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停下来。”
看着出现在黑暗里妖艳的人,花玖魁再次发声。
紧那罗,即使有斗篷覆盖依,旧盖不了她浑身散发出的攻击性的美丽。美的异常,美的邪恶。
“哦,御灵出名的杀人狂魔,竟然会替人求情?!”美妙的吼声却字里带刀,只是脚下一转,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怪力,沾满血迹的木门就开了。偌大的尸堆里只有扑着的烂去的人皮,这样的恶趣味正是让紧那罗看中他的原因。“进入我是迦楼罗水晶球里,没有人能逃的出来。你不是御灵出名的杀人狂魔吗,难道也会心软?”赤色水晶球一亮,扑在地上的肉块就消失了。
“您觉得我在同情她?”身边突然传来了奇怪的像是要咽气的声音。细长的指甲穿过拖地的袖子,从里面露出了。花玖魁捂着脸(虽然他的脸上戴着面具)像是听见什么了不得的玩笑,大笑出来。花玖魁的嗓音在一百多年前被一场大火烧坏了,此刻他难听的声音就像怪兽在嚎叫,这让紧那落不悦的拧起她那细细的眉毛。
“你笑什么?”她看着他。
“我笑您大概不知道每天都要忍受着身体每一寸皮肤被撕裂的感觉。您知道我讨厌她,每次看见她,恨不能撕开她那美美的嫩滑皮肤将它套在我的身上,但是——”话锋一转,花玖魁不再笑了,而是面目变得有些狰狞。“我必须得忍,为了帝释网为了任务为了您的王。一个小丫头的命不值钱,但如果您现在就把她杀了,被御灵的人发现,劫狱的事情可就没这么好办了。”看着紧那罗黑下的脸,他补充道:“您不也知道,自从这的小姑娘进入御灵以来,看守御灵的一殿的人心思就不在了吗?如果让东方家的人来彻查,任务的结果您和我应该都知道的吧。”轻轻的话音却是说到了她的心里,同时也激怒了她。“你现在的话是在威胁我?”赤色水晶球一动,花玖魁就觉得腰身就好像被人生生切开的巨痛。“别忘了是谁给你的身体和力量,对主人说话,最好注意一下你的言行!”“我会让你尝尝,一百年来,看着心爱的人永远在你面前沉眠却不能再见他的音容的痛苦!”冷冷的呵声,是手捧着水晶球的毒蝎美人的凶恶目光。
这个恶毒的被嫉妒冲昏头的愚蠢的女人……跌在墙角,花玖魁痛苦的眼珠都要蹦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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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言感觉头顶有东西砸过来,扭身一躲,地上噼里啪啦落下的是一堆发烂发臭的人皮和被人解剖的肉块。
擦擦额头的冷汗。开什么玩笑,自己好不容易让头上的恶魂停下,为什么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接二连三的在她身边出现。
那是什么地方……“我要过去。”看见前面有光亮,她拉了拉手上的头发,恶魂立马就听话的附身上她的背后。脚下一空,她飞了过去。
什么都没有,是一望无际的走廊,边上还有白色的四方小柱,一个连着一个,直到视线的尽头。旁边突然出现一道哭声,然后在她的身边就有一扇扇没有门的通道出现了,无数个洞口透出了光线。光线仿佛是从洞的那头射进来的,每个同道的洞里都有闪动的黑影,有舞蹈的,有打架的,还有一些描述不上来的奇怪姿势。面前的道路变暗了,随后耳边的声音由嘈杂到惊动。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会站着那里目睹着这一切,不逃也不动,只是站在那里,仿佛早已习惯了。
在这里,我的听觉似乎特别的灵敏。一边哭泣一边抱着怀里的畸形胎儿不停安慰的是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我是被这道弱小的哭声吸引来了。她怀里的死婴是她的弟弟,她哭诉着拉着我的衣角要我救他,但我只能无能为力得去摸他的小脑袋以此安慰她。他醒了,只是被我一碰,就莫名其妙的醒了。女孩的惊喜和呼声引来了跟多的小孩。她们要带我去哪儿?簇拥着我的身体,她们带我往一个方向跑……
迦楼罗水晶球具有无穷大的力量,连接着鬼狱最幽暗之面,不仅会让人散失了七魂六魄还会让人步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说起迦楼罗水晶球,不得不提一下迦楼罗。迦楼罗是古印度神话中的大神毗湿奴的坐骑,众鸟之王。其形象为半人半鸟,生有鹰首、利爪和喙,身躯和四肢则与人无异。因其饭量极大,每天要吃掉一条大龙王和五百条小龙。临终时,因一生所吃的龙的毒素发作,也因此****而亡,身体化为灰烬,仅剩的一颗心脏被火煅烧成为纯青琉璃色的宝珠,成为天神们喜爱的饰物。紧那罗手里的水晶球遍是从迦楼罗焚化后的心脏,因为沾了血,而变成了赤色水晶。
“怎么会这样?!”惊呼的惨叫不是从里面发出来的,而是捏着水晶球的紧那罗。没有人能从迦楼罗水晶球里逃出来,没有人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能让迦楼罗水晶球从内部开始裂开来。“再不把她放出来,赤水晶就要裂了!”身后喝到的是花玖魁。该死,这个卑微的人竟敢对她大吼大叫……
丝丝凉凉的水珠从头顶落下来,掉落在我的额头上,我不知道我被困了几天,站在慌乱了一团的御灵的大理石路面上,墙上停放的担架,紧张的跑动的人员,我咬了咬唇。
“一队的人到底在干什么?东方千叶呢?御灵乱成了这样怎么还不见他的人?”擦身而过的是第一次见面就和邺紫晶吵个不停的姬良。看见我她也有些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不安全,快回去!”她是带着急促的口令命令我。一顶红烟从不远处的山顶升起,那时关押银星的御灵最为紧固的地牢。
那个地方出事了!
