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歌顿时挑眉看向他,颇为不解。
元宇倾也不隐瞒,连忙解释道:“关于项锦的消息,不是我不告诉你,而是他的信息过于平常,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后来你又提了几次,我便让人去查了一查,结果从这平常里查出了些不寻常的东西。若此前你真的见过他,而他又真的易容,那事情就没有那么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了。”
更重要的一点是,据他手下之人得到的消息来看,项锦的籍贯并不与留存在朝堂中的籍贯一致,种种事实表明,他的籍贯不是在京都,而是在西南方向的某个小村落里。
原本出身贫寒也没什么,可他如此掩饰,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只是,这些关乎朝堂政治上的事儿,他不打算与他的歌儿说。如今西南方向的商市混乱得很,只怕她要应付起来,也不是易事。
“小姐,凌世子和淑怡郡主过来了,此刻正候在正厅里,王妃请您过去呢!”蓝衣和浣绫相互扯着走了进来,待看到屋内相偎相依的两人时,小脸儿顿时腾的红了起来,小脑袋几乎要埋进胸脯里了。
沐晚歌颇是好笑的看着她二人,想起自己昏迷的这些时日,估计这两人也不轻松,当下连忙推开哀怨的某人,上前执起她们的手,关切道:“我刚醒过来,都没来得及问你们,这些日子可还好呢!”
闻言,蓝衣顿时红了眼睛,嘟着个嘴唇道:“小姐,我们好不好,你不是知道的么?小姐好,奴婢们才能真的好啊!”
沐晚歌嘴角一抽,姑娘哎,你以为这是在卖好迪呢!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儿了么?过段时间,我会将甘裳和紫纤派出去执行任务,到时候我的起居就由你们负责了啊!这段时间,把身子给我养好了,别到时候拖我后腿就行!”沐晚歌板起脸,故作严肃道。
蓝衣和浣绫连忙点点头,若是不让她们服侍小姐,她们才真是要发霉了呢!
沐晚歌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随即拉起身后闹着别扭的男人,径自往正厅走去。
“孩子,你可终于过来了。来,快来见过客人。”元亲王妃一见两人走了进来,连忙起身拉起沐晚歌,笑着迎向一旁坐着的几人,指着一位穿着橘红色衣裳的少女介绍道,“孩子,这便是肃亲王府的淑怡郡主,当日,正是她和李大夫出手相助,你才能醒过来的。快跟郡主说声谢谢。”
沐晚歌好笑的看着元亲王妃少有的笑意,像是又回到了那年少的时候,心下一暖,转而看向淑怡郡主,却发现对方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眼里的真诚,倒是让她对这肃亲王府的郡主有了几分好感,随即笑道:“此次,多谢淑怡郡主出手相助了!请受倾颜一拜。”
说着,便见她盈盈一礼,淑怡郡主连忙起身,也回了她的礼,笑着道:“倾颜郡主客气了。”
元亲王妃又连忙拉起沐晚歌,往一旁坐着的张老走过去,“孩子,这是李大夫的师傅张老。”
介绍不是很多,说明连元亲王妃也不是很清楚。
沐晚歌心下明了,只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时,却见一名白须老人正含笑看着她,那慈爱的眼神,让她觉得十分熟悉。她偏着头,想了想,忽然灵光一闪,不敢置信的惊呼道:“你是师傅?”
师傅?
乖乖,小歌儿什么时候认识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了?
卢朝轩若有所思的颇是困恼的托着下巴瞅着张老,想着怎样才能把这碍眼的老头儿给撵出去。
小歌儿身边的苍蝇蝴蝶已经够多了,一开始是阴魂不散的左相和享誉京都的李秣陵,接着是身份尊贵的元亲王妃,然后是权倾一朝的睿亲王及睿亲王世子,现在又来一个睿亲王的师傅,他和臭小子至高无上的独一无二的地位去哪里了?
不行,再这么下去,有朝一日他哭爹喊娘了,估计小歌儿也看不到他的头顶。
扼杀稀奇古怪的“桃花运”,从最初的见面开始。
卢朝轩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理论十分正确,当初若是他早点出现,将左相等人推到她的三米之外,估计现在靠近她都不用那么困难。如今再来个人抢夺,他下半辈子的“专宠”又去了哪里?
于是,在众人都没有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某个小破孩儿开始了他伟大的“离间”之计。
只见他饶过呆立的几人,出其不意的窜到了沐晚歌身旁,轻轻扯着她的衣袖,小小声道:“小歌儿,我突然想起有事儿还没告诉你,不如你先跟我去商讨商讨对策?这老头儿,我看着也是不怀好意的,你倒不如跟我过来吧!”
“呃……”沐晚歌怔怔的转头看他,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冒出这么一番话,只是当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哀怨时,心里却是哭笑不得,想着这小破孩儿的想象力还真是令人不敢恭维,他以为她是香饽饽么,谁都对她有着强烈的兴趣?还是以为谁都如他这般拥有强大到几近变态的占有欲?
安抚性的拍了拍卢朝轩的手,沐晚歌转而看向坐在椅子上一脸安然笑意的张老,皮笑肉不笑道:“师傅,多年不见,你依旧是这么仙风道骨白须飘飘啊!”
嗯,多年不见,你也依旧是那么装逼那么令人咬牙切齿!
“哈哈哈……”谁想,张老却是抚须大笑,任谁都能听出他笑声里的愉悦,可那笑声落在沐晚歌的耳中,却有了很浓重的幸灾乐祸的意味,直让她暗自磨牙,笑声停止后,又听他继续说道,“为师向来漂泊无定所,离去也不过是必然之事,你又何必如此挂怀?”
挂怀!挂怀!挂怀个头啊!
沐晚歌忍不住咬牙,心里却是愤愤想着,谁对你挂怀谁就是猪!她一聪明伶俐可爱诱人的黄花大闺女,又岂会去做一只猪?
“师傅,你既然走了,何必又要回来?莫不是外面天高云阔,还留不住您了?”咬牙后尚觉得不解气,沐晚歌斜眼看他,颇是不待见。
张老却是面色不改,继续笑道:“再怎么漂游,也总有厌倦的时候。为师想着许久不见你,若是再不回来,怕是你连为师是谁都记不得了。不过,如今看来,你似乎对为师的归来很有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