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警察,我在他的眼睛里看不到自以为是的正义,只有猎手遇见猎物的势在必得的镇定,我该怎么办?
王晨的大脑飞速运转,但想不出任何办法,他被塞进了车副驾驶位置,他确信,无论自己是开门逃跑,还是呼救交警,这个动作迅猛无比的年轻人都能在第一时间给自己一记重拳。王辰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宁维放松警惕的机会,因为宁维全程都是浑不在意的样子。
等红灯,宁维开口问道“我有时候也能分辨出便衣警察,眼神啊,步态啊,注意力啊等等。你能看出我要对你不利,我一点都不意外,哎对了,你怎么能跑这么快?!”
王辰听着宁维似乎是自说自话的问题,心里一阵无语,“还不是被你抓到了。”
宁维一笑“也就是说,跑酷什么的起了作用?”
王辰盯着自己绿色的背心上一点汗渍,半晌才开口“是的,想跑的快,就一定要有自己的方法。”
2个小时后,宁维把脸色难看的王辰推进了一个工厂。这里是FC市郊区的一家生物制药厂,军事化管理,一应设施简直就是个微型城市,而且干净的过分。此地便是研究会的一个分部,据说里这里最近的军用机场可以在5分钟内将火力支援送达,足见其重要性。
进入一个办公大楼,左右询问了一圈,终于把王辰送到了地方。“人带给你,我的任务结束了,嗯,我能参观一圈么?”接待的人一笑,“稍等,一会儿有人过来找你。”没等几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丝丝水汽走过来,离着很远就朝宁维打招呼。
“小海,我就说应该是你嘛。”宁维笑着跟海涛打招呼。两人有过战斗友谊,所以尽管认识时间不长,彼此的信任和好感并不是普通朋友可比,一阵寒暄,海涛提议领着宁维参观一圈。
与九组分部的几间实验室相比,研究会这占地极广阔的制药厂显得有些不可理喻。海涛则完全没有自家很阔绰的觉悟“生物工程区域占了很大一部分,这几年项目增加,尤其显得不够用了,好在不是我来操心。凤城分部承接的项目很重要,别看只有几个军人站岗,真实的防卫力量可是不少的。”
“切,大户比不了,不过有你就够了呗。”宁维随意应答,海涛听者却认了真。“不,异能者只是战斗的方式不同罢了,面对正规军队,还是不够看的,而且我们不能堂而皇之的出现,就像这个王辰,我们着当地警方找了快半个月了,其实你我这样的人出手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儿,但我们不能轻易出现。”
宁维不置可否,“这王辰你们要他做什么?”
“没什么,他目击了一个异能者杀人,我们从监控里发现了他,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情报。”
“杀人?”宁维一顿,心中的感觉很奇怪。
“恩,动机手法都还不明确,需要继续追查。我带你去那边看看?”海涛提议。
“那是什么?”宁维看着之前提到的生物工程区“我不会看到什么非人类的实验吧?”
海涛一笑,对宁维的误解不做评论“去了就知道了。”
两人走进了地下入口,在一段走廊中,海涛再次展示了水流操作上的精细控制能力,消毒液被他打散成水雾分部与周身,换上专业的隔离服,终于进了厂区的操作间。没有人体试验,也没有古板而癫狂的医生,只有一排排略带科幻色彩的设备,巨大的罐体一眼望不到尽头,和零星的工作人员,似乎在记录着什么数据。
“这都是什么?”宁维有些好奇。
海涛看了看罐体上的编号,回答道“这个项目是从一个具有强大伤口愈合复原能力的进化型异能者身上,提取了一部分关键基因,并移植到一种细菌上面,通过调节生长环境和人工加入酶,可以使细菌生产一种由关键基因产生的特殊蛋白,可以迅速的愈合伤口,甚至对烧伤和褥疮之类的恶性伤口也有奇效,而且几乎无副作用。”
宁维愕然,“这么神奇!我听说褥疮是无法治疗的啊,有这么神奇的药物,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海涛一笑,略带无奈的说道“产量太低,技术成本也太高了,无法市场化。5ml的愈合蛋白,几乎要到百万成本。那边,蓝色的罐体,看见了么?”
