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繁华都市,高楼大厦,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充满了诱惑。
一家高级餐厅的巨大落地玻璃窗前,一对俊男美女正在悠扬而浪漫的乐曲中深情对视。
“这还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有点紧张。”男子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着,打开手中的首饰盒,拿起一枚小巧精致的钻戒,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又用多情的眼神看向对面的女子。
对面的女子一头妩媚的披肩卷发,得体的衣着,良好的气质,衬托出一个熟女的知性美丽。她期待地看着男子手中的戒指,却什么也没说。说什么呢?难道要告诉他--我,李申英等这个时刻已经很久了,三十四岁的年龄,已经不是青春可人的小萝莉了,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了。
男子见李申英不反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将钻戒套上她的无名指:“我还一直担心不合适呢,现在看来刚刚好。”
李申英眼里浮起淡淡的水雾,看着那闪闪发亮的钻石,抑制着心里的狂喜赞叹道:“很漂亮,我很喜欢。”
“那么,我的心意,申英应该懂了吧?虽然我们只认识了三个月,但是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对自己说,你就是我这一生中等待的人,是我未来的伴侣。我们都不小了,是时候了。”男子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李申英。
“我今天好幸福。”李申英不再掩饰内心的感受,很快这个男人就会成为自己的丈夫,他们将共同生活一辈子,还有什么不可以分享的呢?
“等会我们一起回家吧。"男子邀请道:"今天对我们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虽然李申英也很想和心爱的人渡过一个浪漫的夜晚,可是她不能不说:“不好意思,等下我要回公司,晚上要值班,改天好吗?”
男子表示理解地笑笑:“没关系,申英这么努力的工作,正是最吸引我的地方。下周我去拜会伯母吧。”
这意思就是他要向自己的母亲确定婚事了。李申英高兴地说:“我妈妈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吃完饭,男子送李申英回到公司,两人恋恋不舍地告别。在男子的注视中,李申英一步三回头地进了公司大楼。
“真漂亮。”
“还以为前辈你再也不会恋爱了呢。”
“是啊,那时候和前男友分手了,好可怜呢,没想到这么快居然也要结婚了吗?”
同事们都围过来,看着李申英刻意炫耀的戒指,替她开心。
对于这次求婚,李申英对即将到来的婚姻充满了信心:"可不是,所以呀,人生充满了变数。
可是也有人怀疑道:“你该不会是受了打击,随便找个人就想赶快结婚吧?”
“当然不是,这个又帅又有钱,比起我那个前男友来,好了不知多少倍。我真高兴当初跟那个男人分手了,不然,还找不到现在这么好条件的未婚夫呢。”李申英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不过,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看得上前辈呢?”偏偏还有人不相信,天上掉馅饼怎么也砸不到李申英这个老女人吧?
李申英很不喜欢听这样的话,马上反驳:“这说明现在的男人也开始进步了,不是个个都喜欢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也会欣赏我这样成熟有内涵的女人。”
“那你真可怜,今天刚被求婚还得来值班,是不是他送你回来的?”同事们继续八卦地问。
李申英脸上绽开了幸福的笑容:“是,所以这个男人多难得,那么支持我的工作,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另一半。只不过我遇见他的时间有些晚,不过,好在没有错过。”
就在大家慢慢从疑惑转为羡慕,祝福李申英的时候,来了爆料电话,她得马上去出去采访一个失火现场。对了,李申英的职业是一家电视台的记者。
唉,没有人比李申英更倒霉的了,被求婚的当晚不但要值班,还得冒着风雪出去做访问。
李申英飞快地赶到事故现场。那是一家小旅馆,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并且把一部分救出的旅客保护了起来。李申英又是挤又是喊地好不容易冲到一个惊魂未定的旅客面前,开始采访,却被那旅客告知在旅馆三楼还有人被困在火里没救出来。对于像李申英这样敬业,把事业看得高于一切的记者来说,当然不能放过这样做独家新闻的机会。她趁警察一个不注意突破了警戒线,跑到了事故现场的最前沿。
三楼一个窗口,里面的火光隐约可见,浓烟就在上面翻滚。一个红衣少女惊恐地高喊:“救命,救命。”忽然少女的身影消失了,一个衣衫不整着白色衬衣的男人将大半个身体探出窗口,也拼命地大声呼救。
这个声音好熟悉,李申英看着在烟雾中不太清晰的身影,心里划过一丝怀疑。但是她不敢肯定。
警察在地上已经摆放好救生用的充气垫,示意上面的人跳下来。
火势更猛了,烟雾更浓。
那个穿白衬衣的男人还在大叫:“要我跳吗?我有恐高症,不行啊。救命,快救救我。”
李申英多么希望是自己看错了,那张在不久前还对自己深情款款的脸,那个说自己是他生命里另一半的男人。他却出现在这里,和一个少女在同一间屋子里,到底自己哪里做错了?
