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又见她站起身,朝着昀孝帝朗声道:“皇上,倾颜欲与梁三公主比试武艺,还请您成全!”
昀孝帝摆了摆手,颇是爽快道:“好!朕也想看看,紫启国与梁羽国女子的武艺,谁更胜一筹!梁太子,不如让她们比试一番?”
梁瑾天暗自瞪了多事的梁碧疏一眼,随即缓缓开口:“昀孝帝,宫宴之上,比试武艺,怕是多有不雅,倒不如就此作罢吧!更何况,早前倾颜郡主不是卧病在床么?舞刀弄枪的,若是伤到了身子,又该怎么办呢?”
“梁太子,既然倾颜郡主重病缠身都敢出来一试,为何梁三公主却不敢应战呢?不过是比试一番,又何必介意?”这时,玉云洛却突然开口,只是言语中的挑衅意味显而易见。
众人闻言,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想着人家重病缠身都还敢提出比试,而原先挑起这个话题的梁三公主却不敢应战,倒是让他们嗤之以鼻。输不起,就不要出来夸大其词嘛!现在,又算是哪样啊?
“比就比,有什么了不起的!”梁碧疏猛地站起来,朝着身旁的梁瑾天愤愤说道,“太子皇兄,不过是个病秧子而已,我就不信她能打得过我!我的身手你也是知道的,你也不必担心,我就不信制服不了她!”
梁瑾天看到如今的情景,已经是骑虎难下,也只好将此事应了下来,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在触及沐晚歌嘴角那一抹浅笑时,忽然有种被沐晚歌算计了的狼狈感觉。
梁碧疏见状,连忙走了出来,颇是嚣张道:“倾颜郡主,说吧,你要怎么个比法?”
话落,其他人的视线也纷纷射向沐晚歌,满脸的不可置信。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能从刚才的消息中反应过来,想着如今这境况,已经超乎他们的想象了!若说刚才沐晚歌那一番话,有令梁碧疏知难而退的讥讽含义,他们倒是还信,可如今却不仅仅是讥讽那么简单了。
沐晚歌却不理会周围人的异样,而是径自笑着道:“既然要比试,自然需要定下比试的规则。三局两胜,打到对方认输为止。若是三公主赢了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绝对不会多说什么。当然,若是我赢了……”
“你赢了如何?”梁碧疏连忙追问。
“听闻,梁羽国皇宫里存放着一种药草,名叫烈火赤焰。这次梁太子来访我朝,似乎也随身携带了此药草。若是我赢了,便将烈火赤焰赠与我,你看如何?”沐晚歌狡黠一笑,只是那眸底流转的亮光却无端的让梁碧疏心底发毛。
她话音刚落,元宇倾则猛地抬起头,片刻的震撼后,却又是止不住叹息起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强自主,就连给他表现的机会都没有!原来之前的那么多辩驳,都是为着这一刻的烈火赤焰做准备啊!
这样坚忍而聪慧的女子,叫他如何能不倾心!
“倾颜郡主连本宫随身携带了什么,居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可真是神通广大啊!”梁瑾天的脸色已经黑沉得能够滴出墨汁来,好不容易才挤出这么一句话。
谁想,沐晚歌却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即淡淡说道:“倾颜不过是偶然得知,又何来神通广大之说?”
似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转而看向梁碧疏,浅笑嫣然间,尽显大家气派:“三公主,既然规则已经定下,咱们就开始吧!”
话落,便见梁瑾天和梁碧疏齐齐黑线,直到现在,他们才知道自己掉进了沐晚歌设好的陷阱里。只是,如今已经没有了退路,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希望这一场比试能够赢了沐晚歌!
只是,当看到那女子嘴角永不卸下的浅笑时,忽然觉得这一希望有些渺茫。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梁瑾天暗暗给了梁碧疏一记警告的眼神,意思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梁碧疏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下了多大的祸端,可即便心里有股莫名的惊慌,当看到沐晚歌那病若扶柳的样子时,眼里却是免不了有些轻视。于是,两人一走入场中,众人感觉不像是比试,反倒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沐晚歌暗自冷笑,过家家么?很快你们就知道,过家家能过到接下来的那种境界,本事可大着呢!
“倾颜郡主,本宫看你身娇体弱,还是不要逞强为好。若是你现在俯首认输,本宫倒是可以网开一面,让你做本宫的奴婢,端茶倒水,迎宾送客,想来日子也不会难过到哪里去!”梁碧疏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笑意,拿起自己的长鞭便朝沐晚歌挥了过去。
“三公主说笑了!在倾颜的人生里,还从来没有认输这两个字。三公主可要注意了,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一招,沐晚歌丝毫不惊慌,身子一侧便躲过了长鞭的攻击,并眼明手快的将长鞭控制在了手里,一拉一扯间便将梁碧疏拖出了一尺距离,并趁着她身形不稳的时候,手心猛地发力,一个狗趴式瞬间由梁羽国的三公主经典而形象的表现了出来。
梁碧疏大怒,二话不说便将爬了起来,使出内力,硬生生从沐晚歌手里夺过了鞭子,转眼间又是一鞭。
沐晚歌没有内力,虎口处被狠狠的震了一下,酥麻的疼痛感袭遍全身,可她还来不及多想,侧身便又躲过了梁碧疏的攻击。
于是,众人只看到场中两人互相追逐,一个猛攻,一个紧守,始终都保持着一定的平衡。
元宇倾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怎么忘记了小狐狸没有内力这回事儿了。看场中的情景,若是一直都这么死守下去,即便赢了都落人话柄。
席间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不只有元宇倾一个。只是,在看到沐晚歌那淡然自若的神情时,心里的猜疑却又觉得多余了。这样自信满满的女子,哪里会是那等束手就擒的人?此刻不反击,定是还有后招!
而席间有两道视线紧紧追随着沐晚歌的身影,从她踏入流芳阁到现在,一直都未曾离开过。凌暮远不明所以的看着身侧的父王,试探着开口:“父王,您是怎么了?为何儿臣觉得您比倾颜郡主还要紧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