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几只狼尝试着跳跃起来咬那个小女孩,只见几只狼跳跃起来嘴离小女孩站立的树枝不足尺许,小女孩一动不敢动,只能喊救命。
忽然,那几只狼感觉到了龙天舞和欧阳雪的到来,欧阳雪仗剑一跃到了近前,龙天舞苦于武功尽失帮不上忙,只能举着爬山时拄着的棍棒,防备那几只狼袭击自己。
几只狼似乎是饿极,不但不像放弃树上的女孩,更是大有把欧阳雪也当做食物之意。只见几只狼似乎还有战术一般,分散开来,有主攻,有协助,有迂回。若是寻常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只怕九死一生,但是欧阳雪是习武之人,以她的武功对付几只野兽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只见一条狼悄悄绕到欧阳雪的背后,迅捷的扑向欧阳雪的脖颈。树上女孩发出一声惊呼,龙天舞却是毫不担心,只见欧阳雪如同背上长了眼睛一般,身形轻盈飘逸,闪过一边,那狼便已经扑空跃到了欧阳雪前方。欧阳雪脚步轻点,长剑跟着探出,一剑削向狼尾,把狼尾削掉一截,这一探一削,动作潇洒十足。龙天舞心知欧阳雪心善不愿伤害狼的性命,也是一叹气,心说野兽可不会感谢你的不杀之恩。
果然,那狼尾巴受伤,更加暴躁,更加变本加厉。几只狼轮番扑咬欧阳雪,想把她扑倒。欧阳雪虽然都是轻松躲过,却还是不愿下重手。龙天舞无奈,大喊道:“打狼腿和狼腰,剑背拍。”
原来龙天舞久居山林,对狼是很熟悉了,知道狼是“铜头麻杆腿,铁尾豆腐腰”,意思是说狼的腿和腰是最脆弱的部位。欧阳雪听言,剑如蛟龙,身法如电,只听得啪啪几声,几头狼的后腰都被欧阳雪的剑背拍中。欧阳雪运气与剑,虽是手下留情,但这一拍之力也不啻一壮力抡起大棍。几头狼被打的发出呜呜的哀鸣,趴在地上,勉强爬起身来低垂着尾巴跑走了。
欧阳雪收剑冲着龙天舞笑笑,两人走到树下,欧阳雪笑着跟树上的小女孩说道:“没事了,你下来吧。你会说汉人的话吗?”
只见那小女孩一双妙目盯着欧阳雪,张口说道:“我会说汉话,多谢公子救我,公子的本事真好。”一口汉语说得倒是很流利。
龙天舞正奇怪自己并没出手干嘛要谢自己,再看这女孩一直只瞅着欧阳雪,忽然想起欧阳雪此时是女扮男装的俊俏小生,自己则化妆成了一脸络腮胡子的汉子,料来已经不能算是“公子”了。不禁也是一乐。
欧阳雪也笑了笑,道:“你小小年纪怎么一个人到这林子里来了?能从树上下来吗?”
只见那小女孩身手矫捷,蹭蹭从树上爬了下来,倒是像个猴子一般。龙天舞仔细打量这小女孩,见她长得清丽可人,一副苗家少女打扮。只见这女孩把手里握着的两颗鸟蛋小心放到地上的背篓里,捡起来了那个行囊,笑着说:“我来林子是来采药的,本来几只狼若是有这行囊我也不怕,给他们放点毒就毒倒了。只是我要上树找这个鸲鸟的蛋,才把东西都放在树下,结果来了几条狼,把我困在树上。”
龙天舞知道苗人擅于施毒,小女孩说放毒熏狼估计在苗人中挺寻常。至于鸲鸟蛋龙天舞倒是不知道,也就没太在意。龙天舞道:“不管怎样,你小小年纪一个人终究是太危险了,你家在哪里呢?”
那女孩这才把目光从欧阳雪身上移开,看一眼龙天舞,答道:“在雷山啊。”说完又看向欧阳雪,想了想后从背篓里取出了一颗刚刚拿到的鸲鸟蛋,递给欧阳雪说:“这种鸟蛋很罕见,可以解我们苗疆几种奇蛊,立时见效,你救了我,我送给你一颗好了。”
龙天舞见状心说雪儿女装时吸引男人目光,想不到男装时竟也吸引住了这小女孩。不禁笑道:“如此甚好,我兄弟二人想往雷山走,你若方便可否给我们带路呢?”
只见那女孩低头犹豫一下,说道:“那好吧,我送你们去。”
龙天舞和欧阳雪谢过那小女孩,三人往雷山出发。一路上,那小女孩一个劲拉着欧阳雪问长问短,对于龙天舞却是爱答不理。欧阳雪没觉得什么异常,龙天舞心中却是偷笑不已。
龙天舞想打听龙结草和地龙血宝的事情,心知这两样毒物很是罕见,料想苗人中知道此物的必然也是不多。于是问这小女孩道:“你们雷山苗寨中对药草最博学的人是谁啊?”
