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学期过的很漫长,对于小吉来说,简直是一个世纪,一个学期,让他经历了太多情感的折磨了,从最初的充满希望,到逐渐的绝望。
爱一个太苦,也太累了,他想放下了,试着放下吧,为什么要桎梏自己,放了吧,就当是给瑞歌自由,让瑞歌安心的去享受幸福吧。
去A市的火车上,小吉呆滞的看着窗外不断划过的景色,心,突然就这样静了下来。
今天的夏天似乎特别的热,像要把人烤干了似的。
小吉看了看表,微微一笑,还有一个小时,就回到了那个自己依靠的地方,那个只有瑞歌和自己回忆的地方,没有别人,没有S的大海,没有向海,没有所有的人,只有,自己和瑞歌。
还能怎么办,他只想躲起来,只想找到自己独属的幸福,不要求别的,自己不那么痛苦。
眼前闪过曾经的一幕幕,居然是那么的清晰真切,小吉的嘴角缓缓地勾起,那是只有瑞歌和自己的日子啊。
七岁
“瑞瑞,你快上来,我看到了一个鸟窝。”小吉在树上快乐地向树下的小瑞歌招收。
树下的小瑞歌跃跃欲试,拉起裤腿就要准备蹬上不算太高的大榕树,“小吉,拉拉我。”
小吉伸出手,没想到,手上一滑,瑞歌掉了下去,“瑞瑞……”
为此,小瑞歌躺了一个星期……
“瑞瑞,不要不跟我玩,好不好?”小吉略带撒娇道。
瑞歌嘟起小嘴,不看小吉那白嫩嫩地脸颊。
“瑞瑞,我错了,不要不跟我玩,要不然我妈妈又要打我屁股了。”
小瑞歌瞪了小吉一眼,翻了一个大白眼,嫩嫩地嗓音大叫道:“你活该。”
“瑞瑞……”小吉继续幽怨地盼望着小瑞歌。
小瑞歌转了一下小眼珠,然后稚声道:“那……好吧,不过我要吃冰淇淋,那种大桶大桶的。”
“耶……”
十岁
满上阳光灿烂的山丘上。
小吉手上不停地编着一个漂亮的花环,漂亮的小脸蛋上布满了笑容。
“小吉,你在干什么?”一个小脑袋探了出来。
小吉大大地露了一个微笑,“我在帮瑞瑞编花环,妈妈说,男孩子,要懂得情调。”
瑞歌不以为然地白了一个大眼,然后兴奋地看着那个漂亮的花环,“好漂亮。”
“呐,送给你。”小吉把花环代在瑞歌的头上,然后赞叹道:“真漂亮。”
瑞歌顶着花环,甜甜地笑了起来。
小吉的严重闪过一丝狡黠,小眼珠子咕噜一转,然后,飞快的凑上前,亲上了瑞歌粉嘟嘟的小嘴巴。
一亲完,小吉就立马开始逃跑,边跑还边大声叫:“反正瑞瑞以后要当我老婆的,亲亲没关系的。”
瑞歌在原地急的跳脚,“臭小吉,烂小吉,再也不理你了。”
十三岁
“你考试作弊。”
“你不配留在小吉身边,快滚开。”
“你真不要脸。”
一群男女,将瑞歌围住,瑞歌低着头,不停地啜泣,不时还有一些拳头打着瑞歌。
“看了都倒胃口,还整天在小吉身边。”
一个巴掌响亮的拍上了瑞歌的嘴角,接着越来越多,瑞歌被打倒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快放开瑞瑞。”一声清脆的暴喝响起。
“小吉,你……”
“干嘛理她,她长的那么丑……”
“她考试作弊……”
“叫你们离开,没有听懂么?想打架么?”
一切安静之后,小吉将瑞歌搂在怀里,仿佛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瑞瑞,我是小吉,哪里痛了,不哭,瑞瑞,我们回家。”
小吉帮着瑞歌擦拭着越来越多的泪水。
瑞歌突然扑进小吉的怀里,闷在小吉的胸膛里哭叫着:“啊……他们为什么要打我,我没有作弊,他们不让我跟你在一起,他们打我,他们……”
“瑞瑞,不哭,我在呢,我会保护你一辈子的。”
“我不要,我不要,我跟你在一起,他们就打我。”
十六岁
“什么?瑞瑞不见了,怎么会这样,瑞瑞一个人,怎么办,要不要报警。”瑞歌失踪了,小吉急的一团慌乱。
几天前,瑞歌去了S市,因为祖母去世了,瑞歌伤心,说是一个人出去走走,结果就不见了,几天以来,音讯全无。
小吉懊恼地抱着头,“我干嘛不跟着瑞瑞,她一个女孩子家的,一个人……”小吉呜咽着。
一年后
小吉失魂落魄地跟着王伯伯和王伯母一起去办瑞歌的死亡证明。
突然王伯伯电话响起,“喂……什么?好好,我马上来,我马上就来,等着。”
“王伯伯,你?”
“瑞瑞找到了,在S市的海边,我一个老朋友看见她了,我们快去,快去接瑞瑞回来。”
“瑞瑞,瑞瑞你怎么了,怎么看不见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吉抱着已经失明的瑞歌痛苦。
“小吉,我遇见了一个男孩子,我要去找他。”瑞歌缓缓地说,无神采的眼中居然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
小吉痛苦地看着瑞歌,瑞瑞,终于遇上喜欢的人了,瑞瑞,不喜欢自己了。
“好,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找他。”小吉抱着瑞歌,痛苦地不能呼吸了,一切,都已经变了。
一年后
“瑞瑞,他可能已经离开了。”小吉歉然地对着失神的瑞歌。
瑞歌缓缓地抚摸过每一寸家具的质地,那样的温柔,那样的……满足。
高三
“瑞瑞,我们一起报A市的学校吧。”小吉兴奋地说道。
小吉和瑞歌都因为突来的变数,而在高中插班,跳级,幸好没有落了进度。
“恩。”瑞歌淡淡地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的志愿表。
火车上,小吉的泪水缓缓地流过了脸颊,曾经的那些开心的不开心的跳过脑中,尽然会这样铭记。
瑞瑞从十三岁开始就开始渐渐疏远他了,他知道,瑞瑞在害怕,然而,还没有等他将瑞瑞的心结解开,瑞瑞已经离开了自己的世界了。
曾经那些快乐的日子就想是走马观花一般,那样的绚烂,却发现,似乎什么都没有留下,岁月的行走,没有为曾经的美好留下一丝踪迹,有的,只是脑中那些日渐模糊的随影。
小吉不知道,自己还能记住这些多久,时间是那么的残酷,他没法让这些东西永远清晰,反而日渐洗刷的朦胧了。
可是,就算清晰又怎么样,自己一样是错过了,既然错过了,是否要放手呢?
小吉这次的火车与向海和瑞歌的岔开了一个班次,他故意的,就像他与瑞歌之间永远都差了一个班次,永远都无法重合,而自己,只能在背后张望。
清清凉凉地泪水,再次浸湿了残破的心。
脸上错痕斑布的蜿蜒,让原本完美的侧脸,显得更加的萧索。
谁,丢了他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