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电梯门开了陈曦下了电梯,对张倩说:“再见。”而张倩摆了摆手,向外走去。
陈曦向前走着,却分明感觉有人在背后看他,不由回过头来,只见张倩正往相反的方向走,不禁只是觉得自己是幻觉了。
陈曦还是不经意间想起来了张倩,不禁摇了摇头,对着司机说:“师傅,还是开快些。”
那司机说:“我也想开快些,可这二环路上现在正是高峰期,堵车堵的厉害。”
此时,的确是堵车,车辆一辆接着一辆,如蜗牛一样行驶。
陈曦没有办法,只好静静地坐在车里。而思绪又不觉地飘在了八年前。
当时陈曦和张倩一块进了公司。
礼拜一培训,下班。张倩和陈曦仍是同时坐电梯,然后道别,礼拜二依旧,一直到了礼拜五。
已然在电梯上,张倩却对陈曦说:“你是个很奇怪的男孩子哦。”
陈曦像是被人看透了心事,不由心中微微的有些发虚,说:“我哪里奇怪?”
张倩说:“你沉默、忧郁,表现出不是我们这个年龄的沉稳。”
“哦,是这样,我怎么不觉得。”陈曦像是掩盖似的说道。
“你有女朋友吗?”张倩像是试探似的说。
陈曦摇摇头。
张倩却微微地下了了道,小声说着:“挺好的。”
陈曦分明能感觉到张倩喜欢自己,果然张倩居然守候了自己五年,一直到自己的公司进入到了轨道。
“我对她是有愧疚的。”陈曦心中暗自想着。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天,张倩辞职的前一天。
当时天已经很晚,他仍在公司工作。公司中所有的人早已离去,只有张倩似乎有重重地心事,一直坐在他的办公室外面。终于她似乎鼓起了所有的勇气,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陈曦倒是微微惊愕,说:“下班了,你还没有走吗?”
张倩缓缓地坐在了他的对面,眼神中闪烁着无尽的怅惘,伤感地说:“陈总,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陈曦微微一惊,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张倩如此痛苦,并且这几日以来都好似心事重重,心中早已充满了疑问,于是说:“有什么事情,只管说吧。”
张倩呆呆的出神,叹息一声说:“我要结婚了,我妈妈要我嫁给科诺公司老总的儿子。”
陈曦一愣,半晌才说:“那很好啊,恭喜你。”
张倩却忽然嘤嘤的哭了起来,说:“难道八年来,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陈曦大惊,他没料到张倩此时竟然如此直接,一番追问,让他不禁呆在了当场。
张倩眼神充满着忧伤和迷离,紧紧的看着他说:“我从你进入公司之后,不久便喜欢上你了,我喜欢你的沉默,喜欢你谈谈的忧郁,喜欢你的执着。八年了我一直默默喜欢你,公司的所有的人都看得出来,为什么你看不出来呢?”
陈曦更加沉默,他又不是傻子他怎么看不出来,然而他就是不能接受。这难言的苦衷,谁又能体会。
张倩似乎陷入沉沉的过往之中,忧伤地说:“没有人比我更傻的了,为了你,我辞去优越的工作环境,跟着你没日没夜的干。我只是想,总有一****会感受到得。可为什么,你就想一根木头一样无动于衷。”陈曦无语。
张倩接着说:“我知道你有很沉痛的过去,可是我不会介意,什么都不会介意,只要你能接受我,我什么都愿意。”陈曦心中感动,他知道这几年来,张倩对他的付出,然而他仍就无语。
张倩似乎充满了无边的怨恨,大声说:“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能说一句话?”
