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罗洗了个不尽人意的澡,用浴巾擦着头发,带着换出来的校服走进了卧室。
一进门,就被烟草味给呛到了,原来是苍景在抽着烟和四位大妈坐在地板上玩着纸牌。嘴里大声地念叨着什么。
苍景看见娜罗进来,对着周围的大妈说:“这个女孩就是今天刚来的菜鸟。”
那些大妈都转头望了望娜罗,带着中年妇女特有的法令纹,说道:“这样啊。”
“如果饿了就去旁边那房间,那里有今天的剩菜,剩饭。”苍景望着手中的牌说道。
娜罗擦着头发站在门口,说道:“不用了,我刚在船上吃了些东西,不饿,这衣服要去那里洗?”
“你放在澡房里头,自然有劳力帮你洗的,明天你就到阳台去找你的衣服就可以了。”
“我还是自己洗吧。”
“随便你吧,阳台有个洗衣台。”
接着,娜罗穿过不到四米宽的卧室。走进了阳台。
此刻,正是黑夜,夜空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甚至没有极光。唯一填补了这一不足的是底下海上商业城市的璀璨灯光。这片繁华的夜景,里头充斥着的大概就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无休止的**了吧。
娜罗也没多沉醉于这片欣欣向荣的景色,而是转身开始走向洗衣台,赶忙地洗干净衣服,晾在了自己能够记得住的竹竿上。
弄好一切后,松了口气,过去,洗衣服什么的都是交给母亲做的,现在,什么都要靠自己了,真是让人即惭愧又惋惜啊。这样的感受不仅激起了娜罗的回家强烈**,也让她感到无比地落寞,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
娜罗回到了卧室,一言不发,闷着脸坐到了墙角,继续用浴巾擦着头发。
“菜鸟,你要些桂花糕吗?”苍景拿着一个碟子,上面放着好些白色桂花糕。
“不用了。”娜罗说完,又垂头丧气地擦着头发。
“那过来玩不?我们可是赌大的哦。”
“我不玩。”
“哎呦,我们的菜鸟好像不开心的样子啊。人生嘛,多点笑容也不会吃亏。来玩一下,你会开心些。”
娜罗依旧垂着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回答道:“我真的不想。”
“真是倔孩子,来,来,来,我们玩。。。”苍景面无表情地发着纸牌给周围的大妈们。
苍景把烟熄灭在烟灰缸里头,一边玩着纸牌一边喝着烈酒。
“苍景,今天麽莎大楼进来了妖怪。”一位大妈说道。
“真的?”
“是啊,那化成人形的妖怪,一整天都呆在**里都忘了时间回陆地,等到傍晚的时候,他就开始变异,化成像泥一样的一坨。只剩下一张像血肉模糊的脸。”
听到这话,苍景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说道:“那他化成腐气了?”
“是啊。麽莎就命人把腐气给收集起来。”
“在化成腐气之前,他还垂死挣扎了几下,把一位名媛(即对**的称呼)给咬成了两半了呢。。。”另一位大妈说道。
顿时,整个卧室气氛凝重,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
苍景打出了一张牌,说道:“别说这些了,怪可怕的。”
“今天生意怎么样啊?”
“还是老样子啊。。。”
“苍景啊,你那船也该好好地装修一下了。不然业绩怎么可以提高啊。”
“你以为我不想啊。可是,实在是没有资金啊。”
“那你想想一些花招可以招揽客人的啊。”
“什么花招啊?”
“之前在一艘船上举办了射击活动,结果,那些道者甚至一些战者都去了那艘船上。”
“射击?唉,说起来,我们菜鸟好像一直背着箭壶和弓箭。”苍景注意力转向了角落里的娜罗,瞅着闷闷不乐的娜罗,喊道:“喂,菜鸟。”
娜罗应道:“怎么了?”
“你是不是会射击?”
娜罗点了下头。
苍景放下了手中的牌,眼球滚动着。手指不断地摸着下巴。
“恩,菜鸟不如明天我们也举办一次射击的活动,说不定就可以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呢。”苍景兴奋地说道。
“可是。。。”娜罗由阴郁的心情一下子转为烦躁的心情。
“可是什么啊,要是我们的船,业绩还是这样的话。你也免不了会变成苦力的。到时候,有你好受的。就这样说定了。。。明天你拿着你的弓箭上船,我会去借来几个箭靶。一切由我来安排就可以了。”
“我的箭术不好。”
“不好也无所谓,只要得到那些使者的注意就可以了。就这样说定了啊,别推三阻四的啊。”
娜罗也不再僵持下去了,毕竟现在是人家的地盘,自己就是个外来者,有这番待遇就该心满意足了。至少不是沦落为苦力之类的。。。
在呛鼻的烟雾中,娜罗默默无语坐在墙角,毛巾盖在娜罗的头发上,借着宽大毛巾的遮挡,鼻子一酸流出泪水,但是也就是几滴泪水而已,连喘息的声音也没发出来。
小时候,娜罗经常哭,她觉得哭可以减轻内心压抑的痛苦,就算是在许多人面前,她若是觉得难受,也会不顾形象地流泪。但是,随着年纪慢慢增长,她不再经常哭泣了,就算是特别难受时也会忍住,隔了许久,积压着许多不顺和难受的事后,才会找一个隐秘的地方嚎啕大哭起来。在别人的印象中,她是从不哭泣的。
什么时候,她变得那么坚强,那么能够忍耐的呢?娜罗只知道,泪水是那么珍贵,但又是那么的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