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一惊,立即问:“目的之一?这么说你还有其它目的咯。”
地球人也看出我内心的不安,忙解释说:“你不要这么敏感嘛,我的目的之二就是那地方很热闹,可以打消你的顾虑,同意与我约会嘛。”
我释然了,就开玩笑问:“那还有目的之三没有啊?”
“当然有咯,我也担心现实中的你是恐龙,找个人多的地方好抽身逃走。”
“哦,理解,那目的之四呢?”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地继续问。我并不在意地球人的想法,因为当我碰到食客的时候也有想抽身逃走的念头,将心比心嘛。
“没了,哪有那么多目的啊。”地球人看着我继续说,“我还以为我说抽身逃走,你可能会生气呢。”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没必要为对方负责而委屈自己嘛。”
“嗯,理解万岁!为我们两人能彼此理解,等一下你我要多喝几杯。”
我马上摇头说:“我不会喝酒,这一点也要请你发扬一下理解人的优良品质了。”虽然在来之前,我已决定跟地球人在一起时尽量依顺他些,可原则问题我还是要坚持,上次和硕果累累在一起喝酒而失去处女之身的教训我不会忘记。
或许是我的激将法起作用,或许地球人就这么通情达理,当他听说我不会喝酒后就说:“那你就以饮料代酒吧,只要心意到了就行。”
我们坐的位置是在二楼靠窗,坐在上面正好能看见楼下人来人往的男女。这时正好有一非常漂亮的女孩从楼下经过,我指着那女孩说:“你看,那里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耶。
地球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淡淡地说:“嗯,长得是不错,皮肤也很白,可惜人尽可夫,身体脏死了。”
“不要这么说人家嘛,就因为人家长得漂亮,你就这样攻击她是不对的。”我抬头看着地球人开玩笑地说,“你不会有那种嗜好,连女孩子长得漂亮也妒忌吧。”
“真的,这一带这样漂亮的女孩子很多,你仔细看看,其他女孩子逛街都背着包,她却没有。”地球人分析说。
“也许她就住在这附近,下楼买点东西就回去的呢。”我为那女孩辩驳说。
地球人喝了一口啤酒,放下杯子,摇摇头说:“我还没说完呢,她不可能是住在这里的人,你看她的皮肤白得很特别,是那种长期得不到太阳照射的苍白。这种女孩都是长期泡在KTV、酒吧、高级大酒店这些地方,所以她们一天到晚也照不到太阳,懂了没?”
我早已闻听这一带有很多特殊职业的漂亮女孩,刚才否认地球人的看法只是想为女同胞挽回点面子,现在经地球人这么一分析,也无话可说,只好沉默了。
地球人这时候边喝酒边轻声哼起歌星杨坤唱的歌曲《无所谓》:无所谓,谁会爱上谁,无所谓,谁让谁憔悴。流过的幸福,是短暂的美——何必让自己痛苦的轮回,我无所谓。
我在旁边静静地听着,地球人的歌喉还不错,唱得既深情又动听。在他唱了一段停下喝酒的时候,我找话题说:“我觉得唱这首歌的人,其实他对眼前事情很在意,如果他真的无所谓,就不会例举得这么清楚详细了,什么谁会爱上谁,谁让谁流泪的。还无所谓呢,分明就是很在意嘛,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地球人听了心里一惊,忙问:“你是指我还是杨坤啊?”
我本想找个话题聊,却一不留神把地球人也给绕了进来。马上解释说:“我刚才的意思是指喜欢唱这首歌的一部分人啦,当然也有些杨坤的‘粉丝’本身就喜欢唱杨坤的所有歌曲。还有,就是象你一样音质很适合唱杨坤的歌曲的人。”我费力地解释着,希望不要给地球人觉得我这人很可怕,跟我呆在一起会担心被我看透而觉得不自在。
大学毕业后,我做的大部分工作都是搞人事管理,也就养成了研究别人心理的习惯。刚才从地球人那深情夹杂着泄愤的歌声中,我已感到地球人在工作或生活方面有些不顺,或他有很大的抱负没有实现,现在正用唱歌的方式来平衡自己不满的心态。
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被我猜透心思,地球人的脸红了。可他并没有停止唱这首歌,只是唱的时候会把有些歌词改掉。我听了不再说什么,免得场面再尴尬。
我为了扫除刚才一时口快带来的沉闷气氛,就转换话题问:“你平时节假日有出去玩吗?”
