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太子恕罪!卑职敢保证,若是将训练手下的人放出来,对付朝廷中的侍卫均是以一当十的!可卑职并不能事先知道那人所跟踪的不是寻常的侍卫,而是洛王的贴身侍卫褚冰啊!褚冰来历不明,却武功高强,即便是卑职也不敢轻言能在十招之内杀了他,更何况是手下的人呢?这些年,让太子府的暗卫吃过亏的,除了元相身旁的宁渊,便是褚冰了!太子,卑职……卑职……”肖扬匍匐在地上,只是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也越来越恐惧,仿佛太子接下来所说的话,就能将其凌迟处死一般!
“褚冰!宁渊!玉云洛,元宇倾!好,很好!一个两个都找死……”玉云烨心中燃烧着熊熊火焰,恨不得现在就将那些人千刀万剐!他怎么都没想到,上次在元宇倾那里折了一名副首领,今日又栽倒了玉云洛手里。既然这两人都护着慕晚歌,那他倒要看看,他们能护到什么地步!
“来人,摆驾肃亲王府!”
不久后,第一缕阳光终于划破漆黑的夜空,将这不平静的一夜揭盖了过去!
慕晚歌出了相府后,便直奔柒月楼,与卢朝轩碰头后,又打点了一些事儿,便朝着湛城和胥城进发!与此同时,定于今日启程前往胥城的元宇倾等人也整装待发,命令一下,也朝着胥城而去!
一路驰骋,终于到了湛城和胥城的交界处。
“咱们要分道扬镳了!”慕晚歌看着眼前这分出来的两条道路,顿时长舒了一口气。
卢朝轩点了点头,看了看周围的地形,随即朝着她担忧而关切的说道:“小歌儿,我不在你身边,凡事不要逞强,知道么?有什么事儿,直接让人帮忙,千万不要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嗯,我知道了,这些话你都说了不下十遍了!这条小命,我可是爱惜的很,肯定会以它为上的!打不过就跑嘛,你的意思不是这样的吗?”慕晚歌展颜一笑,男子的装束弱化了几分柔美,却让她看起来更加精神动人。此刻沐浴在早晨柔和的光线中,竟连脸上的病白都掩盖了下去。
卢朝轩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随即冷哼了一声,怒道:“是谁在文武百官面前宣称自己‘活得这么辛苦,死了反倒是一种解脱的’?嗯?是谁?”
慕晚歌嘴角的笑意一僵,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只见她拍了拍座下的白马,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一些,笑嘻嘻问道:“你怎么知道皇宫里的事儿?”
卢朝轩居高临下的睥了她一眼,“昨晚,你不是见识过我的能力了吗?我虽然不能进宫,却能对你进行人肉搜索!但凡是你的事情,我都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呃……”慕晚歌不由得愕然,随即哭笑不得,“这都算什么啊?你这么一来,我岂不是半点隐私都没有了!我不干,你赶紧让他们停止接收我的消息!”
说着,一只纤纤素手便猛地揪起了某人的衣襟,恶狠狠的威胁起来。
卢朝轩看也不看就扒拉下她的魔爪,随即别过脸,感慨道:“若是让我朝英明神武的左相看到你这副面容,你说他还会送你这个送你那个吗?”
“泥煤,姐这是率真,这是真实,这是神情动人!你懂什么?元宇倾才不是你这么肤浅的人呢!”慕晚歌猛地推开他,不想他却早有防备,手下一拍,马儿即刻逃往一边去。
慕晚歌双眼喷火,直直射向他身下的那匹黑马,怒火蹭蹭的往上窜,就如一只被人猜到尾巴的小狐狸。
卢朝轩却是很好心情的欣赏着她的“神情动人”,随即朝着她展开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快速转身,双腿一夹马腹,连忙往胥城方向奔去。只是,一道戏谑的声音却清晰的传了过来:“左相是不肤浅,那你岂不是想要和他春风一度了?”
慕晚歌脸上可疑的一红,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望着一溜烟儿便消失在眼前的卢朝轩,她心中起伏不定。她、王弘文和卢朝轩,都不喜欢分离。每次分离都要狠狠的损上对方一番,以此来缓解心中的压抑之感。只是,他竟能查到元宇倾的事儿,倒是让她感到无比惊奇了!
元宇倾是什么人,他的消息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取得?是卢朝轩本身的能力不凡到如此惊人的地步,还是元宇倾故意为之?她与卢朝轩的事儿,他是不是也知道了?
慕晚歌的手不由得搭上腰侧的碧玉箫,眸光中似有什么在缓缓流淌。只一会儿,她便回过神来,扬起马鞭往湛城方向奔去!
若是元宇倾真是心甘情愿为自己做的,只要不触及她的原则和底线,也没做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她倒也懒得去追究他的目的了!
而这边,元宇倾一行人也正往胥城与湛城的交界处赶过来!
“相爷,还有一个时辰便进入胥城地界了!”顾寻撑着手挡住射入眼中的阳光,心中的焦灼终于有了些许缓解!但一想到胥城那边的情况,浓眉又不由得皱了起来。
元宇倾却是淡淡应了一句,面色肃穆冷冽,目光同样看向蜿蜒至前方的土路!
忽然,空气中似有一丝异样的颜色在慢慢消散,元宇倾见此面色大变,身下骏马长嘶一声,前蹄扬起,如离弦之箭般往前冲了出去,瞬间便消失不见了!
众人面色骇然,纷纷看向顾寻,不明白左相方才还好端端的,如今竟连话都不说一句便匆忙离去!
顾寻也是一脸的不解,从方才元宇倾离去的神色中,他竟然看出了一丝焦急与不安。
看着元宇倾背后扬起的黄沙,顾寻眼里划过一丝好奇,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竟让刀架脖子上都丝毫不变色的左相露出这般神色来!但他也不敢耽误,随即策马跟了上去!
这边,慕晚歌策马疾驰了片刻,便进入了一片竹林里。
绿竹笔直,清风徐徐,慕晚歌不由得放慢了速度,紧绷了许久的神经不自觉的放松了下来。静静感受着胸腔处传来的稍快的心跳声,慕晚歌不由得皱眉,想着若不是这副身子不中用,这区区路程又岂能现出疲惫?