮成最有魅力的女神吧。”金傅琦干这事情绝对拿手,很快就让郑多贞和李申英穿上了露背的晚礼服,妩媚中透出几分性感。
三个女人正在自我陶醉,没想到警察闯了进来,问清楚谁是郑多贞就一点不客气地抓了她就走。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什么坏事都没做,你们搞错人了吧?”郑多贞大叫着挣扎着,不甘心地喊。
“没错,抓的就是你,郑永强认识吧?晚上在家还打扮的这么妖艳,你们肯定是一伙的。”警察笃定地说着,带走了郑多贞。
郑永强就是郑多贞的那个意中人,金傅琦感叹道:“看,我说对了,肯定是家里有老婆,又跑到外面来混的。”
两个女人忐忑不安地等了半宿,郑多贞终于被放回来,一头扑到沙发上大哭:“他们都说我晚上穿成这样,肯定是出去嗑过药的,还剪我头发拿去检验,真是侮辱我的人格。”
原来那郑永强是个毒品贩子,最近警察一直在调查他,收集犯罪证据。郑多贞就是那么倒霉地刚好这个时候跟他打得火热,警察不找上门来才怪呢。
到了庆祝金傅琦的咖啡馆开业那天,打扮得楚楚动人的李申英和英俊潇洒的夏民载双双出现。尹翔宇没想到李申英真地会找个小弟弟,眼都直了。
李申英一见尹翔宇在打量自己,忙故作亲热地拉着夏民载问东问西,制造他们两在交往的假象。
尹翔宇只好去找郑多贞喝酒,因为他不想以清醒的状态呆在这里,那样太折磨人了。可是郑多贞和金傅琦是第一次见到夏民载,那么帅气阳光的男孩子,当然会很有吸引力,她们马上撇下郁闷的尹翔宇去跟夏民载打招呼。
李申英做了介绍后,大家谈得很愉快。郑多贞为了博得夏民载的好感,谎称自己是他的粉丝,结果把夏民载创作的歌曲都说错了,弄得大家都尴尬起来。
其实郑多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打着哈哈说自己是故意说错,来逗大家开心的,马上就话题一转,问夏民载:“你有哥哥吗?给我介绍一下。""没有。”夏民载有些莫名其妙。金傅琦和李申英对郑多贞都投去鄙夷的目光,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找男人!
为了避免郑多贞纠缠夏民载不放,李申英拉着夏民载走开。
金傅琦忙着招呼客人也走开了,郑多贞来到埋头喝酒的尹翔宇身边,羡慕地说:"还是李申英好啊,一个前男友,一个现任男友,我怎么就一个也没有呢。'
“什么现任男友?就是那个小男孩?”尹翔宇酸溜溜地看着在一边谈笑风生的李申英和夏民载。
李申英也发现了尹翔宇一直注视自己的目光,想到这次来最大的任务,她鼓起勇气要求夏民载和自己扮一下亲热:“今天这样的场合,和我亲热一点应该可以的吧?”
“我们现在难道不够亲热?”夏民载好笑地看着李申英那难为情的样子,逗她说。
李申英左右看看,让她开口要求男人对自己亲热真是太囧了。
夏民载忽然向李申英俯过身去,好象就要亲到李申英的嘴唇了:“是想这样吗?”
李申英吓了一跳,忙说:“不是。”
夏民载马上将手搭上李申英的肩膀,笑道:“那是这样啦?”
“这样还可以。”李申英表示满意。
尹翔宇可不满意了,他说:“多贞小姐,你看见没有,他们--”可是他一转头,发现郑多贞早就不在自己身边了,正在金傅琦的引荐下和一个帅男聊得投机。尹翔宇沮丧地发现原来自己成了没人理的孤家寡人。
没想到夏民载并没满足,又向李申英靠近过去:“我们应该更亲热一点。”他那帅气的五官在李申英眼前渐渐放大,温柔的眼神似乎要把一切溶化。李申英竟然不自觉地期待着闭上了眼睛。夏民载看她还有周围一圈人紧张的样子,不为人注意地坏笑了一下,只是亲了亲李申英的脸颊。即使这样,金傅琦和郑多贞眼睛很震惊了:他们俩不会是来真的了吧?