就在那男人犹豫的时候,红衣少女将他拉进了窗子,自己爬上了窗台,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了下来。
“赶快跳吧,没有危险,很安全。”红衣少女在警察的帮助下爬下气垫,鼓励上面的男人。男人迟疑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跳了下来,也很幸运地落到垫子上毫发无损。不过,看来他是吓坏了,两腿直抖,几乎站都站不稳。红衣少女赶紧扶住他,不断地安慰他,庆幸两人顺利脱险。
多么讽刺啊!自己的未婚夫和别的女人开房,搂抱在一起,自己还要去采访。李申英鼻子酸酸地将话筒递到男人面前:“能说说当时的情况和你现在的感受吗?”
男人看清了面前站着的人,顿时不知所措。好一会,他喃喃道:“我好冷。”见他的精神状态不好,警察赶紧将他保护起来送走,不让李申英再继续采访下去了。
看着男人踉跄而去的背影,李申英的眼睛模糊了,伸出手去想要抓住点什么,却看见手指上那枚代表他爱之承诺的钻戒,泪水终于从她的脸庞滑落。
李申英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只觉得心里好疼,以至于门外有人叫了半天的门都没有听见。还是来人自己掏出钥匙开了门,走到她面前,一巴掌将她推倒地上:“看你这点出息!没有男人就活不了吗?”
这个短发,衣着时尚,处处透出精明强干与李申英同龄的漂亮女郎金傅琦是她的好朋友。
金傅琦环顾了一下乱糟糟的房间,用手推了推桌子上那些吃剩的快餐盒,啤酒瓶,责备道:“你就吃这些?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别把小命也丢了。”
“可是,他们一个比一个可恶,讨厌的男人们。”李申英躺在地毯上有气无力地说。
金傅琦忽然想到个问题:“喂,那戒指呢?”
“我丢垃圾桶里了。”还没带热的钻戒,看到它只会让李申英想哭。
金傅琦起身去打开垃圾桶,那个装着钻戒的首饰盒端端正正地摆放在干净的垃圾桶里,她将盒子拿出来,又回到李申英对面坐下:“你这叫丢吗?在好好地放在垃圾桶里。"她打开盒子,仔细看了看:"哇,成色不错,挺值钱的。”
李申英的心思可不在戒指上,她问:“你说,他为什么要那样做,刚刚向我求婚,接着就带个女人去旅馆开房,这算什么?”
金傅琦不以为然地回答:“男人咯,就是这样。你指望他们能怎么样?”
