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的鱼迅速脱下他自己的外套递给我说:“如果你不嫌弃我衣服脏,你就先披上吧。你们女孩子就是喜欢只顾风度不管温度。”
“哦,不用了。我其实衣服穿得挺多的,只是天桥上风有点大。”看着在这冷风直吹的天桥上,脱下外套后只穿着毛线衣的伤心的鱼,我又一次感动得想哭。
“你快穿上吧,等一下感冒了。”我急忙催着他赶快穿上。
“好的。”伤心的鱼边穿上衣服边说,“这上面太冷了,我看我们还是下去吧。”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走下天桥,伤心的鱼问我:“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呢?”
“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这么冷的天气,饭吃进去身体才暖和些。”
“好的。你想吃什么?”
昨天在网络上,伤心的鱼已经跟我说过他没钱,所以我现在要在他面前表示朴素些。就回答说:“这旁边有很多快餐店,现在应该还有快餐,我们就去吃快餐吧。”
伤心的鱼看了我一眼问:“你在担心我没钱?”
“不是的,昨天我们不是说好今天要补过情人节吗?我想我们不能把时间浪费在吃上。”我找借口解释说。
伤心的鱼笑着说:“不用解释了,吃也是今天晚上过情人节的一部分。”
“哦。”谎言被戳穿,我也就没话说了。
“我做主了,我们现在去吃麦当劳吧。”
“好的。”
我走在伤心的鱼的身边,手拿着他刚才送给我的三朵玫瑰花。平时在大街上当看到别的女生手里拿着玫瑰花,我都会投去羡慕的眼光,然后心里叹息我这辈子会不会有收到玫瑰花的那一天。现在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我感觉自己扬眉吐气了。
可我心里还是有点小小的遗憾。我平时看到的情侣在一起,女的都是一只手拿着玫瑰花,另一只手和男朋友牵在一起,或两人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我偷偷地看了一眼伤心的鱼的手,心里有一股想去牵的念头。但最后我还是控制住了自己,我不能为了满足一时的虚荣心而让我们发展得太快。
伤心的鱼是个很擅谈的人,这可能和他做销售的职业有关。在麦当劳里,他向我说起他读书时候的趣事,单位里的事,温州和台州两地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还有他那些出去旅游的故事。
说起出去旅游,伤心的鱼说得神采飞扬。他说他已去过黄山、大连、桂林、海南等旅游胜地,还吃过蝗虫、蛇、老鼠等动物肉。
我一直在旁边默默地当一个听众。听伤心的鱼显摆他自己的见多识广。
吃了麦当劳后,伤心的鱼提议说:“现在时间还早,我们去KTV唱歌吧。”
“这也是情人节节目的一部分吗?”我接刚才在路上话意开玩笑问。
“对,也是一部分。”伤心的鱼故意装出很郑重的样子点点头回答。
“哦,那就去吧。”我也装出勉为其难的样子说。
伤心的鱼做一个请的动作说:“那还等什么啊,GO啊。”
到了KTV后我终于明白伤心的鱼为什么今晚选择带我来这里了。伤心的鱼歌唱得很好,尤其是情歌。我想他要在我的面前展示他的歌喉,想用歌声吸引我。
听到伤心的鱼歌唱得这么动听。开始时我心里有些顾虑,担心自己唱得不好,会在伤心的鱼面前出洋相,就不敢多唱。伤心的鱼看到我拘束得总不敢放开声音唱的样子,他就拿起话筒开始给我伴唱,就这样我也慢慢地进入了状况。
我打消了顾虑后,我们在一起就唱得很开心了,我们独唱、合唱、男女对唱。在这里我们借机发泄了心中的郁闷,暂时忘记了生活的压力和艰辛。也许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也许是伤心的鱼喜欢唱的歌都太煽情。每到动情处,我都隐约看到伤心的鱼的眼睛有些湿润。
我有一个习惯,每次在激动、害羞或重体力劳动时,脸就会红得象苹果。
当伤心的鱼转过头来想问我还要选什么歌时,看着我通红的脸怔住了。他呆呆地说:“你脸红起来时真吸引人。”
我正在专心唱歌,没有听见刚才伤心的鱼说的话,只感觉到伤心的鱼怎么突然不唱了,就转过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正好看见伤心的鱼正盯着自己发呆,我在他眼前晃晃手问:“喂!你发什么呆啊?花钱不唱很浪费的啦。”
伤心的鱼被我晃醒过来,立即找借口解释说:“干嘛啊,我看一下你唱歌的时候,脸部表情是不是丰富,这也不行啊?”