而尹翔宇似乎有些愤怒了,边挽袖子边向他们俩走了过去。
李申英在夏民载亲到自己脸颊的时候,竟然有点失落,她是在期待什么呢?
尹翔宇走到夏民载面前问:“你是夏民载吧?我叫尹翔宇,很高兴认识你。”他脸上的表情分明是不高兴。李申英忙上前站到两个男人中间,他们不会打起来吧?尹翔宇在得到夏民载的回答确认自己没找错人后,将外套一脱,把衬衣的袖子高高撸起,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来。夏民载在这之前可不认识尹翔宇,对他这些举动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感受到了尹翔宇那有些挑衅的态度,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他。
“你要干什么?民载是我的朋友。”李申英忙说。
“其实我是夏民载的粉丝,只是想请他在这里--"尹翔宇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指指自己的胳膊:"签个名,这种事情很多粉丝都干过。”
夏民载感觉尹翔宇心里想的和他嘴上说的并不一样,但是他顺着尹翔宇的话说:“谢谢。以后有演唱会会邀请你参加的。”就取来了笔,在尹翔宇的胳膊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我会去的。”尹翔宇原本是想揍夏民载来着,可是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有些泄气了。
李申英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想快点把尹翔宇打发走了:“再会。"尹翔宇故意仔细看了看李申英的脸,报复地说:"你脸上都长斑点了,我记着上学的时候,很光滑的,是不是因为年龄大了的缘故?”
“是吗?我们还有事情,以后再聊。”李申英暗中踢了尹翔宇一脚,才让他暂时闭上了嘴巴,拉着夏民载飞快地跑掉了。
宴会结束,夏民载和李申英沿着雪中的街道往前走。
“今天本来很好的,都被那个家伙骚扰了。”李申英有点抱歉地对夏民载说。
“他是谁?是喜欢你的人吧?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都红了。”夏民载也看出了点端倪。
“是读书时候的朋友。”
“你喜欢他吗?那样我会妒忌的。”夏民载半真半假地说。
“其实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李申英把尹翔宇和自己的事情向夏民载说清楚。
“我看他也是个不错的男人,你为什么不想再和他在一起?”夏民载的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已经过去了,我对他再没有爱的感觉了。”李申英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因为那段感情对她来说已经成为了过去,而不是未来。
“你故意和我亲热,就是为了气他吧?”夏民载觉得自己的良好感觉其实都是表象,李申英并没有陷入到自己的圈套里去,那么是谁掉了进去?
“是,谢谢你,现在他以为我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再来骚扰我了。”李申英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夏民载在这段时间的表情变化。
“我送你回家吧。”李申英准备去开车过来。
“不用了,我现在心情不太好,想一个人走走。”夏民载用力将李申英拉近自己,深深地凝视着她的眼睛,有些受伤地说完,放开了她,一个人落寞地向前走去。他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挺高兴的吗?现在却这么伤感,李申英不解地看着夏民载渐渐消失在风雪里的背影。
郑多贞受到的打击太多了,宣布她也不想结婚了,要以李申英为榜样,专心工作。金傅琦和李申英两个人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郑多贞这次象来真的,已经报名去参加在伦敦的三天工作机会,暂时离开首尔冷静一下。
但是这也被李申英和金傅琦拿来用上次罗万石到伦敦就送来一盒巧克力的事情取笑了一番,“到伦敦去,你不会也带一盒巧克力回来吧?""巧克力也很好吃啊。"郑多贞严肃地说:"我才不会遇见那样无聊的男人呢,这次是去好好工作,不结交任何男人,你们等着瞧。”
金傅琦一拍巴掌:“这么说,现在就只有申英和夏民载在恋爱了。”
“什么恋爱?”李申英故意装糊涂。
“夏民载看来是真喜欢你啊。”
李申英矜持了一下承认:“其实我也动心了,看见他就紧张,心跳的厉害。想打扮的漂漂亮亮和他在一起。”
这么想着,李申英在电视台就真遇见了前来录节目的夏民载。她正和同事们讨论节目,远远看见夏民载和他乐队的朋友们走过来,李申英忙拉拉衣服,拨弄好头发,等他走近了,笑着迎上去。可是,夏民载就象不认识她,看也不看李申英一眼就擦肩而过。
李申英不知道夏民载这是怎么了?自己好像没得罪他吧?左思右想,只可能是那天利用他来气尹翔宇的事情,让他不高兴了。于是李申英偷偷来到夏民载录音的地方,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正探头探脑地,夏民载出现在她身后:“是想我了吗?”
