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棍节到了,以前我很讨厌过这节日,可今年不同了,因为那天孙民已经答应陪我过这特殊的生日。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相信孙民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
早上,我还在床上,手机里突然传来收到短消息的声音。我拿来一看,短消息是孙民发来的,他说:生日快乐!小猪猪。
我最喜欢别人叫我小猪了。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猪的生活,不愁吃,不愁穿,连死都能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的。
现在我竟然能听到孙民叫我小猪猪,还是在我生日的时候给我发的祝福信息。
我感觉温暖又幸福,幸福得想站在窗户边对着外面大叫,好让全世界知道我这个光棍日出生的女光棍今天也有人为我庆祝生日了。
晚上,我刚下班,孙民打电话过来:“小猪猪,生日快乐。”
我还在办公室里整理自己的桌子,就只好在电话里轻声说:“谢谢!”
孙民听出我正说话不方便,就问:“你的下班时间不是已经到了吗?怎么还没下班呢?”
“总不能下班时间一到,就象箭一样冲出去吧。那样领导看了会怎么想呢?他肯定以为我没心思上班了。”我轻声解释说。
“哦,那你还要装模作样多少时间才能出来呢?”孙民笑着问。
我继续压低声音答:“我整理一下桌子上的文件,然后关掉电脑就出来了。”
“那应该不需要多少时间吧?”孙民停了一下又说:“我现在已经在咖啡厅的包厢里了,专等你过来呢。”
怪不得他这么催,原来已经在包厢里等我了。
我不想让孙民等太久,担心他一个人无聊会等得不耐烦,就马上快速收拾桌上的文件,也不管领导会怎么想,急忙打卡下班了。
我走进包厢,看见桌上除了一个蛋糕,还什么都没有。就问:“你还没点菜吗?”
孙民等我坐下后,就把菜单递给我说:“今天你是寿星,菜应该由你来点。”
“那我不客气了。”我拿过菜单开始点菜。平时我都是给别人过生日,给别人当配角。毫不容易今天逮到机会做一次主角,就毫不客气地享受一下这幸福的角色。
孙民等我点完菜后,想起刚才下班的事情,就好奇地问:“你们下班回家的时间也有那么多讲究吗?”
“什么?”我不明白孙民指的是什么?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能下班时间一到就马上走嘛。”孙民解释说。
“哦,原则上是这样的。如果你每天都走得很急,那就有没安心上班的嫌疑;如果你每天都走得很迟,那就有做事效率不高的嫌疑。你以为我们很容易混啊。”
“还有这么多学问啊。”
我不想再提工作上的事情,就摇摇手微笑着说:“今天是给我庆祝生日的,拜托你不要谈那些破坏气氛的事情嘛。”
“行,那我们开始吃吧。”孙民说完抬头看着我问:“要喝点红酒庆祝吗?”
“我不会喝酒。”我摇摇头说。
“哦,那就喝饮料,今天都你说了算。”孙民立即给我递饮料。
这时我看到旁边的蛋糕就提醒说:“喂,给我庆祝生日,却把蛋糕给冷落在一边了。”
“对,怎么把这给忘了呢。”孙民边说边伸手打开蛋糕盒子。
点上蜡烛后,孙民问我:“要许愿吗?”
我马上说:“要!愿望一定要许的,不管愿望能不能实现,许了就多一份希望。”
孙民听了笑着说:“行,那许吧。”
我闭上眼睛许了愿望,然后睁开眼睛吹了蜡烛。
“生日快乐!恭喜你又大了一岁。”孙民祝福我说。
“还大一岁呢,是又老了一岁了。”
“这话太消极了。”孙民想了一下又说:“那就恭喜你又成熟了一岁吧。”
“嗯,虽然有点自欺欺人,不过听起来还舒服些。”我笑着说。
我拔掉蜡烛,看着孙民问:“你怎么不问我刚才许什么愿了呢,你一点都不好奇吗?”
孙民笑着说:“还需要问吗?你肯定是许自己快点嫁出去嘛。”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还真被你猜中了,你真厉害!”
