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为臣定会尽快查出凶手,还东宫一个清静!”沐翌尧说着拂袖扬长而去。
沐霄炎见他一副信誓旦旦样,不服气道:“沐翌尧你拽什么拽!若真查不出,这联姻之事取消了也罢!”
沐翌尧没有回头,只迸出一句道:“殿下还是深思熟虑些好,不要辜负父皇的一片苦心!”
话毕人已不见了踪影。
沐霄炎自讨没趣地回到了东宫。
沐翌尧离开皇宫后,并没直接回翌王府,而是马不停蹄地赶至紫霞峰,随后将凌天门的联络弹放了出。
不消一会,凌天门四堂堂主和护法,已齐齐立于桃林前。那四堂堂主分别是:白虎堂堂主周柏通、苍龙堂堂主梅剑淳、朱雀堂堂主孟若珏和玄武堂堂主伏天衡。
白虎堂堂主周柏通,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男子,长得虎背熊腰,很是强壮;苍龙堂堂主梅剑淳面如冠玉,头戴纶巾,手持一把纸扇,风流儒雅,标准的书生打扮;朱雀堂堂主孟若珏,身长八尺,素指纤纤,墨发飘飘,身段婀娜,像极了女子;玄武堂堂主伏天衡岁数半百,白发长髯,手持佛尘,一身灰色道袍,颇有仙风道骨。薛剑是凌天门左护法。
“属下见过门主!”五人双手抱拳,半跪在地恭敬地道。
“众位请起!”沐翌尧半弯下腰。
“谢门主!”众人齐声呼道。
“右护法怎么没来?”沐翌尧目光一转,负手而立道。
“想必薛灵在翌王府里走不开!”薛剑打趣道。薛灵是薛剑的亲妹妹,自小伴随沐翌尧身边,对沐翌尧早生爱慕之心,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沐翌尧自然是没看上自己的傻妹妹,可是薛灵不死心,硬要陪在沐翌尧身边,这不去当了翌王府的一位婢女。
沐翌尧淡淡一笑,也不再过问薛灵,继续发话道:“红月教圣女华纤柔已在京城出现,昨晚潜入东宫,还将太子刺伤!本座命尔等加派人手伏击,势必将华纤柔擒住,记住要留活口!”
“属下遵命!”众人再次应道。
沐翌尧目光一转,步到薛剑身边道:“本座之前命你盯住太子,昨晚东宫出了那么大的动静,你怎么一点不知道!瞧你,一身酒气,去哪鬼混了?”
“回门主,属下昨日一时贪杯,醉酒了,请门主责罚!”薛剑怯怯回道。说完,抬眸望了眼沐翌尧,见他盯着自己,不由又将头垂下。
“喝酒误事!梅堂主,按我凌天门规矩该如何惩罚!”沐翌尧风轻云淡地问道。
不温不火的语气,让众人着实吓了一跳,众人知道,沐翌尧在处罚人时,都是风轻云淡的表情,好像在与人商量着,痛与不痛一般。众人将心提了起,都替薛剑捏了把汗。
“回门主,按我凌天门的规矩,要面壁三天,扣除半年月银,还要罚给兄弟们做饭一年!”梅剑淳摇着纸扇,晃着脑袋,仿若在背诗经一般。
“这面壁,扣银也就算了,这做饭能不能免了!”薛剑露出一张苦瓜脸道。他这辈子,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却独独害怕做饭,想想一个大男人,武刀弄剑也就算了,做啥子还要干些娘们的活!老大这招真够损人了,绝透了!
“不能免!凡我凌天门弟子,应尽守祖训、门规!自今日起,你就不用跟着本座,回凌天门受罚去!”沐翌尧甩甩衣袖道。
“是门主!”薛剑无奈只得跪地领命。
沐翌尧又接着道:“楚国那边可有什么动静?那龙王令是何来头可打探清楚?”
