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佩佩:“那真是一个美丽的年代”以舞为武“金燕”展翅想起当时只有19岁的我对武打全然不知,前面虽然也演过几部片子,有文艺片也有歌舞片。但好像一直很懵f董没有“开窍”,找我来演《大醉侠》中的“金燕子”完全是胡导演的个人决定。当时公司考虑是想找一个“北派”(越剧或京剧演员)的女孩子来演,胡导演执意自己来找,觉得我是学舞蹈出身,用“力”的感觉不同。胡导演比较突出我的长处,一直把他的想法告诉我,包括如何掌握“节奏”,这点对我来说是受益匪浅。
他最独特之处是把演员带进剪片室,告诉我们在24格画格中如何寻找节奏和关节点,虽然当初是很粗粝的原始方法,包括那些特技,如何展现“气功”?就是把管子藏在袖子里,这些都是我们自己摸索的。因为胡导演以前当过演员,很懂演戏,后来我从当时的副导演丁善玺那里听到一个内幕消息,其实胡导演本来想自己演隐藏真功夫的大醉侠!胡导和张导路向各不同拍完《大醉侠》胡导演就离开“邵氏”去台湾,我当时很义气地想跟着去,公司为了让我留下同意我到日本去学跳舞,1967年我合同未满就去了日本。胡导演走后,公司觉得《大醉侠》中“金燕子”这个角色可以再创造,就决定让张彻导演《金燕子》,还是找我来演。我那时不是很高兴,主要不希望利用胡导演《大醉侠》中这么一个独特的名字,完全可以男取别的名字,张彻说“金燕子”这个名字就如人的名字一样,你可以用我也可以用。我当时已在日本,后来《金燕子》的外景就是在日本拍的。
张彻自称《金燕子》(1968年)真正建立了个人风格,其中可以看到他越来越喜欢体现男性侠士的豪情壮志。对于女性角色较为忽略。印象最深的一场戏,他让另两位侠士跳窗,安排我从大门走,我当时很好胜,就和他争论起来,为什么我不能跳窗走,他说你是女孩嘛,理应走门,后来我终于争取到和侠士一起跳窗出来。我和张导演合作不多,除《金燕子》外就是1969年同罗烈合演的《飞刀手》,合作最愉快也最互相理解的还是胡导演,佩服他的人品、独特的性格,私人感情也更深些。
那时江湖那时梦现在回过头来想不知道到底是我本身的气质赋予电影中的“女侠”一种风范,还是因为演了不少武侠片而自觉地受角色的感染而成为“女侠”,这一点已经很难说清楚了。我忘不掉的是恩师的培养,记得一次我过生日时,他们喝醉了,我就拖着他们回家,那时感觉自己真像一个侠女。
我一直看着胡导演结婚、离婚,直到他去世后,我和他夫人带骨灰到美国。他是很疼我的,出门时家里的东西我帮他理,他去世后我整理他一屋子的书,看到书上做得很详细的笔记,就很心痛。那种感情现在的人们是很难理解的,甚至觉得不可思议。
说到那时候的江湖,我非常荣幸经历过香港电影的那个时代,电影刚刚起步,大家没有太多其他的娱乐,电影自然繁荣得不得了。我们这些十几岁入行的小孩子,公司很保护,连记者都非常维护我们,大家都住公司宿舍,日子过得特别单纯,那真是一个美丽的年代。
1967年《独臂刀》成就划时代的武侠经典
张彻:以阳刚武侠打破旧腐陈规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香港电影“起飞”的时期,李翰祥、胡金铨和张彻。是三个最具代表性和影响力的导演。1996年李翰祥在开工作会议时病发逝世,王晶喻之为战死沙场;胡金铨在终于找到拍《华工血泪史》的资金后,在做心脏病手术时去世;张彻也于2002年病逝。这一代导演的老去和离世似乎也正切合了香港电影从辉建走向低落的脚步,不过张彻在回答“香港电影为什么不会死亡”时给出的答案或许能给目前处于历史上最低谷的香港电影以几分信心,他的回答是:“香港有活力”。
雄性张彻如果说电影是有性别的话。那么张彻绝对是第一个将中国电影贴上性别标签的导演。
正如许多人将他的《独臂刀》划作是他个人和香港类型电影时代之作,那么,也就是张氏作品以最强烈也最张扬成了雄性电影始祖。因而,在中国电影中最早结帮组派的也是他——“张家班”的出现。从张家班第一代弟子狄龙、姜大卫、陈观泰、李修贤、王钟到第二代弟子傅声、戚冠军;然后到第三代也是最后一代弟子鹿峰、孙健、郭追、罗莽等,完成了张氏在中国电影中最彻底的地位。虽然到了晚期他的作品的确一部不如一部,但任何人对他都会脱帽致敬。