李申英气呼呼地爬起来,满屋子找那男人曾经送给自己的东西,全部狠狠丢在一起,大叫:“我要全部都还给他。”
“你疯了?这些就当是他赔偿你的损失好了,还他?不白白便宜了他?”金傅琦拉住李申英劝道。
“我要去问他,究竟有没有真正爱过我,怎么能做出那种事情来?”李申英还在那里气愤地声讨。
“算了吧,他只会想自己怎么那么倒霉,选了那家旅馆正好被你撞见。”金傅琦的话并没有打消李申英要冲去找到那个男人当面质问他的念头。于是,李申英风风火火地开了车带着金傅琦就跑到了那男人的住地。
刚走到楼下,只听“哗啦"一声,是玻璃破碎的声音。李申英和金傅琦抬头一看,只见一户人家的窗子被人砸碎了。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留着披肩发的漂亮女人站在那窗子下,不顾形象地大叫:"朴基哲,你给我出来说清楚,为什么不要我了?为什么要分手?”那表情和声音好凄惨。
显然,这也是个被男人甩了的女人。
金傅琦不由问李申英:“喂,该不会你那前男友也叫朴基哲吧?”
“不是。”李申英心想这事情可真巧了,看来这地方风水有问题,住在这里的男人都是花花公子。
那女人还在大叫:“朴基哲,你这个混蛋,给我出来。要分手就分手,怎么见都不敢见我?我只想问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李申英看见那女人喊得声嘶力竭,脸上哭得妆花成一团,仿佛看见是自己站在那里,不由皱眉说:“真难看。”
就在这时,只听得又是“哗啦"一声,一盆水从天而降,全部泼在了那女人的身上,这可是积雪未化的严冬啊!李申英和金傅琦都看呆了,楼上一个胖女人手里拿了一只大水盆,恶狠狠地对楼下变成落汤鸡的女人说:"告诉你多少次了,他搬走了,不住在这里。"胖女人一抬眼看见这边还站着两个,想当然地误会了叫:"今天还带了两个帮忙的来,是吗?”说着,手里的水盆往下一甩,就向李申英她们飞了过来。
“快跑。”金傅琦拉了李申英扭头狂奔,可是不知道李申英实在太倒霉,还是那胖女人是运动员出身准头好,居然这样都没逃脱噩运,那水盆正砸在了李申英的头上,害她来了个嘴啃泥,不,是嘴啃雪。这时候,她们也顾不上别的了,金傅琦拉起李申英,两人头也不敢回,一气跑到停车处,开车回家。
到了家,刚才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金傅琦开始笑起来:“哎呀,刚才要是有摄像机把你那样子拍下来就好了,太好笑了。”
李申英一屁股坐下说:“我真是不明白男人都是怎么想的。你看,如果说那戒指是假的这些事情还说得通,可是偏偏是那么贵重的,但是他又一点都不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
金傅琦知道李申英当初选择做记者就是因为她凡事都想弄个清楚明白,求个答案。可是男女之间感情的事哪里有黑白分明那么简单就分得清的?
为了不让李申英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纠缠个没完,金傅琦说:“你说今天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我看她的衣服鞋子皮包都是名牌,一定不是个普通的女人。”
可是李申英还在自顾说:“我已经三十四了,怎么还没有男人想娶我呢?你说他会不会回心转意,再来找我?”
金傅琦真是服了她,安慰道:“好男人多得是,还想他干什么?等你三十五岁的时候,一定会有男人来娶你,放心吧。"她顺手拿起桌子上一封还没拆开的信件递给李申英:"看看信就睡觉吧,我走了。”金傅琦就住在李申英家附近。
还没等金傅琦走到门口,只听李申英一声尖叫:“啊--,尹翔宇要结婚了。”
原来,那是李申英的第一任男朋友尹翔宇寄来的结婚请柬。那个曾经深深爱过她的男人竟然真要结婚了,可是新娘却不是她。
三年前,三十一岁的李申英不顾尹翔宇劝阻,一心要为自己的事业奋斗,执意要去华盛顿,当时尹翔宇就说如果她要走,两人就分手。结果,李申英还是去了华盛顿,只是她心里一直认为尹翔宇和自己感情都已经那么好了,说分手不过是一时气话,时间久了就会理解原谅自己。于是她坚持给尹翔宇写电子邮件,即使他从来不回她的信件。她相信尹翔宇会等自己。
没想到结束了在华盛顿的学习后,李申英又心痒难耐地去了一个战乱国做采访。在一次行走到边境上,李申英不慎落入了陷阱,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的时候,突然深深地后悔,当初为什么不答应尹翔宇和他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她真地很爱那个男人。
于是在捡回自己那条小命后,李申英毅然回国,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尹翔宇,非常真挚地对他说:“我爱你,这两年来,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可是尹翔宇没有她想象中的激动和热情:“那是你的事,和我有关系吗?我已经有了合适结婚的人选,等我定好时间会请你的。”
李申英不相信,自己和尹翔宇相处了那么久,难道他说变就变了吗?