“启禀门主!前往楚国的弟子来报,说那龙王令,是楚国前王妃玉素儿的信物。传说玉氏家族,为前朝贵主,权倾一方,富可敌国,却偏偏与前朝皇氏抗衡,最后玉氏全族落得个诛连九族之命。玉素儿是玉氏唯一活下来的。玉氏的祖先似乎早料到有被灭门的一天,将一大批财宝埋于地下,想在若干年后,让玉氏后人利用这笔财富,招兵买马,卷土重来,推翻段氏取而代之。玉氏祖先为了方便子孙,将那藏宝图藏于一块青龙玉牌中。江湖人称龙王令。可是玉素儿最后竟背叛了祖先,嫁给了段煜城,那令牌已被藏匿,直到段煜城负心于玉素儿,玉素儿心中有恨,龙王令这才重出江湖!”玄武堂堂主伏天衡道。
“太子说,华纤柔提过龙王令!本座实在想不通,红月教的人又怎知龙王令定在太子手中!”沐翌尧淡淡说道,随即蹙眉凝思,好端端的父皇今日为何要太子将令牌还于我?难道红月教的人是将我的令牌当成了龙王令!
沐翌尧想着,将玄铁令牌紧紧握在手中,又端了半天,并没瞧出什么异样,半思不得其解。
于是负手凝望着天边,见太阳西下,霞光满天,映红了眼前的桃林,给他周身镀一轮金光。
“本座想静静!尔等退下!沐翌尧朝众人挥挥手道,随后再次细细打量起手中的令牌,见它依旧黑乎乎的一片,失望地将令牌揣进玉带中。
江婉华望着太阳一点点坠下,赶紧将手中的书搁下,一把推开屋门,转身朝伙食房步去。
江婉华料想紫苏病得这么重,定是没什么味口,便想命人替紫苏做几样清淡的食物,一时又寻不见个人,只得自己亲自步了来。
伙食饭的嬷嬷一见江婉华进来,不由撅嘴冷哼起,远远立在一边,故意摆弄着手里的伙食,装作视而不见。
“这位嬷嬷,能替本宫熬碗清淡点的粥么?”江婉华淡淡说道。
“粥倒有,不过不是王妃要的那种!”伙食房的嬷嬷指指炉上热气腾腾的砂锅道。
江婉华朝那砂锅步去,一把将它掀开。砂锅里灼烫的热气,让江婉华迅即将手缩了回来。放在嘴边吹了吹,这才意识到烫,随后拾了块湿布再次掀起。
砂锅内熬着猪肝瘦肉粥,那猪干并没去血,粥面里飘着一层浓浓的血沫,一股血腥味涌起,江婉华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干咽起。
许久之后,江婉华才抚住胸口道:“这粥这么腥,自然是不能的!敢问嬷嬷可还有其他粥?”
“腥么,这可是养血的好方子!霁月姑娘最喜欢!”那嬷嬷冷笑道。
“原是霁月的粥!”江婉华淡淡说道,一个婢女能自开一锅,想必霁月在翌王府的面子还是挺大,相比之下,自己这位王妃可要逊色的多。
江婉华来到伙食房想替紫苏做碗清粥,不想瞧见霁月独自开灶,心里一时感触,自己这位王妃做的连婢女都不如。
“这粥既是霁月姑娘的,那就更不能要!烦劳嬷嬷给本宫些食材,本宫自己来做!”
那嬷嬷瞧着江婉华十指纤纤,没煮过饭,不由冷哼声,指指木架子上的蔬菜道:“食材都在架子上,王妃想用什么尽管拿!小米在门后的木桶里!”那嬷嬷说着又指指门后的木桶。
“多谢嬷嬷!”这嬷嬷态度虽不冷不热的,但也算尽人情。江婉华淡淡一笑,取了个淘米用的簺子,步到木桶前,抓了两把米放进簺中,随后用瓷盆盛了些水,洗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