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宛并未接话,怀琴上前对着瑾儿福了福身子“奴婢怀琴请瑾姨娘安。”瑾儿白眼翻了怀琴一眼,正欲摆下谱子,不料怀琴刚起身给了小翠嘹亮的两个耳刮子“你个不知深浅的东西,你是什么身份,这地方,这场和有你说话的地方么?见了主母还不跪下。咱们这府上的主子,也就是你的主母,可是名正言顺皇帝赐婚,待得三遭回门,咱们主母禀了皇后娘娘,仔细你的命。”
崔嬷嬷当时就吓得跪下了,小翠也傻愣了,连哭的勇气都没有了,直接摊在了地上,再没有了往日的张狂样子。
怀琴看了他们一眼,轻哼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仔细了,谁才是你们的主子。谁是奴才。”他骄傲的目光望向瑾儿。
直气的瑾儿咆哮道“萧宛,我今天来见你是念在你是老爷正室,你敢不分青红皂白打我的丫头,看我不告诉老爷。你等着,吃不了兜着走的是谁。”瑾儿一张脸气成了猪肝色。完全没有了方才的妩媚妖娆。
她瑾儿才不管什么皇后不皇后呢,她只知道,在这个府里,有老爷赵构的宠爱便是主子,自己就是这样的存在。她萧宛就算是郡主,来到这赵府还是让不让她活下去还是自己说了算。自打自己被收了侧室,阖府上下一直是自己说了算。何时容得她萧宛来嚣张。
柳依依慵懒的押了口茶水,淡淡的道“孙嬷嬷,你是府里的老人了,你说如若姨娘僭越,对主母大不敬,咱们府里可是怎么惩治?”柳依依缓缓说出这些话,不疾不徐,却说出来句句掷地有声。
孙嬷嬷诚惶诚恐的跪在了堂下“奴婢回主子,姨娘不敬主母,属于以下犯上,该当家法伺候。如若言语冲撞了主子,掌掴双颐至主母满意”孙嬷嬷一时不知道倒向那边了。只好如实答来,瑾儿望着孙嬷嬷的眼睛,更是狠毒万分。
萧宛自来生在深宅,自然知道所谓的豪门大户家的公子,大婚前都是有丫头通房暖床的,他的夫君也不会是例外,这一点他一早心里就有谱。也做了面对姨娘的准备。她本打算只要是她不犯她,她便不妒不怨,恪守家规,相安无事。自己只是需求一间可以安身立命的地方生活。无心卷入纷争。
萧宛淡淡的说“姨娘瑾儿伺候老爷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奈何御下无方,纵容奴婢无视家法。掌掴小翠五十,以儆效尤。今日我也没有功夫喝你茶水,改日吧”言罢柳依依淡然起身。走出大堂柳依依轰然间如释重负。她一个年轻女子,施以霹雳手段也是端端的不易。不然日后自己就要沦为鱼肉,他人为刀俎,自己只有任人宰杀的份了。
“萧宛,你今日的张狂瑾儿我给你记住了。”瑾儿望着萧宛的起身的样子道。
喜嬷嬷上前给了瑾儿一巴掌“贱婢,郡主身份多么尊贵,你一个贱人,敢直呼郡主名讳。”
萧宛本来是要起身晒晒太阳的,瑾儿这么一嚷,她不由的欺身上前,仔细盯着瑾儿精致的小脸,伸手在她脸上掐着双颐一字一句的道“你记不记住本郡主,是你自己的事,本郡主让不让你活,的看心情。”言罢,萧宛坐回座位“来人,拿着本郡主的玉佩去南苑大王府里调家丁,查出瑾儿娘家,以莫须有罪名全部入狱。”萧宛不想和她说话,也不想和她废话。
一名家丁接过玉佩,马不停蹄的赶了出去。
“贱人,有本事你冲我来。管我家人何事。贱人,我活着一日,便要折磨你一日。”瑾儿气愤异常。
萧宛自然知道,瑾儿是赵构眼前最最可心的人儿,这么多年,赵构只有她这么一个女人,这么一个有名分的女人,虽然这名分叫做姨娘。不过这又能如何,他喜欢的便是她,她又何苦弗了他的意思。如今得罪了她,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你?本夫人怎么敢动你,你是夫君爷心尖尖上的人。”
萧宛说这句话的时候嘴角含的轻蔑笑意是瑾儿没有意识到的深层内涵。
瑾儿听到这话,不由得骄傲的昂起了头颅“知道就好。以后在府里,让你哭让你笑,都是看我心情,你竟然敢对我家人动手。”
萧宛依旧浅笑“再心尖尖的人,也不过是个通房侍妾,奴婢在托大终究还是下贱,你就是再是谁的心尖尖的人也大不过祖宗家法。通房瑾儿胡言乱语,请大夫前来诊治后确诊为失心疯,禁足三日。府里老幼皆可为证。”萧宛言罢慵懒的起身。有自己的父王南院大王在背后,府里的人自然知道该如何对赵构回话。
“你敢……”瑾儿气吼吼的站了起来,指着萧宛的背影。萧宛连回头都没有看她一眼,几个长心的奴才便对着瑾儿说了声得罪了。
自己让瑾儿改日再敬茶水给自己,便是对瑾儿最大的不认可,不信任。妾室不敬正室茶水,或者正室不喝妾室或者偏房敬的茶水,便是对她身份的不承认。一日不喝便是一日不承认你是这个府里的主人之一,什么时候喝了你的茶,侧室在这府里才有半个主子的身份。就算是丈夫也不能干预妻子是否承认妾室。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在维护正妻的权力,更是为了家族联姻之间利益的均衡。
言罢萧宛起身回首望了眼孙嬷嬷“孙嬷嬷随伺,我有不懂得还望嬷嬷细心指教。”
怀琴声色俱励的道“以后咱们主母才是府里正经八百的主子。主子也就只有主母一人。至于那些阿猫阿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放明白点。你们可都记住了。谁是主子,谁是贱人。”翠儿,崔嬷嬷,至始至终如筛糠状,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