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张小敏的老公所说的“还有一个人”是指我,就在旁只笑着不说话。
经提醒,孙民转过头征求我的意见问:“陈丹丹,你想去哪里玩?”
“随便啦,你们决定吧。”我微笑着答。
“你们都不决定,那我就只好自作主张了。我们去茶室找个包厢,坐下来边吃边聊天吧。你们两人从乐清开车到这里也应该肚子饿了。”
在包厢里,我和孙民坐一张长椅子,张小敏和她老公坐在我们对面的长椅子上。
这次见面和平时与网友约会真的很不同。平时要见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并且还没有熟人在旁边,就只有两个人,说话可以直截了当。想了解对方什么事情,就可以直接问,不需要什么顾忌。反正我表现得好坏都无所谓,见面后如果对方看不上我,也没有人知道。
也许孙民也有同感,他对我也一直很客气。
张小敏在旁边看了笑着说:“你们俩都三十多了,怎么象两小青年相亲一样拘谨呢。”
“老婆,这你说错了。现在的小青年谈恋爱可开放了,他们往往第一次见面就已经上床了。”张小敏的老公说。
“看来我们得向小青年学习了。”孙民看着我说。
“啊,你们也要学着第一次见面就上床啊?”张小敏的老公开着黄色玩笑问。
孙民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即摇手否认说:“不是,不是,你们别误会啊,我是说我们要学他们的开放思想。”
“老公,你不要乱说话,孙民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张小敏数落完她老公后转过头对我说:“丹丹,你别介意啊,他平时和他朋友玩笑开习惯了。”
我没说话,刚才的话让我很尴尬,为了掩饰自己尴尬,我正低下头吸着饮料。
张小敏看我没说话,就轻轻地捶了一下他老公的肩膀警告说:“别再瞎开玩笑了,人家是大学生,脸皮薄,不象我们这些粗人。”
“不要这么说嘛。说得我怪不自在的。”我放下饮料说。
“你本来就是大学生嘛。这里四个人中还就是你是大学生呢。”张小敏在孙民面前炫耀我,希望我能引起孙民的兴趣。
“可四人里面还就是我这个大学生是打工的,你们还都是老板了。”我苦笑说。
孙民听了奉承我说:“我都羡慕死你们了,坐在空调房里,每天工作8小时,还有休息日,而我们却要象牛一样的没日没夜干活。”
我顺着孙民的话自我讽刺说:“我们在空调房里是整天被人使唤,说难听点就是使唤丫头和奴才,就象在高级别墅里当丫鬟奴才是一个性质。而你们虽然每日每夜干活,但至少是使唤别人的主人。”
“那不能这么说,大学生中有做老板的,也有打工的。文化水平不高的也有做老板和打工的。有没有做老板其实和文凭没有直接关系,而关键在于他自己想不想自己创业,有没有机遇创业。”张小敏的老公说。
“在我们温州这里,大多数老板在开始创业时都是文化水平不高,不过后来有些老板又去进修学习了。”我说。
孙民又提出他刚才的观点:“不过我还是羡慕你们的生活,至少你们比我们活得轻松自在,你们不用为公司的‘柴米油盐’发愁,而我们整天为这些事情而烦恼。”孙民反驳说。
我马上辩驳说:“我们的生活是表面上看上去轻松,其实压力也挺大的,一不小心就可能被老板炒鱿鱼。”
“人活在世上,大家都不容易,各有各的难,各有各的无奈的。”张小敏的老公给我俩打圆场说。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张小敏打断话题说:“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相亲,不是开研讨会,你们谈论这些大道理干嘛。”
“我们今天来这里就是介绍一下他们认识,进一步发展那要等他们以后独自约会的时候进行。你还真想让他们在我们面前亲热啊?”张小敏的老公又开着黄色玩笑说。
“去!”张小敏又在她老公肩上捶了一拳。
“当然,他们如果愿意让我看免费的黄色镜头我也无所谓的啦。”张小敏的老公继续开玩笑说。
张小敏立即又捶了她老公一拳说:“喂!你正经点啦。”
“你们两人不要在我们面前打情骂俏晒恩爱啦。”孙民笑着说。
“这样才能勾起你们结婚的欲望,我好早点拿到谢媒红包嘛。”张小敏反将孙民一军说。
我们在包厢里坐到晚上十点多就回家了。张小敏夫妇要赶回乐清,张小敏说她必须早点回家,明天一大早还要送小孩去上课。
第二天上午,张小敏打电话问我:“陈丹丹,昨天和孙民见过后,你觉得他怎么样?”