陈曦承认张倩是一个优秀的女孩,文文文静静,从来不说一句怨言,长的也很漂亮,更重要的是对自己一往情深,哪一点都不委屈自己,他心中怎么会不动心,可是那道阴影,那个噩梦,就是让他无法跨过那道坎。
有时他真想一觉醒来,醒来后发现那所有的一切只是个梦,然而不是梦,却比噩梦更可怕。他竟然流下了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张倩看到之后,大惊地说道:“我知道你有伤痛,你说啊
,说过之后就好了。”
然而,陈曦早已习惯了隐忍,便用手擦拭了眼睛,擦去了泪水,忧伤地说:“张倩,你是个好女孩,能嫁一个好人便赶紧嫁了吧,不要在耽误自己,我怕我只会辜负了你。”
张倩闻言之后,竟然激动不已,执拗地大声说:“我不嫁,我不嫁。”
她一时忽然扑到陈曦怀中,说道:“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要嫁给你,我只想嫁给你。”说着,泪水已经绝提了一般,汹涌而下。
陈曦不觉动了情,也许他早已动了情,只是那深深的阴影,让他不得不压制自己,让他不能也不敢去爱,更不敢奢求。然而,他毕竟已经将要三十了,却连个对象还没有,是隐忍,还是莫言的苦衷,但是一个男人背后的寂寞,内心的空虚,谁又知道。他竟然用手搂着了张倩的腰,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充满了无尽的怜爱。
张倩笑了,如带雨的桃花一般,高兴地说:“你是爱我的,你是爱我的,对吗?”说完之后,竟然双手捧起陈曦的脸,吻向了他的嘴唇。她再也不去顾及什么,只想用心去体会那份深沉的爱,也想让他体会自己心中那强烈的爱。她呜呜地说:“我爱你,我爱你啊,你知道吗?”
陈曦但觉得她的嘴唇是那么的滑,那么的柔软,不觉忘情的吻了起来。
两个人一时在办公室中吻的火热,都拼命地摩擦挤压对方,想把彼此融入彼此的身子。也许是彼此都过于渴望,以至于有些激烈,都是用力撕扯对方的衣服,正当两人疯狂热吻之际,沙发一下失了重心,两个人一声惊叫,翻倒在地。
两人从地上爬了起来,相视而笑。
张倩似乎有些高兴,兴奋地说道:“我第一次看你笑的这么开心。”
陈曦的确是心中一阵轻松,他惊讶的发现,在这一瞬间心中的阴影和郁结竟然凭空散去了。他不禁又将张倩抱在怀中,两个人再次缠绵到了一起,在地上翻滚。也许从此之后,他便能面对自己,不再去逃避。他似乎忘乎了自己,用力地抱着张倩。
然而就在张倩除去上衣,将自己胸罩扯下去的那一刻,陈曦看到他那雪白的身子,和红红的乳,却是啊的一声大叫,翻滚到墙角瑟瑟发抖。
张倩霍然大惊失色,惊恐地说道:“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一时之间,陈曦好像有无尽的痛苦用了上来,豆大的汗珠如雨而下,过了好久才平复过来。一时似乎更加伤感了,喃喃的说道:“我还是无法逃避,还是无法逃避。”
张倩心中一痛,追问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能告诉我吗?快告诉我啊?”
陈曦竟然呜呜的哭了出来,如同一个孩子,张倩便像安慰一个孩子一般安慰他,将他在自己的怀中说道:“没事,哭出来就好了。”
过了一会儿,见他情绪逐渐平静,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告诉我吗“陈曦眼中空洞洞的,似乎丢失了魂魄一般,无限忧伤地说:“对不起,张倩,我很想爱你的,可是我不能爱你,因为我心中那深深地阴影,如恶魔一般缠绕着我,我不能原凉我自己,我无法面对我自己,更无法解开我的心结,我真的没办法去爱你。好痛好痛。这个郁结,在我心中越大越大,越大越不能解开。竟然已经打了七八年了,也许埋藏的太深太深了,我再也不敢面对,再也不敢触及。”
张倩闻言,万般伤感地说:“我知道了,我终于明白了,你这么多年的苦,只是因为你心中那个难以解开的心结,然而这个心结是你自己系上的,只能靠你自己解开。只希望你能早日解开心结,早日走出痛苦。”说着说着,那万番无奈,痛绝于心的泪水不自禁的顺着脸庞滑落。她爱陈曦,深爱着他,然而却不能再等下去,毕竟她已经二十八了。陈曦听完,心中涌上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是惋惜还是感动,他自己也弄不明白。
这一切好像在眼前一般,在陈曦脑海中萦绕不去,陈曦不禁蓦然叹了口气。
这时马路上终于不再拥堵,车辆犹如流水一般,川流不息。
然而心中仍是久久地沉浸在那天的情境之中。陈曦想到那件事之后,张倩和他心中都依然明白,今生恐怕就有缘无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