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玛亚小姐,您不能过去,危险哪!”有侍卫阻拦。
雅玛亚一脚将其踹开,大吼道:“我要去找阿猛汉哥哥,你们不准拦我。”
苒苒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慌乱,嘴角不由得扬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真是太好了!这混蛋可遭到报应了,她知道他们当然能救出阿猛汉,但太子殿着火耶!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被吸引到西厢房之时,苒苒忽觉身后一阵泛凉,紧接着,右肩一阵酸麻,而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苒苒觉得自己仿佛飘在云端,毫无真实感。不过越到后面越颠簸,颠得她觉得头晕脑涨。
“唔……”额上突然有一阵冰凉的触感,刺激了她使她渐渐地转醒。
“醒了?”貌似有些熟悉的低哑嗓音在头顶响起,她微微皱眉,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是谁。“傻女人,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忽的,她感到唇间泛起苦涩的咸味,接着又是冰凉的触感,舌尖的麻痛在对方轻柔的挑动下稍稍减缓。是她产生幻觉了吗?但这个味道很陌生,不是属于尘的,她怎会梦见其他的男人在亲吻自己呢?她带着疑惑,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是一道模糊的黑影……
“放心,你已经安全了。”对方轻柔地安抚着她。
她眨了眨眼,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道:“南宫魅?”
竟然是南宫魅,已经接近半年没有见到的,之前最后一面虚弱躺在王府里的南宫魅!
他微微地笑了,带点苦涩,也带点欣慰。“幸得你还记得我。”
再见面,恍如隔世。
他的双眸还是那么黑,却不似曾经那般冰冷,难以接近。如今的他,眼里多了一抹无奈与温暖。他是经历了什么事情而改变的呢?苒苒不禁更加疑惑了,先不论他如何在这儿,就是那金泽国太子殿,也不是能轻易出入的地方啊!
似乎看出她的疑惑,他将她扶着半坐起来,将手边的汤药递到她唇边,示意她先喝下。
望着她喝完了药,再拿起一边的手巾替她擦擦嘴,才缓缓地道:“我知晓你的疑惑颇多,这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释清楚的。总之,你现在安全了,也不用受那么多委屈了。放心,我们明天就起程回国。”
她还想说些什么,他却又将她扶着躺下。“你先休息会儿,天亮了我再唤你,一路上慢慢地告诉你。”
她点点头,舌头的伤口还没有痊愈,的确不便多言。
他却没有离开,只是顿了顿,欲言又止道:“其实……他不会介意什么……只要你安好,何必,如此倔强?”他的眼里泛起心疼。
她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舌头她真的很想告诉他,她不是咬舌自尽啊!
苒苒还沉浸于乍见南宫魅的惊喜与担忧中,便马不停蹄往中原赶去。由于她的身子原因,南宫魅只在离开国境的时候用了马匹,而麻烦的出境时,竟幸运的一次通过!
出了国境,来到塞外边疆,南宫魅用银子买了一辆很朴素没有存在感的马车,但里边儿却打点得十分周到,有软铺和坐垫,一张秀珍型的木桌上摆着一个大木碟,里边是一壶甜水,还有不知道他从哪儿变出来的梅子,就担心她晕马车,毕竟不是很高档的马车,一路颠簸是很厉害的。
苒苒真的十分感动,眼泪总是噙在眼眶,想说些什么,又总是开了口说不出话,南宫魅很体贴地没有追问,似乎明白她的心情。
这几日两人对话并不多,无非是他问“累不累”或者说“今日就在此歇息”一类。她点头摇头居多,舌头还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心情还没有恢复过来。不过她还担心一件事,那就是青岚公主与尹子浩。
不过……此番南宫魅来救她,恐怕和玉绝尘脱不了干系,思及此,她的心又乱跳起来。是他要他来救她的吗?还是他出了什么事儿?现在想想,那场火铁定是狗血天雷的调虎离山计,而南宫魅孤身是办不到的,唯有高手暗中协助,而这个计划也绝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完成的。
她开始混乱起来,一时之间也不知是喜还是气,不过……
“南宫魅……”她掀开马车的帘子,低声唤道。
南宫魅的背影很厚实,她忽然想起初醒时那个吻……是错觉,还是?
“嗯?”他向后靠了一下。
她突然问不出口了,又兀自摇了摇头,想起他看不见,只能道:“没、没什么,就想看看到哪里了。”
他轻叹了声,很合作地没有拆穿她,半刻钟前就告诉过她。“前边就是梅兰镇了,今夜在那边住一宿,明日入关后就快了。”
“嗯。”她又缩回马车内。
或许是近乡情怯吧,苒苒在客栈的房间内感到有些踌躇。
“洗好了吗?”南宫魅在门外轻叩询问。一来到客栈,他便吩咐小二烧了一大桶开水给她洗澡。
“啊,马上就好!”苒苒回过神来,赶紧拉起浴巾擦干身子,抓起中衣披上。
“那我去叫小二上菜了,就在我房里吃好了,你一会儿过来。”他的房间就在隔壁,其实是一间相连的天字房,两间房有一个隔板门隔着。
他们以兄妹相称,所以也不必太过忌讳。而苒苒做了些打扮,将发行和衣着一改,刘海搭上了半个脸蛋,憔悴的神情与当初神采飞扬的面容竟只有四五分像,恐怕别人拿着再精准的画像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苒苒终于能洗个热水澡,再吃一顿香喷喷的饭菜了!
“瞧你……”南宫魅轻笑着看着苒苒毫不文雅的吃相,“还是一点都没有变,这么粗鲁。”
“切!”苒苒头也不抬地回嘴,“我这叫爽直开朗!”
他但笑不语,沉默再次弥漫于两人间。
当苒苒吃饱喝足,准备上床睡觉时,南宫魅的声音突然从隔壁传来。
“苒苒,如果我带着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隐居山林,你可愿意?”
此话一出,苒苒彻底愣住。她琢磨了半天,还是找不出第二条歧义来,而南宫魅似乎也没有帮她解围的打算,沉默地等待她的应答。最终,她只能面对现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道:“我很想,但是我不能。”
那边依旧沉默,直到苒苒以为他不会再理会她的时候,他突然轻叹了下,缓缓道:“一点可能性都没有吗?”他的嗓音极低,也极沉。
苒苒悄悄捂住胸口,很坚决地道:“如果在两年前,我也许会,但是现在……对不起!”
他再次沉默了,久久都没有声音。此刻苒苒却能确定,他不会再说什么了。
他果然一直都没有说话,直到第二日清晨,他唤她起床,仿如昨夜只是他说了梦话一般。
本以为从金泽国出来,入关肯定更轻松了,哪知在外边等了约摸半日,还没有轮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