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歌与向海将小吉送回宿舍后,就回到了宿舍,她担心,她害怕,致宁误会了,致宁会不会原谅她?
瑞歌惴惴不安地拉开寝室的门,再没看见那个担心的身影时,心里舒了一口气,随之又紧张起来。
她有些着急的问着正在看书的慧文,“慧文,致宁怎么还没有回来?”
慧文缓缓地抬起头,仿佛云淡风轻般,“哦,致宁啊,她说她今天不会来了,阿丛刚才打了电话来。”
“有阿丛陪着就好。”瑞歌喃喃道。
慧文有些疑惑地看着瑞歌苍白的面容,“瑞歌,你怎么了,怎么脸色那么苍白?”
瑞歌摸了摸脸,有些无奈道:“可能刚才在外面受了点风,没什么的。”
慧文依旧疑惑地看了瑞歌一眼,便继续低头看书了。
酒吧里……
“致宁,你别再喝了。”阿丛抢过致宁手中的酒杯。
致宁瞪了阿丛一眼,愤怒道:“怎么,你也要欺负我?好啊,你们都要欺负我,都欺骗我,反正你和王瑞歌都是一伙儿的,多欺负一次又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罢,狠狠抢回阿丛手中的酒杯,一杯下肚,喝完还不停地咳嗽。
阿丛傍着致宁顺着气,一下一下地拍着致宁的后背,有些无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自己,眼见不一定为实,你……”
致宁突然大幅度地挣扎了一下,厉声吼道:“不要碰我。”
阿丛狼狈地低下头,他看到了致宁的孤独与绝望,他知道致宁所受的伤害有多大,可是,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表象,不是吗?瑞歌不会那样对致宁的。
阿丛抬起头,温柔伤痛的眸子里多了一抹坚毅,“致宁,你去把事情弄清楚吧,瑞歌不会这样的。”
致宁有些鄙视地看着阿丛,恶言道:“你当然会帮她了,她能同时跟向海和方吉交往,当然也可以跟你交往,哼哼,或许,一切就是你们在策划的,一切都是被你们给摧毁的。”
“啪!”
一声绝响的破空声划破了悲伤的空气,阿丛的双手伤痛地颤抖,仿佛致宁将万恶的毒鸠灌进他的咽喉,破碎怒吼的话,像是凋落的残花,完全失去了幸福的权利,“致宁,我为什么要策划这一切,瑞歌为什么要策划这一切,是因为要害你吗?她为什么要害你,对,我喜欢你,我爱你,可是,我的爱对于你来说是那样的卑微,卑微到被你随意践踏,随意被你侮辱,你不懂吗?谁爱你?谁关心你?我并不需要任何回报,但是,并不代表我需要任意承受侮辱。”
阿丛转瞬不瞬地盯着致宁迷茫的脸,巨大的悲痛仿若决堤的江河,完全席卷了全身的每一簇神经。
阿丛猛的站起来,绝然道:“致宁,我没法恨你,我想保护你,可是你却这样侮辱我的感情,践踏我的心,从今以后,我会收敛自己的感情,不会再来骚扰你了,你……太让我失望了。”他恨这样的自己,他不想伤害她,他爱她啊,爱的那样透彻,爱的那样虔诚,也爱的那样痛苦。
阿丛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仿佛只要一停下,就会被巨大暗生的蔓藤给缠住。那样的决绝,那样的孤寂,那样的萧然……
致宁呆呆地看着阿丛离开的背影,空气中似乎还残留了愤怒夹杂着爱恋的余味,阿丛走了,带着伤心与绝然离开了,隐藏爱,隐藏恨,隐藏所有的世俗红尘。
致宁缓缓地将脸埋在双腿之间,慢慢地,她的肩膀逐渐开始剧烈的颤抖,仿佛灵魂的震撼,只要一停歇,就会坠入无底的深洞。她犹自闷吼了一声,仿佛宣泄着一切命运的不公,宣泄着一切生活的不意,空气中,是混乱疯狂的音乐,耳膜震得生生的疼痛,但是这些,远抵不上内心,那发自最深处的痛苦。
致宁心里凄苦无依,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失去了,什么都不重要了,失去了方吉,她能怎么办,没有了爱情,没有了幸福,甚至没有了友情,一具无魂的走肉,需要谈什么感情。
为什么,一切都变得这样的戳手不及,她还没有开始,她的爱情还没有开花,怎么就凋谢了呢?方吉呢?方吉他怎么想?他倒在瑞歌的怀里,他听见的是她的心跳,他是否……爱的是她,他不爱自己吗?可是他为什么不拒绝?他不是说要我做他女朋友吗?为什么一个晚上全都乱了,方吉说了要我做他的女朋友的,为什么,为什么他倒在瑞歌的怀里,方吉说了要我做他的女朋友的,他说了的……
瑞歌的怀里是他吗?他倒在瑞歌的怀里,那自己算什么?方吉睡着了,方吉你没有看见我的泪水和绝望吗?你会心疼的对不对?对,你会心疼的,你会心疼的,我发过誓,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我不会让别人抢走你,我不会原谅的……王瑞歌,我不会原谅你的,你夺走了我的爱,你夺走了我的幸福,你毁了我,方吉是我的,王瑞歌,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绝望的眸子,参杂着仇恨的光芒,所有的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变质,而仇恨,就想一株狰狞的罂粟花,残忍地拉扯着内心的阴暗,腐蚀着曾为爱清亮的心。
致宁的嘴角缓缓地勾出一个绝美的弧度……
瑞歌不安地坐在床上,希望明天见到致宁,能好好地向她解释,希望致宁可以不要那么伤心,不过……伤害或许是必定的了。
想到这,瑞歌不自觉地垂下眼睑。
门被轻轻地推动了,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瑞歌有深切的激动,但却只是怔怔地看着。
致宁一进门,对慧文笑了笑,“慧文,看书呢。笛子怎么没有回来?”
慧文有些诧异,“致宁,你喝酒了?发生什么事情了?不是说今晚不会来吗?”
致宁仿佛很兴奋,“哎呀,能有什么事,跟阿丛去喝了几杯,喝够了自然就回来了。”
慧文有些疑惑道:“致宁,有心事别藏着。”
致宁的严重闪过了一抹不易捉摸的痛色,然而,她却笑着对慧文说:“没事的。”
说罢就上床睡觉了,就连衣服也没有换。
瑞歌有些怯怯地看着致宁的床,小声试探道:“致宁?”
见没有回音,瑞歌有些黯然,然后轻声地说道:“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不知道致宁有没有听见,但是那包裹严实的被子,却微微动了动,但只是一瞬间。快的让人看不真切。
瑞歌叹了一口气,躺下了,希望明天能好好地跟致宁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