“不一定,有玩伴的时候会出去,没有就没出去。象我们这样年纪的人大多数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每到节假日他们都带老婆孩子出去玩了,哪有空管哥儿们死活啊。”地球人说完拿起酒杯作出在喝苦酒的样子。
我拿起饮料和地球人碰了一下说:“嗯,深有同感。”
“那今年五一节有没有出去玩呢?”我喝了口饮料后又问。
“没有,在家呆着呢,省钱又省劲。”地球人自我嘲笑的口气说,突然他眼睛一亮,盯着我说,“七夕情人节快到了,今年七夕晚上正好是星期天,要不我们结伴去旅游吧?”
“好啊。”我表面上装作随口答应,其实心里很高兴。每年的七夕情人节我只看别的女人为了赴情人节的约会,都是白天时焦虑不安的期盼,到了晚上快下班时激动的心情在等待,那时我在旁都羡慕得要命。今年地球人如果愿意陪我过,那就太好了。
“我们去洞头玩怎么样?”
我讨厌晒太阳,尤其是夏天海边的太阳,一晒就蜕皮。我忙拒绝说:“不行,海边太晒。”
“不会的,我们不要早上去,下午三点多到那里,那时太阳光不强烈,又有海风吹,应该不热了。”
“那会不会太迟呢?”我犹豫问
“不会的,现在晚上八点才天黑呢。”
“那好吧。”我点头答应。
七夕那天,我穿着一身自己最喜欢的白色休闲装迈上了地球人开来的车。地球人今天上身穿白色的紧身背心,下配一件淡黄色的马裤,头上的卷头发扎在脑后,全身看上去阳光又有野男人味。在配上他那辆车身被刷上很多很酷图形的小奥拓车,别提有多酷了。
今天来洞头玩的人很多,我们出发时就已经两点多了。可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很多,仔细一看去洞头的车比回温州的车多很多。地球人边开车边说:“你还担心会太迟,你现在往窗外看看,路上还有那么多车往这里赶。”
我无语,傻笑。
“白天去洞头玩的都是拖家带口的一家人,而情侣们都喜欢下午去,晚上一起在海边看看夜景,别提有多浪漫了。”
“这是经验之谈吗?看来你这方面很在行哦。”我心里有些发酸地问。
“哈,纸上谈兵而已,电影里不是经常有这样的镜头嘛。”地球人否认说。
我想地球人应该有和哪个女孩来这里浪漫过,否则他不会这么清楚,这么熟门熟路的。
沙滩上人很多,就象地球人说的,拖家带口的大部分都回去了,剩下的也在忙着准备回家。留下来的都是神态悠闲动作不慌不忙的年轻男女。
地球人一到这里就象一个顽皮的小孩,他的玩劲很快感染了我。我们一起在沙滩上跑,一起下水游泳,一起跳小时侯跳过的格子。还比赛在沙滩上谁写对方的名字写得多,比赛砸沙包,扔小石子。
地球人总能想出各种不同的玩法,让我玩得开心又尽兴,觉得自己快乐的象小鸟。
到最后两人都玩累了,就背靠着背坐在海边,吹着海风,望着天上的星星。
可能是玩得太起劲,体力超支了吧,我眼皮开始打架,很想睡觉。我幽幽地说:“我不能陪你在这里浪漫了,我想睡死了,我们回去吧。”
地球人看着我睡意朦胧的样子说:“好吧,你还走得动吗?需要我背你去车上吗?”
我笑着摇摇头说:“不用了,还没这么夸张。再说你背我到山上,能背得动吗?”
地球人也笑了,他伸手拿过我身上背着的包,挂在他自己身上,然后扶着我往山上的停车场走。
一到车上,我整个人象散了骨头似的瘫坐在座位上。地球人过来把我的座位放下,好让我睡在上面。
现在能躺在车上比平时躺在家里的床上还舒服,再加上崎岖的山路使车开起来摇摇晃晃的,车还没开出多久我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