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吟风礼貌的向这名酒客点头微笑。
酒客也点了点头,浑浊的目光从赫连吟风身上移到了青辙身上。
青辙挽着赫连吟风的手,如同高傲的孩子,脸上还残留着一丝清淡的红晕,那亮晶晶眸子冷冷地从中年酒客身上跃过,落在身边女子的身上。
这个无理之人,居然没有笑话他,还夸奖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窃笑,握着她的手更紧了紧。
酒客浑浊的目光盯了青辙一会儿,便转开视线,提起酒坛喝酒了。
中午,客栈客满,赫连吟风三人也点了一桌精致菜肴。
这时,一名俊俏的年轻公子,带着三五名随从走了进来。
这位年轻公子神态甚是倨傲,他凌利的视线扫过大厅,大厅已客满,这时,这位年轻公子的视线落在了那名中年酒客身上。
酒客只是埋着头喝酒,他身上的衣服很是阵旧,如同他的人一样,充满了苍桑感。但是,能够住进这飘香客栈的人,不是大有来历,也是出身富贵。
那名神态倨傲的公子打量了一会儿那酒客一阵儿,片刻,他勾唇露出一丝冷笑,精致的长剑伸出,搭在了中年酒客抓在坛沿上的手上。
中年酒客缓缓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睛看向这名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中年酒客。
“喂,老头儿,让让,你与别人拼个桌吧。”年轻公子说的缓慢,凌利的视线盯着中年酒客,指了指赫连吟风三人一桌。
赫连吟风慵懒的靠在一旁看戏。
“滚。”
中年酒客那浑浊眼睛一缩,一丝寒光陡然射出,将那年轻公子震的一愣,他不动声色的拨开了夺住他手掌的长剑,提起酒坛,喝了一口。
年轻公子的脸色白了白,凌利的眸子盯着中年酒客,他‘嗖’地一声拨出了长剑,眼中寒光大震,“不知死活的老东西,你叫谁滚呢?”
寒光闭闭的长剑朝中年酒客刺出,吸引了满堂食客。
中年酒客不紧不慢的伸出两指夹住的长剑,顿时,长剑如磐石,任年轻公子再用力也振动不了分毫。
年轻公子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名高手。
可是,高手又如何?
“老东西,你以为有两下子,就可以对本公子无此无礼了吗,本公子也不是地痞无赖,只是好言让你让个位子,在这银城,本公子还没遇到有谁如此不给本公子面子,不给晏家面子的。”
那年轻公子的脸色犹为难看,他寒光闪闪的眼中燃起起汹汹怒焰。
听和年轻公子如此说,赫连吟风和青辙相视一眼,饶有兴致地看了过去。
晏家?
“晏家?”这时,那一直不曾开口的中年酒客开口了,赫连吟风觉得,说起晏家,那中年酒客身上的气息越发凶戾森冷了几分,甚至,隐隐有杀意透出。
听到中年酒客语气中的不屑,年轻公了眼中寒芒大震。
“晏家算个什么东西,这执掌银城的终究是玉家。”中年酒客十分平静的说道,顿了顿,他浑灼的眼中射出一道精芒,他盯着那年轻公子:“晏长山是你什么人?”
年轻公子脸色一变,执剑的手隐隐有些颤抖,他惊怒的瞪着中年酒客:“你、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直呼老祖宗的名讳?”
晏长山是银城势力的长老之一。
也是晏家的顶梁柱。
玉家和晏家是表亲,代代都有联姻,亲上加亲,以至于晏家在银城的地位甚至与玉家平等,但是,实际上,银城,却仍是在玉家的掌握之中,而晏家之所以能够有如今地位,全是因为晏家一位羽化强者坐镇银城。
年轻公子显然不傻,他也意识到,能够如此猖狂而大胆的直呼老祖宗名讳的人,必是不简单。
“哈哈哈……”那中年酒客不屑的笑了几声,神情有些颠狂,那浑浊的眼中竟是隐隐流露出几丝苍凉悲痛,赫连吟风静静地看着,这个人,有故事。
“晏家,晏长山居然有此后代。”笑止,中年酒客陡然骂道,同是,他手尖一转,长剑便推向年轻公子。
年轻公子一慌,大呼:“前辈饶命啊。”
中年酒客并没有要杀死年轻公子,那年轻被推倒在地上,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阴寒的眼子里却也没有流露出恐惧之色,在满堂食客的注视下,年轻公子陡然向中年酒客跪下。
所有人疑惑不解,皆感到不可思议。
唯独那中年酒客置若未闻。
赫连吟风唇角勾起一丝有趣的笑容。
“多谢前辈不杀之恩,先前是晚辈不懂事,对前辈失礼,望前辈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与晚辈计较。”年轻公子说时,陡然朝地上磕了一个响头。
哦?
赫连吟风唇角勾勒起一丝笑意。
中年酒客看都未看那年轻公子一眼。
年轻公子抬起头,铜陵中年酒客不理会他,表情僵了一下,而后便又堆起笑容,“恕晚辈冒失,晚辈敬仰的前辈,望前辈收晚辈做徒弟,晚辈一定孝顺您左右。”
“哈哈哈……”
回应青年的是中年酒客狂妄的大笑。
笑声止,中年酒客近乎咆哮般的怒吼,“滚。”
声如炸雷惊响,那跪在地上,一脸期盼的年轻公子脸色陡变,从苍白变得铁青一片。
“哼。”
年轻公子颜面尽失,好心拜人为师,却被当众如此羞辱,当即,他再无恭敬之色,冷哼一声,‘刷’地一甩衣摆,转身走出酒客,晴天白日,那年轻公子脸上布满阴云狠戾。
赫连吟风慵懒的目光跟随着那名年轻公子离开,此时,那位中年酒客又平静而孤独抓起酒坛一口口喝了起来。
赫连吟风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那中年酒客,回头慵懒的目光瞟向窗外。
繁华大街,人来人往。
归海飘月和秦莫崖如今被关在一间华丽的房间里。
叶管事并没有依归海飘月所言再写一张卖身契,而是脸色不佳地将二人留在这里,便离开了。
不过,门外有着几名高手把守,显然,二人被软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