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凌芯想着心事,在湖边徘徊,脚下突然踩到一个硬物,移开脚一看,竟然是一个拳头大小的贝壳。
她想起筱柔说过关于贝壳许愿的事,捡起来,对着贝壳许了一个愿望,随即便扔回湖里去了。
不过却在贝壳沉底的那一刻,她被自己的愿望惊呆了,她想自己大概是被梦幻般的景色催眠了,才会许下那么具有欺骗性的愿望——所有的事情一旦发生了就无法挽回,有些事情真实存在就无法当他没有发生过。
“能告诉我你许了什么愿望吗?”正当凌芯脚下画着圈圈,怅然若失的时候,思绪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程菲笑容绚烂,向凌芯走来,看不出任何敌意。
凌芯回以友善的笑容,说:“很多愿望不过是奢望,不说也罢!”
两人对湖远望,各怀心事,良久的沉默后,程菲没头没尾的说:“昨晚我们没有住在一起,他心里还是挂念着你呢!”
凌芯错愕半饷后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跟我说这个?”
“你最在意的不就是这个吗?”
凌芯淡淡一笑,说:“也许吧!”
“说实话,我很羡慕你。”程菲叹息说,“从来徐斐妍在他心里都是不可取代的,输给她,我无话可说,可你的出现,再次让我有一种挫败感,原来爱情不讲究先来后到,得不到的爱,就算你再努力付出,也于事无补——你能体会这样的无力感吗?”
凌芯揣摩着程菲眼底的凄惶神色,喃喃自语:“得不到的爱……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吧!我能体会。”
“你骗人!”程菲突然变得情绪激动,“像你这样,生来就是上帝的宠儿,生来就被人疼爱着,你怎能体会倾尽所有去付出,却一无所获卑微,你怎能体会用生命去爱一个人,却被人将感情践踏的无奈,你不会明白的……”
凌芯像是被刺激到了某根神经,心里莫名的悲愤,“如果我果真如你说的那般幸运,那我为什么连追求自己的爱情的能力都没有,难道我生来就是严煜霆的玩宠不成!如果他爱我他就不会如此的折磨我!也许他曾被你的真情感动过,也许你对他来说已经不再是你想的那样无足轻重,而我,对他来说,抛开仇恨,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的存在!”
“不是这样的!”程菲激动的吼道,“如今折磨他,让他忍受煎熬的人只有你!我什么都知道……你为什么要否认他的感情呢!你为什么就不懂得珍惜,你这个笨女人!”
凌芯惊讶于程菲的失控,这个女人是真正爱着严煜霆的,“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为什么你可以如此无视煜霆的感情,为什么那么多年了,被忽视的那个人依旧是我!”
凌芯诧异的看着越来越激动的程菲——今天她们都莫名的有些激动,但程菲的表现近乎痴狂。
猝不及防,程菲晕倒在地,凌芯措手不及,刚要过去抱住她,严煜霆却先她一步抱起了程菲,眼神充满怨怼:“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你到底对她说什么?你一定要把对我的怨恨报复在她身上吗?”
“我没有!”凌芯感觉自己的回答很苍白,自己何必和程菲如此较劲?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再解释什么,别人又怎么会相信。
严煜霆紧张着怀里的人,没再多看凌芯一眼,直到两人消失在眼前,凌芯才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她开始讨厌莫名其妙的自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自己非常陌生。
凌芯不知道的是,每个月总有几天,程菲的情绪都非常不稳定,这个时候她受不得任何刺激,此番严煜霆便是借应酬的机会带她出来散心的。
之后凌芯知道了,原来徐启睿还是程菲的心理医生,徐启睿在美国修的是双学位,而心理学才是他真正的爱好,因此,凌芯还开玩笑说,有机会找他倾吐自己心理的垃圾。
想不到后来她还真的成了他的病人。
从幽兰谷回来的第二天,凌芯特意熬了蘑菇骨头汤给严煜霆送去公司,严煜霆刚好在办公室,对凌芯的殷情,他没作他想,他知道她已经收起了满身的刺,她亲自送汤到公司来并不奇怪。
凌芯刻意忽视严煜霆那喝着汤满足的样子,他才吃完,她就坐到他怀里,搂着他的颈子热情的亲吻他,对于他的推拒,她不舍不离,整个人攀附着他。
对于怀里如此惹火的温香软玉,他片刻便欲火焚身,将她悬空抱起来,放到里面休息间的床上。
“这次让我为你服务。”凌芯反客为主,将严煜霆推倒在床上,细腻的吻落在他身上每一寸结实的肌肤,他享受着她的服务,渐渐地便睡着了。
凌芯将柔软的唇移到他的脸上,落下深深的一吻,喃喃道:“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凌芯捡起已经散落在地的衣服穿好,眼神没有犹豫。
当天晚上,凌芯与肖承约好在一个咖啡厅见面。
“我不相信你竟然如此干净利落的拿到东西,我需要回去确认一下,严煜霆那么狡猾,别是你着了他们道。”肖承拿着凌芯给他的U盘,有些怀疑,“你是怎么拿到的?”