“我们交往了那么久,难道说分就真地能分开吗?”
“时间对于你来说是没意义的,也不重要。”尹翔宇很冷静地说。
“那么对你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李申英迷惑了。
“我和你那么多年的感情,可是你永远都把工作和出名放在第一位,而我是把自己喜欢的人摆在第一位。”尹翔宇说完,只当没有看见李申英眼里蓄积的泪水,潇洒地说了声再见,就挥挥手离开了。
真是往事不堪回首啊!李申英想到这里,狠狠地把尹翔宇的喜帖撕碎:“尹翔宇,我要你后悔和我分手。”李申英叫了半天,忽然泄气地躺倒了。是啊,人家就要做新郎了,可是她现在刚被人甩了,连个男朋友都没有呢,怎么去跟尹翔宇显摆,让他后悔?
这天,李申英回放一段国家要员采访录像时发现有个优雅端庄的女人频频出现在镜头前,看起来还很面熟:“这个女人是谁?怎么给她那么多镜头?”
一个同事走过来看了看说:“哦,她可是现在鼎鼎有名的国家级同声翻译师,还为国家做出过贡献呢。去年,某国要员来访问的时候,在宴会上,有人说了些不得体的话,幸亏有她巧妙地翻译才什么乱子都没有出。”
“她结婚了吗?”李申英感觉这个女人和自己年龄差不多。
“还没,听说是个老处女。”
“太好了,我要去做她的采访。”李申英来了兴趣。一个事业有成的女性,感情上却严重受挫,这和自己的经历太相似了。因为她已经认出来,那个叫郑多贞号称韩国最美女翻译的正是那天晚上见到被胖女人泼了一身水的女人。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还没等李申英实行自己的采访计划,公司居然传出她要跳槽的消息来,害得台长找她去谈话。李申英明白现在不同于当年要送自己去华盛顿进修的时候,那时的上司是想好好培养自己,而现在的台长有他自己想用的人,这只怕是有人故意做手脚造谣,目地是想逼自己走啊。
郁闷,真郁闷!李申英感情受打击,事业也出问题,做个新时代的女性可真不容易。
李申英甚至想还是原谅那个跟自己求过婚的男人吧。毕竟他想过要和自己在一起,至于他在求婚当天和别的女人去旅馆的事情,就当是一件漂亮的外套沾上了灰尘,打理干净了,还是一样可以穿。谁要她已经是三十四岁的女人,还有多少资本挑来捡去的呢?
正这么想就有人来找她,却是个女人,确切地说是个小女人。当李申英来到电视台一楼大厅,一眼就看见一个穿着一身火红,青春逼人的小女人,正是那天和自己前男友一起跳楼那位。
小女人一开口就张狂地说:“他要我来把戒指拿回去。哟,怎么没见你戴呢?是不是因为生他的气才没戴?”
