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精心算计
傻子都知道黄忠德没憋好屁，但张正华根本无法推掉，打电话过来的并不是黄忠德，而是卫生局的副局曹康洪，四九城医院的直系领导，即使肖院长也无法推辞。
从曹康洪的身份可以看出黄忠的险恶用心，秦若凡已经攀上秦家这条大船，若是治好曹康洪推荐的病人，最多也就再攀上曹康洪这条小船，无伤大雅。
但要是治不好，秦若凡就会得罪曹康洪，虽然还有唐家支持，但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要是惹怒曹康洪，想要给秦若凡穿小鞋还不容易？就算唐家想要追究，也找到证据。
秦若凡虽然没有把唐善行的字画挂在办公室，但黄忠德那天正好看到唐梓晴送字画过来，本想就这么算了，要是因为秦若凡的最唐家可就划不来了。
但现实却出乎意料，肖院长以秦若凡通过测试为由头，屡屡下黑手，剥夺他手中的权力，对于他这种把权利看得比生命还重的人，被剥夺权利，跟杀了他没多少区别。
正好，有人在这个时候找到他，告诉他，曹康洪家中有病人，让他推荐秦若凡过去，只要事情成功，就可以把他的职位往上挪一挪，把副院长的副字去掉。
来人的身份很不简单，还掌握着他亏空公款、赚取回扣的证据，令他没得选择，再说这件事对他百利而无一害，为何不做？至于对方为何推荐秦若凡过去，是想捧秦若凡，还是要害秦若凡，跟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求对方别证据交出去，再把他扶上院长的宝座。
“能治救治，不能治，千万别勉强！”
车子进入小区，临上楼前，张正华忍不住再次吩咐，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怕是没有那么简单，轻易就会惹上麻烦。
“主任，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秦若凡并不太担心，能治就治，不能治就直说，要是这样也能惹上麻烦，那就让麻烦来吧，不想惹麻烦并不代表怕麻烦。
与此同时，豪华的酒店包厢中，顾辰摇着红酒杯，眯着眼睛，欣赏葡萄酒的颜色：“刘大师，这酒如何？”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白酒。”
红酒，是八二年的拉菲，名贵无比，也就顾辰这样的富家子能够弄到，但刘处玄是老辈江湖人物，白酒更合他的胃口，至于八二年的拉菲，在他看来，跟糖水没太大区别。
“突然想起来，家中还有两瓶八十年份的茅台，等会我就让人送到大师家中。”
对于茅台的价格，公认的就一个字，贵！三十年份的茅台酒就要上万，五十年份的茅台没有几万块根本买不到，至于八十年份的，市面上几乎没出现过，说是有价无市也不为过，若是放到拍卖会上，也肯定能拍出天价。
作为爱酒之人，刘处玄岂能不动心？不过他心中清楚，今晚把事情办得漂亮，自然少不了好酒，要是办不成，别说茅台酒，就是一分钱的报酬也拿不到。
事前刘处玄就提出，今晚的报酬是三千万，顾辰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事实上，对于对于肯为自己办事的人，他从来都不小气，尤其是刘处玄这样的神奇人物，花再多钱都值得，说不定日后还要用到，尤其是在生意场上，用此道弄死竞争对手，再好不过。
“算算时间，秦若凡应该到曹康洪家中了，刘大师，今晚应该不会失手吧？”顾辰一口喝光红酒，神色有些狰狞，今晚的计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顾少放心，曹康洪的儿子本就有病，是早夭之象，想要他死，再简单不过。”刘处玄很是轻松，弄死唐梓晴这种大气运的人恐怕很难，但要弄死曹康洪的儿子却很简单。
对付秦若凡绝不能一蹴而就，要是秦若凡莫名死掉，唐家肯定会追究，到时候未必不能查出凶手，顾辰并不想冒这个险，相比起冒险主义，他更喜欢以稳妥为主。
让秦若凡给曹康洪的儿子治病，再让刘处玄将其弄死，作为主治医师，秦若凡肯定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而曹康洪又不是普通人家，追究起来，让秦若凡蹲大牢都有可能。出了这种事，唐家也庇护不了秦若凡，因为他是名符其实的杀人凶手。
只要把秦若凡弄进牢里，想要弄死秦若凡还不简单？唐家也不可能大肆追究，毕竟秦若凡是杀人凶手，哪怕唐家追究起来也不要紧，整件事都是借别人的手完成的，根本找不到他的影子。