李申英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昨天,你没事吧?”
“昨天我很好啊,能有什么事情?”夏民载拽拽地说。
“你是不是喜欢我?我昨天利用你,所以你不高兴了。”李申英直截了当地说。
“是,我好像是喜欢上你了。”夏民载都有点弄不清楚自己是真喜欢她还是因为打赌才装作喜欢李申英了。
“那我向你赔礼道歉,今天晚上一起去吃饭吧。”李申英高兴地说。
“我很忙,可能没时间去。”夏民载骄傲起来,他可不想李申英一开口自己就答应,那太没面子了。
没想到就是他这么一拒绝,想等李申英再次求自己再答应的功夫,李申英的视线却越过他的头顶飘向了远处:“那是谁?好像是朴议员,他怎么和崔明石走到一起去了?”说着,李申英推开夏民载就顺着那些人消失的方向跑去。
夏民载被她丢下,哭笑不得地想:这个女人不是个恋爱高手就是白痴!哪有把人胃口吊起来就一跑了之的?
李申英还真没看错,崔明石的确请来了朴议员做节目,所谓要李申英去采访那个挨打的女人只是台长耍的一个花样。因为电视台要采访朴议员,可是对方不理睬,于是想出要李申英去采访挨打的女人,以此作为交换条件。朴议员当然不希望自己的施暴行为被曝光,所以破例答应上电视台的节目。而李申英那个采访也就被删除掉,不会再播出了。
李申英气愤无奈地斥责崔明石和台长的卑劣,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呢?她也无法改变这一切。电视台作为补偿,答应安排给李申英的节目组一次上镜机会。
夏民载在电视台看见朴议员在电视直播中道貌岸然地侃侃而谈,什么要保护妇女的合法权益,什么要关心维护妇女的人权不受侵犯。他这种人渣怎么配上电视谈这种话题?夏民载知道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跑到李申英的办公室去质问。
“你那个节目什么时候播出?一个电视台怎么能安排观点完全不同的两档节目上电视?”
“没有什么矛盾的,我们那个节目已经被取消了。”李申英的同事们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夏民载。
“你就坐在这里袖手旁观?”夏民载生气地问李申英。
“我能怎么样?辞职?”李申英现在心里也不舒服。
“我马上就把你们的访问放到网上去播。”
“你真幼稚。”
“那个朴议员是在做现场直播吧?还来得及。”夏民载说完就走了出去。
李申英感觉不妙,跑出去追上夏民载:“你不能那么做。我知道你年轻,有正义感,勇敢,可是我在工作中碰到比这个委屈不公平的事情更多。有很多事情,要等你慢慢年龄大些才能理解。我不能因为这个事情就辞职。我害怕失去这份工作就不知道明天该去做什么。我难道不委屈吗?”
夏民载无奈地问:“你没有向上面反映吗?”