“我在汤里下了药,然后色诱了他,就这么简单!”
“你还真有本事!——我回去确认无误后会给你想要的东西。”
凌芯漠然的问:“你敢保证你有对我有用的东西?”
肖承悠然自得的喝着咖啡,说:“凌玉被杀害过程的摄像带,你觉得有用吗?”
凌芯惊讶的坐直身子,“你说的是真的吗?你怎么会有?”
“说实话,抓到严煜霆的把柄还真不容易!事后原带就被销毁了,他却没想到我内部有人早已复制了一份。”
“不妨告诉你,你姐姐是他唯一亲身杀掉的人,这么宝贵的记录,我自然会好好珍藏,只不过我不屑于用这个置他于死地,他如果栽在这里,我都觉得可惜,不过这个东西既然对你那么重要,我可以忍痛给你。”
凌芯没想在咖啡厅多做停留,却在起身离开行至门口时被肖承从后面拉住,他脸上的笑容极尽邪恶,“那么急着离开,你就一点也不想我吗?你这无情的女人,不会把我们之间的情谊都忘记了吧?”
凌芯冷笑说:“我哪敢跟你讲情谊,被人丢弃荒野——一次就够了!”
“说实话,要不是马屁舅自作主张,我还真舍不得将你这小东西拱手让人。”肖承突然手上使力,紧紧搂住凌芯的腰说,“该死的,收起你这仇视的眼神,看得我心里破了一个窟窿——那痛撕心裂肺!”
凌芯漠然的移开眼睛,无视他近乎夸张的言辞,说:“你心里应该万幸我被弄走吧!马平还真是有先见之明,我和你确实是相克的,我刚离开,你就触了霉头——警察局的茶还好喝吧?”
“还行,就是清淡了点!”肖承无所谓道,“这次被严煜霆摆了一道,我必定加倍讨回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凌芯不以为意,推开得寸进尺靠近的肖承,却在转身时看见一辆熟悉的奔驰车瞬间消失在前方的十字路口,混入车流之中不见踪迹。
凌芯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肖承从身后及时将她托住,她才没摊坐在地上。
凌芯故作镇定的推开肖承。
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她都需要鼓足勇气沉着应对,箭一离弦便再难收回,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一步算一步了。
凌芯没想到肖承那么快下手,短短几天的时间,严氏企业花了几个月研发的几个创新技术被人提前投产,大批量流入市场,新开发项目因为缺乏新技术的支撑,几个重要投资商纷纷撤资,严氏面临资金中断。
刘姐惊讶于凌芯竟然开始喜欢看新闻,以为她开始关心严煜霆,心里替两人高兴,却不知道其实凌芯另有所忧。
严煜霆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连续几天都住在公司,凌芯一颗心始终悬着,但一直不见他人来问罪,以为他没有怀疑到自己,心里放松不少。
这天早上,凌芯起来习惯性的打开电视,却见到一个熟悉的地方,看到那个地方被查封,她说不清自己是怎样的心情,百感交集的关掉电视,手机却适时的想起来了。
肖承在电话那头笑得有些得意忘形,“怎么样?对这样的结果还满意吧!我盯那个地方很久了,不过你给我的录音依旧起了关键性的作用,我做事一向适可而止,我只需要从中获得一部分利益就够了,接下来彻底将严煜霆置之死地,永世不得翻身就看你的了。明天我会找人将录像带送给你,希望你让它发挥重要的作用。”
看来连二连三的攻击对严煜霆的打击不小,当他气汹汹的回到别墅的时候,凌芯、小辛和刘姐三人都被他的狰狞与粗暴吓到了。
当时,凌芯与小辛在吃晚饭,刘姐见严煜霆突然回来,笑着添了副碗筷出来,却被他连着桌上的饭菜一起掀翻在地。
凌芯知道他今天是要发气,示意刘姐将吓得发抖的小辛领到楼上,留下自己一个人承受火山爆发的毁灭。
严煜霆满眼血丝,胡子拉渣的,看来是有几天没有睡觉了。
“你跟肖承是什么关系?”严煜霆字字句句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凌芯被严煜霆的暴怒所慑,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开,严煜霆却步步紧逼,将她逼到墙角,无路可逃。
“告诉我,你们是什么关系?”严煜霆眼神灼灼逼视着凌芯。凌芯偏开头,不想看到严煜霆那近乎绝望的眼神,一定是她的错觉,那眼底的伤害一定不是来自她。
“告诉你,就凭你和肖承还不能将我怎样?”严煜霆捏着凌芯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我如果那么容易被打败的话,这么多年我岂不是白混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凌芯凄惶一笑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还敢跟我装糊涂!跟我玩心思的人都会死得很惨,这个道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严煜霆呼出的温热气息将凌芯紧紧包围,她感觉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
“你想怎样?”凌芯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严煜霆,已经做好赴死的决心。
严煜霆一声冷笑说:“你那么有能耐,我能把你怎样!不过你最近最好给我好好待着,肖承这个人比你想象中的更可怕,小心怎么被他玩死都不知道!”