“既然如此，就开始吧。”顾辰掏出手机，暗下其中一个键，曹家的动静难逃其中，早在这之前，他就已经让人潜入曹康洪家中，安装了三个窃听器。
“小张，这位就是黄忠德推荐的秦若凡，秦医生吧？”
曹康洪的年纪其实并不大，比张正华还要小两岁，但地位决定一切，小张二字喊得自然无比，张正华也不介意这个称呼：“曹局，没错，他就是秦若凡，我们医院最年轻的主治医师，唐善行老爷子的孙女生病，就是他治好的。”
张正华唯恐秦若凡年纪小遭到轻视，就先把唐善行这张牌打出来，拿着这张牌，哪怕曹康洪也不敢小觑，果不其然，曹康洪故作惊讶道：“可是唐梓晴小姐？”
“没错，就是唐梓晴小姐，当时我们所有主治医师都放弃治疗，最后小秦出手，给唐小姐扎了几针就痊愈了。”张正华说道。
“果然是英雄出年少，快请进来，光顾着说话了。”
曹康洪赶紧把二人迎进去，脸色也从之前的平淡变得热情，回头还对屋里喊了一句：“晓龙，客人来了，快出来。”
曹晓龙也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一米八几的身高，体重不到一百二，看起来就像一根长竹竿，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一脸病态，可以肯定，他就是今晚要治的病人。
简单地问候，曹康洪一边泡茶，一边与众人闲聊，看得出此人非常善谈，天南地北都能侃，还颇为幽默，倒是曹晓龙，少言寡语，如同害羞的邻家男孩，与其父截然相反。
“废话真多！”
窃听器不断地传出声音，顾辰撇了撇嘴，对于这些废话一大堆，办事不利索的人没有一点好感，要是手下都是这种人，公司根本无法运转，早就倒闭了。
当然，语气中更多地还是急切，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让秦若凡出手治病，只要秦若凡动手，刘处玄马上就可以启用杀人秘术，让曹晓龙自然死亡。为了这天，他已经布局半个月之久。
“顾少，不用着急，曹晓龙左右是个死，不在乎一时半会。”
相比之下，刘处玄就很沉得住气，让服务员上菜，吃的不亦乐乎，至于今晚要做的事情，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喝过三泡茶，曹康洪正了正颜色：“小张、小秦，不管今晚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们不要说出半句。”
“曹局长，我今天只是来喝茶的。”张正华很识趣，马上就表示自己会守口如瓶，心里也想到，曹晓龙怕是得了奇怪的病症，传出去会有损颜面。
“下班后我就一直待在家里，哪都没去。”秦若凡笑着说道，从曹晓龙的面色就可以看出，病症属于难言之隐，若是在普通人家里还好，但胜在官宦家庭，这种病足以令曹康洪颜面扫地。
曹晓龙的病症很复杂，最主要的特征与杨启明相似，不同的是，杨启明是被秦若凡暗算了一把，曹晓龙则是因为其他原因。
除此之外，曹晓龙的身体情况也很糟糕，比脸色表现出来的病态还要糟糕，不出意外的话，恐怕活不过三十岁。
秦若凡的判断完全正确，两年前，曹晓龙突然发高烧，随即被送进医院，住了几天后就安然出院，所有人都以为他的病好了，但过了几天才发现，远没有那么简单。
曹晓龙的身体开始逐渐虚弱，原本一百七十多斤的壮小伙，短短半年后就只剩下一百二十斤，体力也远不如前，爬十层楼都能累得站不起来，以前可是五千米的长跑健将啊。
最糟糕的还不止这些，随着身体虚弱，男人的雄风也跟着远去，这让极为重视血脉传承的曹康洪着急不已，暗中拜访了不少名医都无能为力，几乎看不到希望。
昨天黄忠德来访，向他推荐秦若凡，又说黄淑芬的儿子也有同样的毛病，现在就住在医院里，由秦若凡主治，已经取得很好的疗效。
黄淑芬是四九城小有名气的女强人，经营四星级酒店，与卫生局有必然联系，曹康洪也听说过她的名气，于是就信了黄忠德的话，直接打电话给张正华，安排今天的会诊：“晓龙，快让秦医生看看。”
“终于要开始了吗？”顾辰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现在他一点都不着急，事情已经成为必然。
他现在所期待的是，当秦若凡发现自己把病人医死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可惜，只装了窃听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