“就这么见一面,怎么知道他怎么样呢?”我实话说。
张小敏在电话那头想了一下说:“那你说实话,你有没有想和他进一步了解的念头。昨天晚上我送你回去后,孙民在车里跟我说,他本来想向你要电话号码的,可又担心你会拒绝。如果你对他有点意思的话,我今天就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这样以后你们俩就可以单独约会了。”
昨天孙民对我一直很客气,也没主动和我说过什么话,我本来还以为他看不上我,现在知道他有向我要电话号码的想法,我心里很高兴。
看来我昨天晚上白白伤心了。昨天晚上回家后,我心情一直不好,心理很不是滋味。想想当着老同学的面,竟然没被对方看上眼,真是太没面子了。又想到毫不容易得来的相亲机会,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夭折了,心里很难受。
现在听张小敏这么一说,心里的不悦马上全都烟消云散了。虽心里高兴得很,可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和面子,嘴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好的,那你就把我的电话号码给他吧。”
“那好的,我挂掉电话后,就马上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孙民了。”张小敏再一次征求我的意见说。
“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哦。”张小敏说完后,就终止了我们的通话。
不一会儿,我真的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我接通电话打招呼说:“你好!”
“你好,我是昨天晚上和你见过面的孙民,你还记得吗?”孙民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介绍说。
“记得,昨天晚上刚见过面,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我还没老糊涂到那种程度呢。”我笑着开玩笑说。
可能是我刚才的玩笑话起了作用,孙民也随之改变了说话的语气,他也开玩笑说:“我还真怕你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上班了吧,现在说话方便吗?”
就算不方便,也要想方设法先接你电话了。我心里这样想,嘴里却说:“没关系,你说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我想可能是孙民不知道该说什么,正在找话题。我只好先打破沉默问:“你早上一般几点去店里上班?”
“我没有固定时间的,反正为自己打工,早点迟点都无所谓,不过平时差不多9点之前都到店里了。”
“都说做老板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你没有啊?”
“那是大老板,我们这些‘小木板’怎么可能会有那命呢。”孙民自嘲说。
“大老板大多数也是从小慢慢做起来的嘛。”
现在是上班时间,不好意思电话打太久。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孙民说:“我们先聊到这吧,再聊下去会影响你上班了,我晚上再打电话给你吧。”
“好的,再见。”
挂断电话,我双手握紧手机,并放在胸口,心里高兴得巴望着晚上快点到来。既然两人都有继续交往的想法,那我和孙民就有戏了。这次相亲和网友见面不同,张小敏帮我们介绍之前肯定是把我们两人都放在天平上称过,觉得我们合适才介绍的。再说,经过张小敏的介绍,我们都知道对方的底细,就不可能存在欺骗和隐瞒的情况,交往起来也就方便、实在多了。
晚上,我以期待又夹杂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孙民的电话。可从下班到现在孙民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害得我在等待中煎熬着。中午在电话里,孙民只说晚上会打电话过来,可并没说晚上几点钟打电话给我。
我眼睛盯着手机,心里在胡思乱想着:是不是白天孙民在电话中只是随口一说,其实他并没有真要打电话给我的意思?是不是生活中的孙民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所以他压根就忘了要打电话给我?是不是孙民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在交往,晚上他没时间给我打电话?
坐在电脑前,我眼睛盯着显示器,耳朵却在关注着手机。我坐立不安地一次次无意识地拿起手机看,希望手机会有电话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