宁维还没缓过百万成本的神,看向海涛手指的方向“那是一种抑制剂,其原理和作用是高度机密,用于稳定基因复制的过程,抑制突变。你听说过进化型异能者容易患癌症的事情吧?研究会和九组以及军方的进化型异能者,40岁以后都会定期注射。”
宁维听到这里也是表情严肃“恩,我挺医师提过。”
海涛又说道“医师啊,那位阿姨很有才华的,研究会招揽过她,被她骂的不轻呢。”
“这类的项目研究会有多少?”宁维试探的问。
“全国要有接近100项吧,至于特别机密的,我就没听说过了。”海涛顿了顿又说道“其实带你来看,也有我的一点私心。你是九组的新人,可能会听说一些事情,九组的很多人都不喜欢研究会。我希望给你看一些我们在做的事情,指望你不会有太多的偏见,也许研究会确实做过一些有悖于道德伦理的事情,但我们的努力一直是有成效的,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人因此而受益,我们坚信我们在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宁维沉默良久,“改变了我的想法又能怎么样,我只是一个进入九组两个月的外勤特工。”
海涛并未在意他的说法“你就当我是很看好你吧!我担心以后没人会跟你说这些,你会......”
宁维眉毛一挑,桃花眼眯起来,“什么意思?”
海涛小声说道“过一段时间,我会去一趟国外,执行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可能会面对能力超过腾源那种层次的超自然异能者,说不定还会遇见你的老熟人,双子。”
宁维面色一冷,刚想开口,被海涛打断“你去不了,我听说你和双子的事情了,你去没有任何意义。”、
宁维不得不承认,无论是超自然异能者,还是双子,他去都是送死,可就这样看着朋友即将赴险,宁维又有些异样的感觉,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因为他几乎没什么朋友,无论是身为程式还是身为宁维。
离开研究会已经是快到晚上了,宁维直接就去了市区。“美女,请你吃晚饭如何?”宁维看着时间,给许诺打电话,“我这边有事脱不开身,哎,还是调不了么......”
宁维隐约听着许诺那边的嘈杂,“有什么麻烦么?”
“哎?对啊,没准你能行呢?”许诺的声音右忧转喜。
半个小时后见到许诺时,宁维没由来的感觉好笑,平日里恬静温婉的许诺。许诺身边跟着一个略带萌系的女孩,神情中也满是焦虑。
许诺把宁维拉过来,讲了半天,宁维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今天音乐学院来了一位乐坛知名的大师级人物,大师的弟子代表其遴选音乐天才,平时在器乐表演上表现良好的学生都有机会参与进来。许诺和她身边这位萌系女孩都在上台表演之列,而小鹿本身是长笛演奏,需要一位钢琴伴奏,原本是有固定人选的,但是半途杀出了一位地中海的系主任。这个微秃而猥琐的中年人利用职权略施小计,便策反了小鹿的钢琴搭档,而许诺又是在同一时间的不同大厅里表演,于是便出现了尴尬的一幕。
宁维略显不自信“你怎么会想到我?”
确实,一个接触钢琴不到一个月的人,显然是不足以胜任这个位置的,但宁维并不是普通人,许诺虽然不知道,但她从未提及过却在心里有着这样一个猜测,宁维在钢琴方面有着难以想象的天赋,这从他平时练习的过程中就可以看出来,许诺学琴12年,从未见过这样的演奏能力。
许诺边走边解释道“别担心,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缺点了么。你的钢琴演奏太精准了,就像被设定好了程序一样,每个音符都完全按照乐谱弹奏,这样很难加入表演者自己的感情和理解,不过今天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啊。”
“恩?”这次不但宁维没听懂,旁边的小鹿也是一脸迷茫,但出于对闺蜜的信任,她并未开口质疑。
“这样,我把伴奏部分弹给你听,你不看主旋律,只记忆伴奏部分,以你那奇怪的天赋,很快就能学会。等到考核时,也不需要你想其他的事情,只要精准的把伴奏部分弹出来,让小鹿来配合你,放心,她的长笛造诣很高的。”
说者随意,听者却震惊了,让主旋律去配合伴奏,这听起来离奇,但却是目前看起来最有效的办法了。小鹿也是音乐方面的专家,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了宁维,只是这目光在宁维以生硬的指法精准的重复了许诺的示范之后,便转为了充满喜悦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