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润隆在被丁冬超车的一刻,也被这奇幻的一幕惊呆了,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从背后了解到的苏俊杰的信息和脾性,让他打起精神,奋起直追,最后一圈,再次创下自己在这条赛道上的最快单圈速,用时只有3分13秒,但是不仅没能追上前面的赛车,反倒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被前面的赛车越落越远,直至再看不见!
因为,丁冬在比赛最后一圈的用时,创纪录地突破了3分钟,只用了2分53秒,距离梦翔龙创下的赛道最快单圈速,也只不过是6秒钟的差距!
梦翔龙看着罗泽念手里秒表上显示的数字,嘴巴老老实实地闭着,久久不能言语,满脸的难以置信。
罗泽念却好似完全忘记了之前的恶劣心情,面上表情相当的清淡,眉头轻轻一挑,问梦翔龙道:“阿龙,你说,要是让他接着再跑一圈,能不能打破你的记录?”
梦翔龙抬手一拍脑门,脸上的难以置信瞬间化作惊喜,忘情地抓住罗泽念的手臂,连声叫道:“我那个破记录算什么,照他的架势,要破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罗哥,你好眼力啊!这下可能你挖到宝了!”
罗泽念呵呵笑道:“不过是一个好车手罢了,算得什么宝?”
梦翔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下情绪,看着罗泽念的脸,强自压抑着激动的心情说道:“罗哥,你虽然对赛车的了解不逊于我,但是你终究没有当过真正的车手,不了解车手在驾车中的真实情况究竟是怎么样的!
“别的暂且不说,就只拿最为大家所熟悉的F1,一级方程式锦标赛来说,每年的二十站比赛,十二支参赛车队,二十四位参赛车手,在一年的时间里,展开残酷的竞争,但是他们要开的赛道,只有那二十条,每一条不知道开过多少遍,最顶级的车手,单圈用时的误差,都在几毫秒之间;但是,如果让他们在一条完全不熟悉的赛道上比赛,他们可能在短短的十圈中,每一圈的用时都比前一圈要少上十来秒钟吗?完全不可能!”
罗泽念皱眉说道:“阿龙,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梦翔龙此时却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绪当中,并没有直接回答罗泽念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我们刚才看到的这个车手,叫丁冬是吧,你看他,从他前几圈的表现可以看出来,他对今天比赛的赛道,是完全不熟悉的,但是,他竟然能够在短短的几圈之内,就完成对赛道的从陌生到熟悉的全过程,不断刷新单圈最快车速!这是多么牛叉的适应能力啊!”
罗泽念被梦翔龙说的心念一动,脸色一僵,涩声说道:“阿龙,你的意思是……”
梦翔龙抓住罗泽念的手臂,胡乱地摇晃着,叫道:“是的!是的!我就是那个意思!B1!B1!他是最好的参加B1赛事选手!他的这种变态的适应能力,在B1的赛场上,如果能够发挥到极致,那么……”
罗泽念听到“B1”二字的时候,脑子嗡的一声,全乱了,平时喜怒不形于色的他,此时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脸色涨红,接着梦翔龙的话说道:“那么,中国人在B1的赛场上,就可以冲击更高的荣誉了!就可以打破中国人进入不了B1决赛圈的魔障了!在B1这个全世界最好、最快、最牛叉的赛车比赛中,中国人就可以直起腰杆子说话了!”
梦翔龙双目圆睁,脸红脖子粗,嘶哑着声音叫道:“是啊!是啊!老子当年的遗憾,就可以有人帮我完成了!老子当年受到的耻辱,就可以有人替我雪耻了!”
罗泽念和梦翔龙两个对赛车倾注半生心血的大老爷们儿,想到动情处,眼眶竟然泛红,声音也透出些哽咽来。
罗泽念终究年纪大些,经过的事情也多些,对自己情绪的掌控也要高明些,很快调整了心情,眉头微微皱着,迟疑道:“不过,这个丁冬,真的行吗?”
梦翔龙却是个行动派,拽着罗泽念的手臂就往楼梯口走,边走边说道:“行不行,不是我们在这里想的,还要我们近距离地接触了他,对他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之后,才能确认!快走,别让小杰那个兔崽子误了我们的事儿!”
罗泽念也对自己刚才的患得患失哑然失笑,这实在是他对B1的怨念太深了,才会提起这个事情,就有些畏首畏尾。梦翔龙说的是,什么事情,都有亲自验证过之后,才能下最后的结论,只在这里瞻前顾后,怎么可能成事?
两个人匆匆忙忙下来,往赛道那边赶,赛道这里,丁冬却已经被苏俊杰等人围了起来。
丁冬此时已经从刚才那玄幻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眼前的电脑屏幕消失不见,他也没有回到自己那间小小的出租屋里,眼前的景象,仍然是在车里,这个现实带给丁冬的喜悦,比刚刚获得比赛的胜利,还要强烈些。
在网上赢了不知道多少场比赛后,丁冬现在对于一场比赛的输赢,已经看得很淡了;加上他现在虽然已经变换身份,但是对于新身份还没有太大的认同感,这场比赛对于那个丁冬的重大意义,丁冬还不能够感同身受。
但是,随着苏俊杰等人围上来,那个丁冬的记忆再次泛起,丁冬的心情不禁紧张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苏哥”苏俊杰,只能呆呆地坐在车里。
苏俊杰经历过这场跌宕起伏的比赛,心中对丁冬的招揽之意,愈发浓烈,但是对于他的油盐不进,也更加的头痛:比赛之前有过约定,丁冬若是赢了这场比赛,自己就不能再纠缠他了!站在丁冬的车边,苏俊杰眼珠子滴溜溜乱转,心中各种各样的点子一个一个泛起,又被一个一个摒除。
还是之前那个过来给丁冬下达最后通牒的那个人敲响了丁冬的车窗,丁冬做了一个深呼吸,打开车门,走了下去,战战兢兢地站在车边,感觉无处可放的手,很烧包地插在身上牛仔裤的屁股兜里,强作镇定地向苏俊杰说道:“苏公子,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