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绫和蓝衣闻言,方止住哭泣,拿出帕子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喂,刚才是你驯服了小爷的马?”正在这时,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慕晚歌顺着声音望去,却见一年轻公子摇着扇子一步三晃的走过来。只见此人唇红齿白,颧骨凸出,只是那双眼中却是泛着让人作恶的淫光,一看即知是纵欲过度所致,直让慕晚歌心生厌恶!
“喂,我家少爷问你话呢,怎么不回话?莫非你是个哑巴?”那年轻公子身旁的小厮见慕晚歌不回话,便大着声嘲讽起来。一副仗势欺人的臭嘴脸。
浣绫二人顿时怒瞪着那小厮,小脸气得通红,直欲冲上前理论一番,却被慕晚歌微举右手止住了动作,二人不解的看向慕晚歌。
慕晚歌一甩衣袖,一手置于腰间,一手负于身后,冷冷看着向她走来的人,仿佛刚才与浣绫二人的嬉笑打闹只是幻觉,如今的高贵不可侵犯才是她的本来面目。
年轻公子被她这么一看,一股寒意直直从脚底升起来,冻的他全身颤抖。再看那白衣女子,迎风而立,不见任何动作却有股威震天下的气势,明明她比他还矮一些,却让他不由自主的去仰望。如此强大无形的压力直让他抬不起头来。在她面前,他似乎只有跪地臣服的份儿!
年轻公子强忍住心里的惧意和颤抖,愣是鼓着一口气上前嚷道:“小爷问你,小爷的马是不是你驯服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慕晚歌冷笑一声,明眸中已是结冰一片,冷冷说道。
“哼,你可知我家少爷是谁?竟敢这样对我家少爷说话?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身旁的小厮看不过慕晚歌的冷面冰霜,嚣张的吼道。
慕晚歌一记凌厉的眼神顿时扫了过去,小厮慌忙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便跌倒在了地上。
慕晚歌不屑的瞥了眼面色发白的小厮,重又看向年轻公子,冷面上勾起一抹浅笑,淡淡道,“天子脚下,皇城跟前,竟然在大街上肆意纵马,阁下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难道就不怕遭到王法制裁么?”
声音清淡如无痕微风,可在年轻公子听来,却如一张密集大网瞬间便笼罩在了他的头顶,若是他稍有不满,就会成为网中小鱼,唯有垂死挣扎的份儿。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的底气顿时又足了几分,冲慕晚歌吼道:“哼,阎王爷见到小爷都要绕道而行,更何况是王法那死冰冰的东西?识趣的话,就乖乖的跟本小爷回府,本小爷保管让你吃香的喝辣的。不然,别怪本小爷不客气。”
说完,他还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双带着****之光的眼睛径自在慕晚歌身上打转,直把浣绫二人气得浑身颤抖。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阁下就算身份尊贵,又怎比得上王法至高无上?还是别在此处口出狂言吧!”慕晚歌嫌恶的瞥了眼年轻公子,口气甚是轻松,眼里闪过一丝兴味,就好像看到了任她玩弄的猎物般。若是前世熟悉她的人在此,肯定会无比同情面前这愚蠢至极的年轻公子,竟跳入了她亲手挖好的圈套里。
年轻公子被她那么一看,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心头顿时浮上不安的感觉,但碍于自己的面子,还是强撑着嚷道:“告诉你,本小爷乃裕亲王府世子陈静卓,我父王可是当今裕亲王爷,王法算个屁!你一小小弱女子,见到本世子竟然不行跪拜大礼,该当何罪?”
慕晚歌却只是静静的盯着陈静卓,沉默不语。
“本世子看你长得也不错,比天香楼那些个花魁美多了。不如,就随本世子回去吧!本世子绝对让你欲仙欲……”陈静卓以为慕晚歌被吓到了,色心又浮了上来,随即淫笑两声,伸出手想要摸慕晚歌的脸。可话还没说完,手还没摸到脸,慕晚歌一个侧身便出其不意的狠狠踢了一脚他的膝部,陈静卓“噗通”一声便跪在了慕晚歌面前,触地的疼痛让他额头冷汗直流。
“你……你竟敢……”陈静卓咬着牙,挣扎着欲起身,无奈慕晚歌踢得部位刚好是最脆弱的膝部,他只觉手脚一麻,痛感随之而来。他顿时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慕晚歌。多少人听到他的名字不是恭敬有加就是退避三尺,她一小小女子竟敢打他?
慕晚歌一拂衣摆,半蹲在陈静卓面前,嘴角噙笑说道:“你若是识趣点,本小姐倒还考虑着下手轻点,怪只怪你太没自知之明,受了罪也是活该。”
话落,她起身淡淡扫了眼陈静卓和他的小厮,又低喝了一声,“日后见到本小姐,最好走远点。否则,别怪本小姐不客气!都给本小姐记清楚了!”
陈静卓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又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妄为,还从未见过这般厉声厉气的人物。虽对方是个浅笑盈盈的女子,他却在她身上看到了冷酷无情和铁血手腕!
第一次,他知道了何为可怕!
“是,我记住了,记住了。”陈静卓如捣蒜般的点了点头,额头上的冷汗顾不上擦拭便直直流了下来,一下子胸前的衣襟便湿了一大片,颤抖着恭敬回道。
慕晚歌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记住最好。”
语毕,便起身离去。
直到此时,陈静卓才猛地松了一口气,身子像没骨头般瘫坐在地上,就像是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小姐……”浣绫连忙跑到慕晚歌前面,手里捧着一白色面纱,正是她丢失的那条。
慕晚歌点了点头,接过带上,又看了眼身后的白马,随即抬步离开。走了几步,又似是想起了什么,招来浣绫附耳吩咐着事情,片刻后便见浣绫走向另一个方向。
围观的人不由得一阵失望,纷纷散了去。
“主子,这慕五小姐还真是不简单!”一灰色衣袍的年轻男子对自家主子说道,显然是已将刚才发生的所有事情都看入了眼中。
慕晚歌刚回到相府门口,便见门口停着三五辆豪华的马车,车帘撩开,一眼便望见里边摆放的东西,有古玩瓷器,有锦绣缎匹,有点心花糕,也有各种名贵花卉。一群丫鬟婆子正卖力的往外搬着东西,见到慕晚歌也只是淡淡瞟一眼,礼都不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