李申英不想和她一般见识:“要戒指的话,让他自己来拿。”
“怎么?你还想见他?哥哥亲口说了,喜欢的是我这样年轻活泼的女孩子。他爱我,绝不会离开我。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哪个男人会喜欢和自己一样大的女人?你就别再做梦打他的主意了。”明明一脸的稚气,小女人却偏摆出一副世故老道的样子来,故意气李申英。
李申英本来想一走了之,既然这家伙那么地自以为是,她作为前辈可就要好好地“教导"一下了。她索性坐到小女人对面:"我看你叫他叔叔只怕更合适吧。”
“看你这样子,难怪哥哥不喜欢你。强势,精明,会让人觉得有负担,和你在一起很不舒服,这可是哥哥告诉我的。”小女人更是趾高气扬地说。
“你经常和男人进出旅馆,就不怕父母知道?”李申英心里对他们的愤怒转成对这个女孩子无知的痛惜。
小女人脸上划过一丝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恐慌,可是她嘴里仍是强硬地说:“姐姐,你真老土,现在还有谁象你这么保守的。”
李申英摇摇头:“以后别要他带你去那么差劲的小旅馆,要去也要去大酒店或者他家里。别的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是那么做的。”
小女人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丝毫不领情地反过来讽刺道:“我想知道到了你这么个年纪,没有结婚,甚至连男朋友都没有,那种没人疼没人爱会是什么样的滋味。”
“谢谢,我活得很好。”李申英见小女人一点不警醒,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和她废话了。
没过几天,李申英接到母校的邀请,请她这种成功人士回去做报告给学妹们谈谈经验。到了母校后,李申英一看,这可巧了,母校请了两个成功的人士,另一个居然就是郑多贞。
郑多贞在讲台上侃侃而谈自己的成功经验,那种坚定的表情和语气,却让李申英想到那个落魄的夜晚和那个狼狈的女人。人前的光鲜都是给别人看的,背后的寂寞孤独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去体会。她们原来都一路人。只是李申英怎么就对郑多贞这个同届校友没印象呢?
演讲完,郑多贞倒先找上了李申英,提醒说:“那时候我们不在同一个班,我是带着框架眼镜那个,还一起演过舞台剧,当时我可是你的粉丝呢。”
“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那个郑多贞啊。”李申英恍然大悟,对郑多贞又亲近了几分。
“可不就是我,上次我在一个酒会上还看见你了,当时不太肯定就是你。今天感冒了,本来不想来,但是想见你就还是来了。”郑多贞离开了职场和讲台,私下其实也是个很容易打交道的女人。
两个女人越聊越投机,学校的活动结束后,她们又跑到酒吧去接着聊。
“你是怎么感冒的?”李申英随意问道。
“哦,前两天淋了雨。"郑多贞答得很自然。李申英心想这说法哄哄别人还可以,不巧的是她什么都看见了。于是她穷追不舍地说:"前天?我记得这里没下过雨啊。”
郑多贞一愣:“我那天在东京呢,那边下雨了。”
这个郑多贞越来越有意思了,明明是被人泼了水冻病的嘛。李申英心里好笑,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我打算采访你,约个时间吧。”
郑多贞来了精神,对李申英说:“申英,你认识的人多,能不能帮我介绍一下那个那个?”
李申英揭穿郑多贞的小把戏笑着说:“哦,你找我是为了给你介绍男人的吧?你的职业应该可以接触到很多优秀男人,不需要我来帮忙吧?”
“那些啊,不是一把年龄的高官就是外国人,哪有申英你接触到的男人广?怎么样,帮帮忙介绍一下啦。”郑多贞说得很认真。
李申英故意问:“你现在还没男朋友?”
“刚和谈了五年的男朋友分手了。”
分手?是被抛弃了吧?李申英想这个郑多贞真要面子:“该不会是叫朴基哲吧?”
这下可被郑多贞误会了,以为李申英就是那个导致自己和男朋友分手的第三者,李申英解释了半天,她才弄明白了状况,原来自己的落魄早就被李申英看在眼里,真是郁闷了。
这下可好,郑多贞要了一瓶伏特加,喝得半醉拉了李申英就跑到医院,耍起酒疯,非要见一个叫金东灿的男人。李申英好不容易以暴制暴,将郑多贞带到金傅琦的家里。因为李申英认为金傅琦在对待感情上面比较理智有主见,比自己更能开导郑多贞。
“不是刚被朴基哲甩了吗?怎么又出来个金东灿?”李申英不解地问。
“是相亲的时候认识的,见过五次面。最后一次,都约好了,我还特意去买了新衣服准备见面的时候穿,可是他就那么消失了,再也联系不上,也找不到人了。”郑多贞现在也不怕丢面子了,把自己的感情经历都痛快地说了出来。
“他不是结婚了,就是另有女朋友了。”金傅琦面无表情地说。
“不会是死了吧?”李申英的这个设想,连自己都觉得是不是有点缺德?