“他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对手之间都是相互攻击的,不过如此。在我看来,你比他可怕多了!”凌芯不以为然。
严煜霆怒气腾升,狠戾道:“你凭什么以为自己了解他?”
凌芯愤慨道:“让我更难了解的人是你!在我看来,你们不过是一丘之貉!我在他那里待过几天,他对我比你对我好多了,他更懂得如何关心一个人,而你,即使我被人弄死在外面,你会在乎吗?”
“唔——”猝不及防,凌芯的唇被严煜霆堵住。
直到凌芯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严煜霆才放开她,“那家伙比我更好是不是?不过你给我记好了,你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想摆脱我——别给我做梦了!”
严煜霆气冲冲的将凌芯拉到楼上,关上房门,满脸阴险的说:“既然我在你眼里那么可怕,那么不堪,我也不能只是担个虚名——你说得没错,我就是你这辈子的恶梦!”
严煜霆粗暴的将凌芯压在身上,手上还拿着针和酒精。
凌芯惊恐万状,看到严煜霆这副样子,心里惧怕不已,挣扎着起来却被他再次推倒在床上。
严煜霆脱下衬衣将凌芯的双手绑在床上,撕下她的上衣,用沾了酒精的棉球在她的左胸上擦拭着……
凌芯的双手被死死的绑住,下身又被严煜霆紧紧的压着,全身根本动惮不得……胸口传来的阵阵剧痛,疼得她掉下眼泪来。
严煜霆根本无视身下人的凄楚模样,继续手上的动作,直到最后,自己的名字在那块雪白的肌肤上清晰的呈现……
“你摆脱不去的噩梦……它将伴随你一辈子,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女人……”
严煜霆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喃喃自语,那样子极尽邪恶,而凌芯,失魂落魄的瞪大眼睛,形同死尸。
“二十四小时内最好别给我洗澡!我很忙,不会再放你出来惹是生非!如果你想活命的话就给我在别墅好好待着,哪也不要去!”严煜霆起身向门口走去。
凌芯激动的做起身子,抗议道:“你又想囚禁我吗?这又是为什么?”
严煜霆停下步子,倚在门上邪恶的笑着,说:“一,不希望你再去见那个家伙,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偷情,我受不了;二,防止你继续和那家伙狼狈为奸,坏我的事情;三,你有危险,这样做是为了你的安全。如果你一定要知道原因,这三个中你自己选。”
严煜霆不忘拉上门,为今天的两人斗争画上句号,凌芯却愣在原地——竟然有这种说法,说个原因还能列出个一二三来供人选,凌芯心里觉得好笑,但胸口的灼痛更让她坚信一点——严煜霆是个神经病。
凌芯看着胸口血迹斑斑的兰花纹身,百思不得其解——这纹身有何意义,只是为了惩罚她?但关于兰花又有一个勉强算得上浪漫的回忆,不过凌芯绝对不会认为严煜霆是为了缅怀她们的故事,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的事,除非……老虎可以变成猫。
“劳你大驾,严煜霆真是用心良苦啊!”当第二天凌芯要出门却被立仁拦在门口时,她便拿立仁当炮灰说。
立仁一直与严煜霆寸步不离,赶都赶不走,这次却屈尊监视凌芯,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被说服的,大概是真的怕她和肖承碰面,坏严煜霆的事吧!
凌芯很多时候都觉得,在严煜霆面前自己显得很无力,他总是无所不知,似乎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
凌芯主动给肖承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把录像带给我?”
肖承在电话那头笑得得意,说:“你现在连门都出不了,还想着跟我要东西,你那里被严煜霆的人守得死死的,连只蚊子都飞不进去,我可没有那本事把东西送到你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