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儿,你自小体质偏寒,本座给你的药切不可忘服,不然你练勾魂焰火很容易走火入魔!”
“诚儿明白!”
“你好好休养!本座还有件大事要交给你去办!”
夜枫琅身子一旋,倾刻间又坐回轮椅上。
“义父请讲!”
“你明日去见段洛羽,要他借着上回在翌王府受辱之事,大做文章,对沐氏父子施加压力,最好挑起两国战乱,本座便可以让潜在锦瀚国的细作提前行动!到时将沐氏父子一并除之!”
夜枫琅眸光森寒,一股浓浓的恨意溢出。夜无诚闻之一怔,思磨着,看来义父不仅仅是要称霸天下这么简单,瞧他眼中的恨意,像是有意针对沐氏父子!难不成他们之间曾有过什么过节?
夜无诚的思绪已飘远,夜枫琅却已推着轮椅出了秘室。
夜枫琅在来到山崖边,望着无情谷中满片的无情花,喃喃自语起:“素儿!本座很快便要为你复仇!瞧,这些无情花开得多鲜艳!沐锦霖!你我之间的陈年旧帐就要清算了!”
山风吹拽着夜枫琅花白的头发,他已有五十出头,却比常人要看老许多。这是因为他体内中了西域巨毒无魂花,此毒无解,只得用无情花的毒克制毒性。
二十多年前的事,夜枫琅至今想来,犹是历历在目。他最心爱的女人嫁给了自己的仇人,不但如此,那女人还为了一个异族男子,给自己服了无魂花,自己为了保命,不得不将无魂花的毒逼致两腿,随后用无情花的毒来克制。这二十多年来,他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这些仇和屈辱他不能不报!
“段煜城!沐锦霖!你们等着!”夜枫琅仰天大呼,山谷里时不时传来阵阵回声,惊起山鸟一片乱鸣,不安地扑扇着翅膀向空中飞去。
江婉华再睡来时,发现已躺回自己寝室的床榻上。锦画立在床榻前,见她一醒,便步上前问道:“王妃可好一些,心口还疼吗?”
江婉华摇了摇头,回想之前的那一幕犹似恶梦一般。
“画儿现在是什么时辰?”江婉华望望镂窗,见阳光斜照了一地,不由问道。
“现在是巳时,王妃已昏睡了一宿!”锦画含笑道。接着扶着江婉华起床,动作十分小心,生怕伤了江婉华。
沐翌尧已关照锦画,江婉华怀着身子。锦画自然替沐翌尧高兴,这是沐翌尧的第一个孩子,锦画有些爱屋及乌了。心里默想着小世子或小郡主的模样。
锦画小心翼翼地侍候着江婉华梳洗,跟着道:“王妃想必饿了,奴婢去伙食房将炖好的补汤端来!”
“有劳画儿!本宫最近胃不舒服,那补汤就免了吧!端碗清淡的粥来便好!”江婉华捂着胸口道。
锦画闻声暗自笑起,这哪是什么胃不舒服,这是怀孕的征兆,只是门主有令在先,这事不能对江婉华提起,她便只能将此事隐瞒下去。
“王妃稍等,奴婢去去就来!”锦画福福身步了出去。
锦画在伙食房里,与彩云不期而遇。
彩云因得到沐翌尧的一夜召寝,身份一下抬高不少,一见锦画急冲冲地步进伙食房,便将锦画唤住:“画姐姐脚步如此匆忙,该不是王妃出了什么事吧!”
“见过彩云姑娘!王妃身子不适,想吃些清淡的粥,奴婢便来伙食饭看看!”
“王爷不是命人特意给她煲了补汤么,难不成那也不合她味口!”彩云疑惑地追问起。
“王妃身体虚,说只想吃些清淡的!”锦画有意避她话,随后步到蔬菜架上,挑了些新鲜的果菜,吩咐伙食房的嬷嬷赶快做。扭前一瞧,见蔬菜架上,有半碟酸梅干,不由嫣然笑起。听说怀孕的人都喜欢吃酸的,想必这东西会合江婉华口味。
“烦劳嬷嬷快些做,王妃已饿了一夜了!这酸梅我拿走了!”锦画说着将那半碟酸梅端在手上。
锦画是沐翌尧的贴身丫环,彩云对她不敢多加放肆,只是回想着锦画一见酸梅的得意表情,一个念头在她脑中翻起。
江婉华莫非怀孕了?想到这,彩云心里越发不平。红唇一咬,跟着锦画追了过去。
“王妃,那粥还要等上一会!奴婢给您拿了碟酸梅,你先吃几颗压压胃!”锦画嫣然笑道。
江婉华淡淡一笑,目光转上那碟里的酸梅,嘴里不由泛出丝丝味觉,还真有些想吃,不由拾起一颗放进嘴里含起。
“呃!”酸梅很酸,江婉华几乎轻尝一口,胃里便翻腾而起,忍不住又干呕一番,急得锦画搓起手来。
“对有身子的人来说,这酸梅好像也不顶事!”锦画忍不住道,这话一出口,她赶紧打住嘴,好在江婉华正在干殴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屋中的两人都不经意,可是屋外的彩云却一字不漏地听了进去。
“岂有此理!果真是怀上了!不行,不能让江婉华抢走王爷!”彩云喃喃自语,随后急冲冲地向翌王府药房跑去。彩云虽目不识丁,但却知晓什么药物对孕妇有害,服了之后不容易让人察觉。
这招她还是跟叶菲怡的母亲学的。早前叶臣相膝下无子,叶菲怡又体弱多病,而叶夫人已到中年,叶臣相便想收门小妾替他生子。不想叶夫人妒忌心起,命彩云偷偷在那妾室的饭菜中放入了麝香,那妾室吃下饭菜后,当即腹痛落了胎。
叶夫人无形中教会了彩云这招,彩云这会便想旧技重施。她步到药房的管事面前,正正身子道:“王爷近来晚上睡不安宁,我想取些麝香给他安安神!”
那管药的奴才一听麝香,赶紧拉下脸道:“陈管家有令,府中麝香不许乱领!”
彩云绕了几圈,将好话说尽,那管药的奴才这才递了一包给她。
彩云一拿到麝香沾沾自喜,怕事后被人发现,不由道:“这位小哥,我们做奴婢的想博得主子的一次宠幸,万分不容易,这事小哥定要替我保密!这是一锭银子,望小哥收下!他日我若发达了,定不会亏待小哥!”
那药房的奴才明白,像彩云这些寝室丫环想博沐翌尧宠幸,还真是用心良苦,不由收下银子,点头答应。
彩云欣喜若狂,将麝香揣进袖中,随后又朝伙食房步了去。
彩云伏在伙食房的暗处,趁着伙食房里的嬷嬷不注意时,偷偷潜入伙食房,将袖中的麝香捏了点,放入江婉华的粥里。她本想多放些的,但那麝香一打开,便有一股很浓的气味。彩云怕被人发现,只敢放了一点,事毕赶紧又隐回暗处。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锦画瞧着时间差不多,又奔回伙食房替江婉华取粥。
锦画乃习武之人,嗅觉高于常人,见伙食房里弥漫中一股异香,不由深嗅起,随后问伙食房的嬷嬷,道:“这是什么怪味?”
嬷嬷含笑道:“还能有什么味,肯定是粥味了!姑娘别瞎耗着,粥已熬好,快给王妃端去吧!”
那嬷嬷说着将粥盛在碗里,交给了锦画。
锦画将粥端起,仔仔细细闻了闻,见没什么异样,这才给江婉华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