郑多贞也被这个假设给吓到了,拿过李申英的电话就拨金东灿的电话,突然她见鬼似地捂住了电话,大叫一声:“换了个电话,居然一打就通。”
电话通了,可是郑多贞却没有跟金东灿说话的勇气,还是李申英拿过电话“噼里啪啦”就和金东灿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她要亲眼去看看甩了郑多贞这么优秀的女人,会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又是出于什么理由。
于是,没用多久,在某医院出现了这么一幕奇怪的场景。一个看起来精明强势的女人,在那里不停地电话指挥自己的下属工作,这个当然就是金傅琦。而一个气质高雅颇有女人味的美女偷偷摸摸躲在柱子后面探头探脑地,她就是郑多贞啦。李申英在不远的地方跟一个医生模样的人在侃侃而谈。
谈话结束,两人礼貌地告别。郑多贞忙拉住李申英问金东灿玩失踪的理由是什么?
“他说感觉你特别想结婚,给他有压力,于是就想分手,不接你的电话,只是觉得对不起你,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李申英也觉得这个分手的理由好烂。
“我要杀了他!”郑多贞怒了,又要发疯。三个女人在医院里一阵狂奔,李申英和金傅琦好不容易追上了郑多贞,才把她又带回了金傅琦的家。
“为什么我想和他结婚,他就觉得是负担,有压力,要逃走呢?”郑多贞垂头丧气地说。
“这种男人迟早都会离开你,你要想他走得早了,对你来说是好事情。”金傅琦的话总是那么地一针见血。
郑多贞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杯地喝酒,喝完后,非常镇定地告别。
金傅琦和李申英担心地问:“你这样自己回去能行吗?”
郑多贞看上去好像很正常:“行!”却腿一软差点扑倒,可是她坚持不要李申英她们送自己。也许她是要找个没人的角落,好好地收拾自己的伤感吧。所以李申英她们也没有跟出去送她。
李申英也接着告别金傅琦回了家,躺上床正要进入梦乡,郑多贞来了电话,在那边哭喊着:“申英,刚快来救救我啊!带上剪子刀子。哎哟,我快要死了啦。”
这是什么情况?李申英吓得瞌睡一下就醒了:“多贞,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快来救命啊!”郑多贞的电话忽然就断了。
李申英赶紧找了把剪刀就出了门,一路小跑赶到郑多贞说的地方,雪地上有一块被提示牌圈起来的地方特别显眼,不过那地上趴着的一个红色身影就更引人注目了。那可不就是郑多贞吗?
“多贞,你这是怎么了?”李申英忙跑过去想拉她起来。
“不行,不行,粘住了,疼。”郑多贞连哭带喊。
原来这里刚铺了沥青路面,地面都还没干,特意围了起来,还摆上了提示牌。可是郑多贞喝多了,醉眼朦胧地就闯了进去,又很不幸地跌了一跤,于是就粘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李申英明白郑多贞要自己带剪刀来是干什么用的了,她掏出剪刀“咔嚓,咔嚓”地就开始剪郑多贞的头发。
“申英,你可别剪光了,那太难看,我还怎么去工作?”郑多贞见自己没危险了,又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形象来。
“不剪,你怎么离开这里?难道要别人都来看见你现在这副样子吗?那才是脸都要丢光了。"李申英剪得差不多了,奋力将郑多贞从地上扯起来。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有灯光隐约向这边靠近。"快,警察来了,如果被人知道了,明天我可就要出名了。”郑多贞现在可完全清醒了,拉着李申英连走带跑地离开事故现场,只留下现场地面上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