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随着这声嘶吼,外面的人逐渐围了过来,交头接耳,面目上却都是严肃的,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白卿心中响了个警铃,莫不是跟这具身体主人的身份有关?她定了定心神。“你认识我?”语气里满是疑问。只听哭声戛然而止,那女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她面前,“小姐,三年了,您终于回来了,也不枉我在这等您的心啊!”这是闹哪出啊?认亲?白卿看这人哭得伤心,心不禁软了下来,这不正是自己渴望亲情的一幕吗?
众人都愣了,外面嘈杂的声音都没了。
谁不知道,白将军三年前无故失踪了一女,那白管家也是小姐的乳娘为了寻她,辞去管家一职开了一个店铺,网罗四面八方的人士,打听她的消息,但都杳无音讯,日日开铺,风雨无阻,大家都明白她的苦心,又者老板娘热心善良,邻里百姓都是极帮衬着她的,白将军也是默认的,时不时也来叙一下,尤其白夫人,听说思女过度已过世了呢。
莫非,她就是白将军之女白卿白大小姐。她有些无措的站在那。“那个,老板有什么我们里面说吧,你先起来,这样多不好。”说完,意有所指的看看门外黑压压的一群人。那人恢复了神色,眼里依旧哀戚。她默不作声的点点头。她挥挥手示意了一下,就有伙计走上来,关上了店铺的门。她激动地走上前来,握住白卿的手,“小姐,刚才是乳娘疏忽了,我们上雅间好好说说话。”那亲切的笑容一时迷了白卿的眼,没有挣开,只是任由她握着,感受这多年不曾有过的安心。
屋子里檀香炊烟袅袅,香气迷人。
白卿从屏风后面缓缓走来,穿的正是那件紫宫流沙裙,翩翩动人,撩人心扉,走起路来衣饰蹁跹,她梳着跳脱的马尾,活蹦乱跳的,身上散发出一种灵动的气质,眉如画,眸清澈,唇如瓣,肌肤白皙干净清朗,眉眼落落大方,得体宜人。
白眉看着她,好想回到了当初的样子,那时,小姐从未出过将军府,往日在家里绣花,学礼仪,自己也就这么些年看着她渐渐长大了,夫人现在已去世了,不知小姐知道了会如何啊?
缓缓走到她面前,“老板,我穿上好看不?对了,你知道我是谁?”白卿一脸迷惑,笑颜纯真。白眉一愣,嘴唇微有些颤抖,“小姐,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白管家,你的乳娘啊!”
白卿眼角一翻,如今,只好装失忆了,毕竟这个身份来的太奇怪了。
她语气微有些哀凄,“我醒来时在一个山谷里,是一路流浪到这的,对于自己的身份,我一无所知。”同时也勾起了异世无助的飘零之感。在这里,又有谁会真正疼爱她呢?眼角有些晶莹。
白眉心里一紧,本来想问些什么的,若不是刚才小姐换衣服的时候,看见她背后有一个茧形的红色胎记,恐怕还有些怀疑她的,那胎记不凡,这天下有的,恐怕只有小姐了。
哎,也不知,这些年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姐是怎么活下来的,城内城外都那么危险。
她心中满是痛苦,走上前去,用力的抱住白卿,“不用质疑,你背后那个胎记就可证明一切,再说,除了我家小姐,谁会这么漂亮可爱?小姐,乳娘以后一定保护好你!”
白卿点点头,皱了皱眉角,胎记?她怎么不知自己身上有个胎记?若是背后,也难免,不过,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如今,自己连吃饱养活自己都成问题,看来,只有先相认,日后再作打算了。毕竟,自己对于这个大陆,还是完全陌生的。她淡然的笑了笑,脸颊微有些绯红。
阁楼下,是马的嘶叫声。
白眉心下一喜,看来是将军府来人了。
“小姐不怕啊,管家带你去见你爹爹。”说着,用帕子擦了擦她的眼泪,一脸温和的笑容。“我可以回家了?”她的声音竟有些颤抖。这个字眼真是既陌生又熟悉啊。
白眉点点头,眼里泪花依旧晶莹。眼神里满是疼爱。拉住她,就向楼下走,脚步竟有些错乱。她转过身,抬头看了看那有着光彩的招牌,“卿何归来”仿佛说明了一切,她心中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唯有安心的笑容。
门口,这是匹马吗?比现实中的马要大上三倍,它威风凛凛,脖上戴着镶金的铃铛,马背上有类似披风一样的红布绸。它睁着瞪大的眼睛,看着白卿,突然,猛地用脚踢了一下地面,显示出兴奋的样子,白卿吓了一跳,倒是白管家像是很满意旋峰的反应,历来旋峰都只对白家的人做出敏感反应的。坐上了马车,一路尽是听白管家的关切之语。殊不知,自己也在这其间,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笑容。
府门两边是两个栩栩如生的石狮子,红漆木门,墙的两边好像暗藏玄机,琉璃瓦耀眼。
白管家好像有丝不舍,她轻柔的说,“小姐,你先去见将军,我去给你收拾房间。”说完,快步离开了。白卿镇定了些,要见关键人物了,自己应该如何应对呢?
这府里安静的出奇,跟着眼前的小厮慢慢前行。
“嗖。”这时从侧面飞来一个不明飞行物,白卿反应过来时小厮已一把推开她,徒手接住了那个东西,居然是一支利箭,速度真是快的惊人,她心有余悸的退了几步。
比她飞镖的速度还要快,几乎是瞬间,自己连乱风都没来得及用,不行,还好,刚才自己走神了,若是反射性的快速避开,也许会被人怀疑身份,目前,这个小姐原先的实力自己完全不清楚。
不过,这个人是想杀她?
顺着视线,一个个子高挑的男人站在盆栽后面,眼神狠戾,仿佛是利剑穿透人心,好像有些厌恶的表情,小厮微微弯腰,“二公子好。”
他冷冷地说:“多事。”眼神冰冷却看不清神色,意味深长。
他转身离去,声音冷淡,“废柴就是废柴,弱者。”嘴里满是不屑,却好像又是暗含笑意的。
小厮低着头,没有多说话,面目表情,仿佛是习惯了的神色,冷冷的开口,“小姐,请。”
他说的废柴,是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