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妖”勿言大师撕心裂肺的痛哭。
“娘亲!”穆青楼从远边跑来。
“孩子”花妖伸出了手,模糊的眼睛,充满泪水。
“母亲,孩子不孝,孩儿来晚了!”穆青楼拉着花妖的手,泪水奔涌而出,一家三口二十年后第一次团聚,居然是以泪洗面。
花妖停止了哭泣,浅浅的笑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甜甜的笑着,这是她想了二十年的一家团聚,想了二十年。
花妖的笑凝固了,伸出的手重重的摔在草地上。
“娘亲”穆青楼撕心裂肺的嚎叫。
“花妖”无言大师悲痛万分。
停隔了很久勿言大师缓缓的站了起来。
“佛主,你说只要我跟你修行,花妖就不会有事,可是现在二十年了,我苦苦清修了二十年,看着儿子长大,却不能相认。无数次的叹息,只为换得儿子健康成长,难道我错了吗?”勿言大师仰望着西天。
“呵呵恐怕我真的错了,一心以为只要放下屠刀,就可以立地成佛!二十年的青灯黄卷,二十年的佛鸣!放弃了亲情,放弃了爱情,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始终放不下真的放不下”无言大师捧起花妖残余着一丝微笑的皮囊,笑了,笑的天地颤抖。
“二十年的那个夜晚,一家三口一起在月色下观赏着迷人的星空,可是却发生了这么多事。难道幸福真的这么难吗?难道人妖就注定是错?”无言大师脱掉了袈裟,向天怒吼。
穆峰知道知道花妖最幸福的事,他永远记住,他现在就是那个穆峰,从脱掉袈裟的一瞬间起,穆峰又回来了。
阳光倒挂着笑靥,静静的看着翠绿的柳叶翩翩起舞。悠长的小路,静谧的山谷,唯有流水潺潺。她荡漾在蓝天白云下,欢语声随着秋千,此起彼伏。他耸拉着肩,稳健而有节奏的推出一个又一个刺激且新潮的滑翔。她笑着,咯吱咯吱的笑着。
那一天,阴晦的乌云塞满的心房,惆怅牵挂着愁肠。说不出一丁点的喜悦,焦急而又无助。托住沉重的下巴发呆,望着暗淡的夜空叹息。她顺势坐在了他旁边,轻轻的搂着他,不发一言。他安详的依偎在她的怀里,静静的看着远方。
这就是穆峰和花妖的幸福,这就是他们所追求的幸福,怎么变得这么难?一个简单的幸福,难道就因为一个是人,一个是妖而阻绝?穆峰面对着青灯黄卷思考了二十年,阅历了人间艰辛,可是还没有读懂什么才是自己的幸福。
穆峰歇斯底的怒吼着,悲愤的宣泄着。
“佛主,佛阐: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是为什么天意就不能放过花妖?一个刚修炼成精的紫檀花妖,她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她就不该来到这世上?佛曰:众生平等,可是人妖却如此大的区别?弟子不懂!”穆峰扯掉了手臂上的佛珠,二十年的佛禅使他更加糊涂。
“轰。”西方传来惊天雷。
“师弟。”寂空大师无奈的摇摇头,拂袖,一道佛光扑向西方的惊天雷。天空顿时晴朗,佛光化解了惊天雷。
“来吧!二十年来我早看淡了尘世。我已经让花妖孤独了二十年,现在她离我而去,我还留下干嘛?”穆峰抱着花妖的尸体冲向了西方。
惊天雷响起,穆峰消失在惊天雷里。
空荡荡的天地之间,只传来一句话:二十年前的穆峰回来了,花妖,穆峰永远陪着你。
“娘亲、父亲”穆青楼的泪水早就模糊了眼睛,痛不欲身的悲鸣。
“阿弥陀佛,师弟何必!”寂空大师悲叹了一口气。
“青楼,不要再痛心,谁无生死?现在你的父母虽然离你而去,但是他们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你还有什么怨言?”寂空大师看着穆青楼痛心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
幸福是什么?幸福是曾经做过的事,你依然还想着它;幸福是你依然在惦记着曾经向你许下一生一世诺言的那个人;幸福是你梦牵魂绕,是你触手可及的那个人。其实,能相识是一种幸福,能相恋是一种幸福,能相拥是一种幸福!
在你想那个让你牵肠挂肚的人时,也该有这么个人在想念你!这就是幸福!现在穆峰夫妇永远的在了一起,对于他们夫妇,在没有更多的天地法则拘束。
“青楼,回去吧,好好修行!”寂空大师拂袖,金光璀璨,二人消失。
天际传来一个声音:朱施主,你的隔膜已破,修为已渐增长,假以时日,必定有大的作为!朱施主只是过客,老衲不便久留,告辞!
朱子豪望着寂空大师师徒远去的身影,看着紫檀山上的一切,不由感慨:父亲、母亲,孩儿想你们。
漫山遍野的紫檀花,满山的花骨朵,艳丽的芳泽,却无比的惆怅。
“我朱子豪又该西行了!”朱子豪淡淡的笑着,动身前去。
看着蜿蜒的山路,踏着崎岖的羊肠小道,朱子豪心里无限的感慨。
“你,停下!”一个声音响起。
朱子豪看着这个挡住自己去路的小女孩,仔细大量着,只有十六七岁的年龄,语气里却充满了霸道。
一双大眼睛紧盯着朱子豪,看着朱子豪有点心慌,朱子豪没有更多的理睬,依旧迈着步伐前进。
“你,站住,我让你站住。”小女孩一把抓住朱子豪的衣服。
“小妹妹,干什么?”朱子豪很困惑,谁家的孩子乱跑?
看她华丽的衣服,不像穷人家的孩子,洁白的皮肤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千金,不过可惜了,较好的面容,却显得霸道,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抓流氓啊!”女孩抓起朱子豪的手臂,大喊起来。
“敢欺负公主?”顿时跳出几个高大的身影,恢宏的剑气瞬间而至,强大的剑气令朱子豪头皮发麻。
“抓流氓啊!”女孩继续叫着,越来越多的人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