“那个地方不能去!那里现在正在……”
她的声音消失在身后,程子言没时间听她去解释。
她不是傻瓜,打从自己在街上遇见那个女人,她就觉得不简单。回溯着自己被抓,梦里的遇刺,到花玖魁对自己的怂恿和木屋的关押,这一连串的事件背后都深深隐藏着阴谋。是什么样的阴谋她不知道,因为太复杂太乱反而让她现在的脑袋清空一片。直觉告诉她,他们的目标是银星。
整座山的精英都聚集在这个山顶。每个团队都严格部署着各自的队形。
空气弥漫一阵刺鼻的气味,硫磺夹杂着烤焦的臭味,在我还没靠近,那红色的气体就从山上飘了下来,我的咽喉顿时刺痛起来。
“你这几天去哪儿啦?”烟雾中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我慌张地抬头看着从天而降的人,只见萧亦诚红着眼睛向我跑来。只是一个扬起的巴掌,他还是停住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消失的这几天,大家都发疯似的在找你!偏偏在御灵出事的时候出现,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抓的我的手臂都要痛死了。
松开我的手,“赶紧离开!”
他变脸变的急快,只在一瞬。顺着萧亦诚的视线看去,烟雾中走来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由于烟气浓重,影子也瞧的不真切,不过看萧亦诚看他的凝重的脸,我觉得那肯定是个厉害的人物。
“龙,没想到你竟然是对面的人。真是可惜呢!俞下邪这老狐狸也有看瞎眼的一天,不过你要感到幸运的是,你遇到了我,我会很快的,就让你回炉重造的!”萧亦诚扬起有些轻蔑的嘴角,抬手正要点起自己的第八把火,发现身边傻子一样拧着眉头盯着对面看的人,气的一把手推开了她。“你还愣在这儿干什么啊?不怕我一把火先烧了你啊?!”
倒地的人揉着屁股。这个粗鲁的人!
替他担心个毛劲!她气急败坏地起来,还以为她要走了,竟然还想往山里走。
“傻丫头!银星的事不用你操心,去山下把东方千叶那个家伙给我找来!”
马尾被人一抓,我真恨死这头该死的马尾了,我想回去后我一定要把它剪掉!
萧亦诚压抑的脾气爆发了。他的命令就如同四周燃烧起来的赤红色火焰——大哥,你这样不留后路给我,让我怎么下山呐?
正当我急红了脸琢磨着怎么跳出去,周围的红色烟雾更加大了。“是鬼雾,别闻。”不等我回头,萧亦诚已经从烟雾中冲了出来,抓起我的手就往前跑。抓着女人从战争中逃开,这是萧亦诚绝对不会干的事情。
“你让我去找东方千叶,可我要去哪里找啊?”我惊慌失措地看着他黑黑的后脑勺。他没理我,只是抓住我一个劲的跑。哪怕是平常,萧亦诚也会扭头讽刺她几句,他这古怪的模样我是头一次看见。“笨蛋!看清楚,你在牵谁的手啊?!”身后一声咬牙切齿的叫骂,我转头一看,正对面哪是萧亦诚的脸,分明是一张苍白的呆滞的脸。
红色的鬼雾,具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
野兽的叫声地动山摇。穷奇找了个空气把嘴里叼着的人放下,身子一跃,又往山顶飞去了。看着坐在地上的程子言,白水琴的脸色更是苍白。“千叶他去找你了。”很久,是白水琴无耐的叹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