张彻“嗜血”。在他之前的电影(不只是中国电影)从来未曾见过什么叫“盘肠大战”,什么叫做“血肉横飞”。人体中枪或被狠狠中刀后,那些血如喷射般喷洒飞溅而出,就是张氏杰作,是他的首创,连好莱坞都要学他。人们最早在他的《独臂刀》、《刺马》、《马永贞》等片中见到了,血腥、暴力与阳刚、雄性相互辉映着,呈现着,恣肆着,让人看得热血沸腾。
张彻只讲阳。不讲阴。没有人可以记住他的任何作品里面的女性印象,因此他禁欲,因此别说他去塑造女性,也别去说什么山水柔情、马放南山,他面对的永远是刀山火海;因此他好走极端,好斗,好勇。就像《洪拳小子》嫉恶如仇,就像《报仇》那样恣意放肆,就像《少林五祖》“遇佛杀佛”。所以,没有阴阳,没有协调,也没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高”的禅。
张彻最强调男人间的情谊。这比什么都重要。比报仇雪恨、保家卫国、武林试剑和业建千秋都重要。就算故事是写家国恩仇,但骨子里仍是男人世界。女人、老婆、女友在他这里如敝屣。这就是张彻的作品。故此他会宁愿让他的男人永远蓬头垢面、污糟邋遢也不让他们文质彬彬如玉树临风。最重要而必须的是:一定要让他们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张氏作品写他的男主角与女人谈恋爱是一件很难想象的尴尬事。
也因此,师从张氏的吴宇森,也承传了他师傅最重要的这一面。
香港资深电影记者林冰在生前很早时说过张彻这样一个故事:张彻乘坐当时香港第一部最具男人性格的银灰色雪铁龙跑车到达邵氏片场,他的司机下车为他开门,但此时行动已有些迟缓的张彻其身体刚钻出车厢,手还扶着车厢边时,司机就忙不迭地大力关上车门,“嘭”的一下车门重重将张彻的手指夹住,人们登时都吓坏了,司机脸色大变,马上拉开车门,只见他老人家只是甩甩手,然后竟像若无其事般离开了车,不但没有叫喊半句,更没有责怪司机。别说是目睹现场的人,就算是我们这些听这故事的人也听呆了。“这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不应该当导演,应该去当丘吉尔。”林冰当时说。
为什么会将他和丘吉尔联想到一起?因为张彻从影前是从政的。因为张彻和丘吉尔一样喜欢抽大雪茄。当然,还有他那如此淡定的大政治家风度。也许,因为张彻的作品太阳刚、太雄陛,也同时具有了它的最大弱点——永远粗枝大叶。因而我们不会见到他有什么精雕细刻的精品。就如他拍清装片那样,不会见到片中^物秃上半个脑袋,全都留发又留辫。所以,张彻最后还只能当上大导演而当不了一个大政治家。
佛”。所以,没有阴阳,没有协调,也没有什么“退一步海阔天高”的禅。
张彻最强调男人间的情谊。这比什么都重要。比报仇雪恨、保家卫国、武林试剑和业建千秋都重要。就算故事是写家国恩仇,但骨子里仍是男人世界。女人、老婆、女友在他这里如敝屣。这就是张彻的作品。故此他会宁愿让他的男人永远蓬头垢面、污糟邋遢也不让他们文质彬彬如玉树临风。最重要而必须的是:一定要让他们为朋友两肋插刀、赴汤蹈火。张氏作品写他的男主角与女人谈恋爱是一件很难想象的尴尬事。
也因此,师从张氏的吴宇森,也承传了他师傅最重要的这一面。
香港资深电影记者林冰在生前很早时说过张彻这样一个故事:张彻乘坐当时香港第一部最具男人性格的银灰色雪铁龙跑车到达邵氏片场,他的司机下车为他开门,但此时行动已有些迟缓的张彻其身体刚钻出车厢,手还扶着车厢边时,司机就忙不迭地大力关上车门,“嘭”的一下车门重重将张彻的手指夹住,人们登时都吓坏了,司机脸色大变,马上拉开车门,只见他老人家只是甩甩手,然后竟像若无其事般离开了车,不但没有叫喊半句,更没有责怪司机。别说是目睹现场的人,就算是我们这些听这故事的人也听呆了。“这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他不应该当导演,应该去当丘吉尔。”林冰当时说。
为什么会将他和丘吉尔联想到一起?因为张彻从影前是从政的。因为张彻和丘吉尔一样喜欢抽大雪茄。当然,还有他那如此淡定的大政治家风度。也许,因为张彻的作品太阳刚、太雄陛,也同时具有了它的最大弱点——永远粗枝大叶。因而我们不会见到他有什么精雕细刻的精品。就如他拍清装片那样,不会见到片中人物秃上半个脑袋,全都留发又留辫。所以,张彻最后还只能当上大导演而当不了一个大政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