“有毛病!连这都要研究,我又不去当歌星,有必要讲究那些吗?”说完,我转过头不理他,继续唱我的歌。
从KTV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在里面吼了几个小时后,身心都感觉舒畅又轻松。
我们到了大街上,伤心的鱼看着我请求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宾馆,回那里又得一个人看电视,很无聊的。你能再陪我走一下吗?”
“行!今天晚上我舍命陪君子了。”我笑着答应说。也不管伤心的鱼是真不想回宾馆,还是找借口想继续和我约会。
“谢谢。”
“不用谢,反正我平时上班都坐在办公室里,下班后又坐家里,厌烦得要命。现在难得有机会散步,我当然很乐意。”
伤心的鱼回转身倒着走,看着我问:“你是不是成心贬我,让我伤心啊?”
“啊?”我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刚才说错什么话了。
“你们每天坐在办公室里,享受着冬暖夏凉,还说厌烦得要命。那我们每天在外面跑,回到家都身心疲惫,那我们都得别活跳楼啦。”伤心的鱼夸张地说。
我释然了,原来伤心的鱼是说这个啊,刚才还吓我一跳。
伤心的鱼接着诉苦说:“我们跑市场的人,风里来雨里去,冬天里寒风刺骨、雨雪淋湿衣裳,夏天里太阳暴晒、汗流浃背。而你们一年四季呆在空调房里还说心情郁闷。都是爹娘养的孩子,为什么差别咋就这么大呢。”最后一句伤心的鱼学着小品演员范伟的口气说。
我心里被逗得直笑,表面上故意装出嗤之以鼻地说:“不要在我面前叹苦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啊。你们在外地跑销售的,经常找机会偷懒,平时也不需要准时上下班。再说你们工资都普遍比我们高。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还想在我面前装可怜。”
我们就这样快乐地互相攻击着对方,象小孩一样都不认输。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非常快,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我停下脚步对伤心的鱼说:“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好的,那我现在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里坐车很方便。”
“你担心我送你后会粘着你不走吗?你放心,我不是个很随便的人。”伤心的鱼保证说。
我不想让伤心的鱼送,我与他认识只有两天,对他太不了解了,虽然晚上相处得很融洽,可基本的提防还是需要的,如果送出事情来就麻烦了。
伤心的鱼也不勉强,就帮我拦了辆出租车,让我先回去。
我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但跟以前的平静已有所不同了,我经常会偷偷发短消息,还会经常看短消息后偷偷发笑。一到晚上下班,我就赶着回家和伤心的鱼网聊或“煲电话粥”。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半个月过去了,又到了伤心的鱼回温州开会的日子了。下班后,我匆匆地走出公司准备去新城客运站接伤心的鱼。
昨天晚上在电话里,伤心的鱼对我撒娇,要我今天去新城客运站去接他,我答应了。
自从上次和伤心的鱼见面相处后,我感觉他的外表还不难看,与他相处后发觉他也没什么不良嗜好,跟他聊天这半个月来也没看出他有粗鲁没素质的地方。如果各方面都如我所看见的一样,我希望能和他往男女朋友方面发展。那我就应该让他享受到爱的温暖,我希望我对他的关心和爱,能让他依恋我,愿意和我结婚。
在去新城客运站的路上,我想起昨天晚上伤心的鱼撒娇的样子,就偷偷地笑。伤心的鱼说:“我明天要回温州了,你要来接我的。”
“干嘛要我接啊?你又不是第一次从外地回来。”我故意不同意。
伤心的鱼提高声音理直气壮地说:“那能一样吗?以前我没有女朋友,可我现在有女朋友了,当然要享受有女朋友的待遇嘛。”
“谁答应做你女朋友啦?”
“你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做你女朋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