“说给个上节目的机会补偿我。”
“因为这个承诺,所以你才退缩的吗?”夏民载觉得李申英太软弱了。
“我现在不是二十岁。”
“年龄大就该这么做吗?”
“等到你年龄大了,才能适应这个社会。”
“那么说年龄大很值得骄傲?”
“不,我羡慕你年轻。”李申英到了这个年龄已经没有太多选择的机会,只能抓住在手上的东西,她觉得有些悲哀,却无可奈何,年轻真好!夏民载虽然不能完全理解,可是他停下了脚步。
这时有人来通知李申英,电视台的咖啡厅有人等着她。
来到咖啡厅,果然是那个接受访问的女人在等李申英给她个说法。李申英内疚地说:“对不起,那个访问不能播出了。""你那么求我做访问,当初怎么对我说的?结果就是这个?你太让我失望了。”女人将自己杯里的水一扬手泼了李申英一身。
这种屈辱深深刺痛着李申英的心,可是那女人也很委屈,满心指望李申英能为自己讨个公道,最后却是绝望。李申英理解她的心情,所以只有默默地承受这一切。
李申英都怀疑电视台给自己的那个承诺会不会兑现,她受到的打击失望已经太多了,几乎喘不过气来,就要令人窒息了。
下班后李申英和同事去喝酒解闷,夏民载找到她,要用自己的方式让她的心情尽快恢复过来。夏民载带李申英去了溜冰场,亲手帮她穿上溜冰鞋,带好保暖帽,不谈工作,只是教她怎么去溜冰。一圈一圈,李申英在夏民载的带动下,渐渐忘却了那些不愉快,笑容慢慢浮现在他们的脸上。
“来拍张照片吧。你们是同岁吧?看起来很般配啊。”溜冰场边一个照相摊向他们热情地兜揽生意。两个人滑过去,照下了真心的笑容。
夏民载接着教李申英学溜冰,却为了逗她,故意一松手。李申英失去平衡,无助地划拉了几下就向前扑去,连带着把夏民载也扑倒在地。两个人脸几乎碰到一起,那么凝视着,还是夏民载先打破了尴尬:“听见那个照相的说了吗?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听见了。”李申英觉得夏民载的身体在寒冬里温暖极了。
“还说我们同岁。”
“也听见了。”
“我有那么老吗?”夏民载明知道那人是夸李申英年轻,却混淆概念,这么坏坏地说。两个人开心地笑着爬起来。
回到家夏民载把照片装进相框,摆放在床头,而李申英则随手把它丢进了抽屉。
金傅琦又去见了尚美。尚美迟到了,她说自己是堵车来晚了,而金傅琦却一语戳穿她的谎言:“是去美容院打扮了吧?因为你不想输给我,要证明你更漂亮。你把我当成了情敌,让我觉得很心疼。”
尚美还是想竭力维持自己的婚姻:“我老公没有拿花束回家。”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见我?”
“因为对你好奇,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单身男人?”
“那么干净整洁的衣服,单身男人很难做到,我还听见过他给你打电话,那时候我可以想象你是个好女人。”金傅琦真地很想帮尚美过得快乐些。
“我知道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但是不想管。”尚美终于说了实话。
“为什么不管呢?是怕说穿了,自己觉得没意思吗?他是个事业成功的好男人,但不是个好老公。一个女人不要把一辈子的幸福都寄托在男人身上,也应该为自己打算。”金傅琦把自己曾经的不幸告诉尚美。
尚美说:“没有结婚就发现错误分开,比结婚好多了。”
“不要再只想着给别人熨衣服了,也不要想着人生很长,不要装出一副很幸福的样子,要让自己过得舒服。”
“你过得舒服吗?”尚美好奇地问。
“当然,我喜欢的就去努力争取,不喜欢的就可以不要,自己做自己的主人,如果你有事情以后可以来找我。”金傅琦给尚美留下一张名片就潇洒而去。转头走远的尚美,眼泪象决堤的河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