“不是厉害,是同病相怜。我当然就了解你的心思了。”
我无语笑笑。
孙民又从桌子底下搬出一个大箱子,说:“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是一个普通的纸箱,长宽大概都有半米那么大。我看着箱子好奇地问:“这么大的礼物,里面是什么?”
“你拆开看看啊。”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纸箱,只见里面放着很多小猪。不同颜色、不同大小、不同质地,样子都很可爱。
这份礼物价格虽然不高,可需要费很多时间和心思来准备。我看后感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略带哽噻地道谢说:“谢谢,这份礼物我太喜欢了。”
孙民看见我激动又高兴地接受他的礼物,他心里也很高兴。嘴上客气地说:“这些都很便宜,有些还是地摊上买的,你没必要这么感动。”
“礼物讲究的是心意而不是价钱嘛。”
“那行,那你就感动吧,最好能感动得以身相许。”孙民看着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我虽然心里已经答应,可表面上装作还不买帐,就找借口说:“你刚才不是说这些很便宜吗,为这么便宜的礼物以身相许很不合算的。”
“哎!早知这样,刚才就不该说出来了。”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我得意地笑。
“我们不要耍嘴皮了,开始吃蛋糕吧。今天你是寿星,我先给你切一块大的。”孙民说着开始动手切蛋糕。
“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孙民停下切蛋糕的手,抬头看着我问:“怎么啦?有什么事情?”
“你刚才忘了给我唱生日歌。”
“哦,忘了就忘了吧。反正我也不会唱歌。”孙民说完又继续切蛋糕。
我马上按住孙民的手请求说:“给我唱一遍嘛,蛋糕和礼物都有,只差一首歌了,这也不满足我啊。”
“我唱得很难听,会影响你情绪,破坏今天的气氛的。”
“不会,只要是你唱的,我就觉得好听。”我笑着刁难说。
“你看,蛋糕都被我切了,唱歌也已经没必要了。还是先吃蛋糕吧。”孙民继续推脱着。
我把切出的蛋糕重新放好,然后说:“嗯,现在可以唱了。”
孙民被我逼急了,他放下切蛋糕的塑料刀,坏坏地问:“你真的要听吗?”
“对,真的。”我不示弱地笑着点头。
“那我真唱了,你等一下吃不下东西可别怪我。”孙民说完,开始用太监般的女声唱起来,唱的时候还故意加腔降调,甭提有多难听了。
我看着捂嘴直笑。
孙民唱了好几句才停下他那杀猪般的声音。然后拿起蛋糕递给我说:“寿星,你现在可以吃蛋糕了吧。”
我马上接过蛋糕开玩笑地说:“听了你的歌,我还能吃得下啊。”
“是你逼我唱的,活该!”
我笑着开始吃蛋糕。
孙民端起一杯饮料,说:“嗯,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我也端起饮料杯子和他碰了一下。
孙民喝了一口后又说:“再祝福你今后的光棍节都不光棍。”
“好。为咱们两人以后都不光棍。”我们又碰了一下杯子。
我们就这样面对面地坐着、聊着、笑着、吃着、喝着。没有打情骂俏,没有互相喂着吃,没有喝交杯酒,没有相互拥抱,更没有什么亲吻之类的亲热举动。
我没有和现实中熟人约会方面的经验,不知道男女约会的时间和亲密程度应该达成怎样的比例。看来这“火候”也只能交给孙民了,我想孙民应该比我有经验。
我们在咖啡厅里一直呆到晚上十一点多,我说:“很迟了,我们该回去了。”
“好的。”孙民说着叫来了服务生。
孙民开车送我回宿舍。当车开到楼下,我正准备下车时,孙民说:“等一下,我把车停好一点,再送你上去,纸箱挺大的,你提着不好走。”
纸箱虽然大,但很轻,我还没娇弱得提不动它。我偷偷地看着正在认真停车的孙民,心里琢磨他是不是以送箱子为借口,目的是想留下来过夜。
正在我心里犹豫着要不要答应让孙民送我上楼时,孙民已停好车,对我说:“喂,发什么呆啊,下车了。”
“哦。”我赶紧下车。
“走,去前面引路吧。”孙民从后座位上拿出箱子,关上车门后说。
“哦。”我忙从前面引路,心里在琢磨着,假如孙民要留下过夜,我要不要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