那小女孩想了想,说道:“如果说一个人的话不好说,不过我们寨子有老祖先传下来的一些稀有的典籍,只有长老一人能够翻阅,所以如果说到最博学,那就算是长老吧。”
龙天舞和欧阳雪相视一下,都知道想打探关于龙结草的事情,看来去找苗寨长老是最好的选择了。
几人翻过大山,见到了一个寨子,此时天色已近傍晚。欧阳雪和龙天舞正准备去一户苗人家打听关于龙结草的事情,怕那家人不懂汉语,想找那小女孩帮忙翻译。左右一看忽然发现那个小女孩竟然不见了。欧阳雪叹道:“估计是回家了吧,还没问她叫什么名字呢。”
龙天舞却是捂着嘴暗笑,仔细看看欧阳雪,笑道:“欧阳公子长得真俊,比起我就差了那么一点。”
欧阳雪听他说话莫名其妙,正待细问,只见那户苗人家门开了,有个留着长胡子的老头走出门来,那老人一抬头看见他们两个汉人站在门口,一愣神,接着用流利的汉话说道:“两位在我屋前可是有事?”
龙天舞见那老人汉话说的如此流利,也是一愣,那老人笑道:“我以前常到中原去做药材生意,所以会说你们的话。”
龙天舞笑笑,问道:“那就有劳老人家了,我们想打听些事情。我们想见苗寨的长老,请问有什么办法吗?”
那老人眉头一皱,说道:“你们两个外乡人要找长老做什么?长老不是那么容易见到的。”
龙天舞苦笑道:“我们来是为了求得龙结草和一种叫做地龙血宝的毒药的解药,这两种毒草恐怕会给中原带来血光之灾,所以我们特地来求教苗寨长老。”
那老人听闻,更是陷入深思中,沉吟道:“这龙结草我却是有所听闻,不过似乎只是传说中才有的东西啊,长老在苗寨地位崇高,外人若是想见长老只怕”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捋捋花白的胡须。
龙天舞发现那老人手背上有两个可怕印痕,痕迹周围的肉疤狰狞恐怖。龙天舞仔细看了两眼,忽道:“难道苗域也有这种金钱五步蛇吗?老丈您可真是命大啊,是用七叶一枝花解的毒吗?”
那老人闻言眼神忽然一亮,问道:“你怎认得我这是金钱五步蛇咬的?你可懂毒术?”
龙天舞道:“蛇金钱五步,实至毒之物;头宽口吻尖,色灰金斑附;咬人一刻死,肉糜血不住金钱五步蛇咬的牙印比一般毒蛇宽,周围的疤痕是黑色的,很容易辨认。只是不知道苗疆也有这种蛇。毒术在下略懂,苗疆之地却是贻笑大方了。”
那老人赞许的眼光看着龙天舞道:“你太谦虚了,我十八年前确实被金钱五步蛇咬过,那蛇却是商人带来卖的。因为那蛇本地没有,所以大家不知如何解毒。试了几种解毒药也不好用。好在当时有对汉人夫妻带着一个小婴孩住在苗寨,是长老的客人,那汉人看到我中毒,问明情况后用你们的银针刺住我的穴道,后来就问有没有七叶一枝花。但这七叶一枝花与金钱五步蛇一样不是本地的东西,我们这里自然没有,那汉人便让人找本地的一种长茎草,用长茎草和山雀蛋给我解了毒。你也知道可以用七叶一枝花解毒,看来你的毒术必然不差。”
龙天舞闻言却是一惊,先用银针刺穴道这必是“金针渡穴”类似的功夫,而对蛇毒解药竟比自己还要精通,要不是那老人说是一家三口,龙天舞都要怀疑是不是华清亮曾经来过了。
那老者接着说道:“这样,你倒是可以试试去参加几天后苗寨的毒王大会,获得毒王称号的人倒是可以见到长老。当年那位救了我的唐相公正是毒王,还是我们苗寨有史以来第一个汉人毒王呢。”
龙天舞听说那人姓唐,忽然想起之前唐雨晴曾说她大伯一家去西域之后消失的事情,救了这老者的人姓唐,武功高超,毒术精湛,难不成正是唐雨晴的大伯?他们当年其实没有去西域而是来了苗疆所以唐雨晴的父亲才从没在西域探听到任何消息?
龙天舞问那老者,那老者却说只知道那相公姓唐,其他的却都不知道了。老者很热情,邀请龙天舞和欧阳雪在家中留宿,龙天舞知道苗人一向好客,这老人又是与汉人有密切关系,自己与欧阳雪来到苗疆人生地不熟,正好也要多跟这老者打听打听那毒王大会的事情,于是没有拒绝老者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